“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找素恩玩啊。”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的?“
”她问我要了很多旅行攻略。\"
\"哦。“
江流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女孩之间私下里的交往是别人的事情,跟他没关系。
再者说林素恩确实提过旅游之类的词。
私下里分享些旅游攻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我们一起进去。”江流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敲敲门。
“江流,虽然我没权力阻止你,但素恩她可能不会见你。”
“为什么?”
“她可能有些难言之隐。”李神谕两个手指不停转圈,看起来陷入了纠结和为难当中。
当难言之隐四个字说出口以后。
江流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的某些预感可能要成真,这一预感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她是不是怀孕了?”
江流的车祸发生在前一年9月10日,此时此刻是第二年的2月11日。
距离车祸发生,到今天总共经历了5个月的时间。
而上次江流见到林素恩的时间是元旦前后,也就是1月1日。
那个时候大概也就是三个月出头的样子。
江流还特地咨询了下医生。
医生说虽然显怀这种事因人而异,跟日常锻炼、体质等因素都有原因。
但一般情况下,怀孕三个月以下的时候子宫还没有超出盆腔。
不会显怀。
以车祸为起始时间进行计算,其实并不准确。
但却也差不多。
因为他们在车祸前一周的时间里见过。
而这次属于江流记忆的见面。
也是一次对“林素恩”口述故事的颠覆。
因为在林素恩回忆往昔故事的时候。
她亲口说在车祸前。
自己只在第一次演唱会结束后才见过江流。
江流和林素恩之间的故事太过深远。
所以这可能是一种讲故事时,为了突出重点的忽略。
也可能是隐瞒。
如果是隐瞒的情况下。
那么他觉得这件事的隐瞒源自于“孩子”
这是因为江流在记忆里找到了一些关于”车祸前“碰面的片段。
他们之间发生了一场争执,关于“孩子”这件事的争执...
小情侣谈到孩子的问题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她们这种当初几乎是这辈子锁死的情侣。
可是江流在面对结婚和生育这个问题的时候。
会格外逃避。
可是面对一个万人迷男朋友,内心里其实很缺乏安全感的林素恩提起了孩子。
“江流,我们背着经济公司偷偷怀孕,等到显怀的时候我坚决不打掉,公司自然会帮我遮掩的。”
这是当初林素恩的原话。
有些天真,但却代表了她的真实想法。
江流不出意外的拒绝了她,试图从现实的角度告诉她怀孕和事业只能选一样。
林素恩自然而然的不同意...
摇晃去脑海中零碎的片段。
江流没去看李神谕,而是敲响了林素恩家的门。
...
开门的是林素恩的妈妈。
当她看到江流的时候,明显流露出了十分诧异的表情。
一瞬间脸上闪过了纠结和矛盾。
“阿姨,怎么连门都不给进了。”
“阿姨怎么可能不让你进门,快来。”林妈妈打开门招手示意他进来。
“素恩呢?”
“她有点不舒服,在房间里休息呢。”
“她这段时间一直都不舒服,到底是什么病?”江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很随意的问着。
“职业病,颈椎、腰椎什么的都不太好,需要养一养。”
“我去看看她。”
江流看了眼林阿姨的表情,没有多说话。
径直的走向林素恩的房间。
他不记得林素恩的房间在哪里,但这种和自己家完全相同的布局很好辨认。
李神谕没有说话,也没有跟着他走上去。
反而很是熟络的坐在沙发上和林妈妈聊了起来。
目光时不时的瞟向卧室门口的方向。
...
“素恩。”
江流敲了两下门没反应,所以他直接开门进来了。
没什么素质,但这关系也没必要太讲素质。
床上的林素恩头朝内侧酣睡,外面的声音显然没有吵到她。
”睡眠质量不错。”
江流自言自语的在卧室里走来走去。
目光瞬间就被桌上的照片所吸引。
桌子上齐刷刷摆着八张照片。
上面标着清晰的序号和数字。
由12到20。
江流一下子就看懂了,这是从十二岁到二十岁。
每年一张合照。
无一例外都是春天,连场景都完全相同。
江湾小区的躺椅前。
江流默默的看着桌上照片的成长痕迹,从小平头再到现如今。
好像他们之间不需要刻意的寻找一些东西去证明过去。
因为到处都是他们的过去。
他伸手拉开了书桌的抽屉,里面放着很多同学录和日记本一类的“学生时代记录。”
和绝大部分小女孩的记录是一样的。
秀气的字迹和不知从那里抄来的文艺句子,共同组成了青春期少女的灵魂出口。
只是有些特殊的是。
这些本子的扉页上都有名字。
如果只写自己的名字代表着所有权。
那写两个人的名字,并在中间画上一个大大爱心的话...
那性质就变了。
江流进到这个房间里以后。
除了自言自语几句外,根本什么话都没说。
单纯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翻找过往的痕迹,像是寻找岁月里被遗忘的宝藏。
顺带找出脑海里被遗忘的东西。
岁月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
可怕到连大脑的保护机制都无法抵抗它的威力。
江流坐在这里一边翻,他脑海里会自己蹦出许多碎片。
就依靠这么简单的方式。
他的记忆就能像山上的溪水一样缓缓流淌。
他猛地回忆起了一个画面。
同样是在这个房间里。
竖着高马尾的校服女孩坐在高高的书桌前奋笔疾书,她在悄悄的画一颗大爱心。
闲暇时偷偷向后张望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平头。
小平头没什么睡相。
口水躺了女孩一枕头。
再回首。
穿着黑色polo衫的男人坐在了矮矮的书桌前。
转过头望向了躺在床上的女人。
女人睡相很端庄。
只是眼泪流了一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