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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慕珍与萧玠特地起了个大早,打算带绵绵去逛早市。

谁知他们才出客栈,便撞上了匆匆而来的卫三。

萧玠眼疾手快地将慕珍往怀里一拉,省得来人冲撞了她。

「对不住二位,是在下唐突了。」卫三向他们赔礼道歉。

慕珍表示无碍:「卫公子是来寻我们的?」

「正是。吾昨晚想起一事,虽不知与王妃所问有没有联系,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来告诉您一声。」

「不知是何事?」

「王妃昨日问,卫某上头两位哥哥可曾离开过句容。吾的二哥正如昨日所说,除了生意往来,不曾远游。可是吾的大哥,多年前随父母进京,不曾想患了恶疾,不得已留在京郊庄子上住了两年,应该也算是与王妃的问题搭了边。」

慕珍晃了神,若不是萧玠唤她,或许她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她扬起一抹牵强的笑容:「能否带我去见见你大哥?」

「这…」

卫三犹豫了,朝她微微拱手:「王妃恕罪。大哥的恶疾虽已根治,但经此一事他也元气大伤,从此落下了不良于行的毛病,性格也是以变得阴晴不定,吾怕他冒犯了二位。」

慕珍现在迫切地想要确认他口中的大哥是否就是她认识的阿白:「无事。你只管带我们去见他就是。」

卫三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再阻拦:「既如此,二位便随吾来吧。」

萧玠只觉得自己心慌得厉害,下意识抓住妻子的手腕:「卿卿。」

慕珍疑惑:「怎么了?」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想说话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他想说,能不能不去,能不能不要再找那个人了。

可是答案,他也心知肚明。

那是她的执念,是她过不去的一道坎。

也对,没有什么比为自己而死的搭档还活着的消息更令人欣喜的了。

萧玠压下心中的酸涩,缓缓松开了手,强颜欢笑道:「没事。」

聪慧如慕珍,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于是,她握紧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清鸿,我只是去看一眼,确认他是不是那个人。如果是,那最好,我深埋心底的那份愧疚终于可以烟消云散;如果不是,那我也不会再惦记着这件事,因为我现在有更需要在乎与陪伴的人。我说过,过去那两年里,我已经慢慢放下了,只是再听到故人的消息,难免会有触动。所以清鸿,你陪我一起去见一见,好吗?」

萧玠尽量让自己笑得不那么勉强:「好。」

——

卫府。

卫家夫妇共育有五子。长子常年与轮椅相伴,便与两个未及冠的孩子一同留在府中,由夫妇俩照看,次子与三子则早早地搬了出去。

卫三轻车熟路地带慕珍等人来到卫家长子的院子:「还请各位稍候,吾先去与大哥商量一番,避免冲撞贵人。」

慕珍点点头:「也好。」

萧玠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绵绵与他说话,他也只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敷衍过去。

后面跟着的春桃秋杏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关于阿白的事她们也知道一些,但是慕珍不说,她们也就不多嘴。

更何况,她们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谁曾想竟有一天会得知他或许还没死的消息。

当初,她们也是很看好慕珍与阿白的,但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她们更担心自己主子与王爷之间生出什么嫌隙。

院子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众人便听见男子愠怒的声音:「我说了,不、见。」

慕珍鬼使神差地迈开脚步。

坐在轮椅上的玄衣男子把着扶手青筋毕露,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卫三不想得罪他,但更不想得罪外面二位,便继续劝道:「大哥,左右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不妨就见一见吧…王妃?」

轮椅上的男子一瞬间绷直了脊背,下意识地推着轮子,想要逃离这个让他难堪的地方。

「站住。」慕珍出言喝止。

男子果真不动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面前,待看清他的面容之时,呼吸一滞,声音也有几分颤抖:「阿白…」

男子咬咬牙,撇开脸:「夫人认错人了。吾姓卫,单名一个霁字,并非夫人口中所说的什么阿白。」

慕珍笑得讽刺:「多年搭档,你觉得你能瞒得过我?」

卫霁沉默了。

比起从前,他变得成熟了许多,右脸额角多了一道贯穿眉骨的伤疤。

慕珍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她默契地没有问他这件事,只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卫霁渐渐放松下来,干巴巴地回了一句:「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选择。」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萧玠牵着绵绵上前:「卿卿。」

他当着卫霁的面牵住她的手,似是在昭示主权。

卫霁看上去没什么反应:「这位是?」

「这是我的夫君,摄政王萧玠,旁边的是我们的女儿慕知意,小名绵绵。」

慕珍向绵绵招招手:「来,绵绵,叫舅舅。」

「舅舅!」

孩童稚嫩的声音让卫霁整个人都不由得变得温柔起来,他瞥见自己这副模样,忽然觉得有些窘迫。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偷在窥伺着她的幸福。

绵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抬头朝慕珍眨眨眼:「娘亲…」

慕珍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摸摸她的小脑袋:「舅舅没有不喜欢绵绵。舅舅只是累了,先回去睡觉了。」

绵绵也只是小小地难过了一瞬,便很快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守得云开见月明。

慕珍长舒一口气,握住萧玠的手:「我们走吧。」

萧玠握得更用力了些:「不再看看他吗?」

慕珍摇摇头:「确认他还活着就好。」

萧玠也不再多说,一手牵着她,一手抱着绵绵,往外面走去。

行至中途,他微微偏头,正好对上窗户处那双紧盯着他们的眼睛。

过去的只能是过去,他才是现在与未来。

——

深夜。

慕珍紧皱着眉头,睡得不大安稳,最后无端惊醒。

若是平常,萧玠早就已经将她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哄着,让她安心。

可今日,她却并没有感受到枕边人温暖的胸膛。

她翻了个身,身旁空无一人,床铺也早已凉透,说明他已经离开很久了。

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

今日绵绵跟着春桃秋杏睡,应当不会是去看她才对。

那他会去哪儿呢?

慕珍下床披了件外袍,地上的影子告诉她,那人正坐在窗沿上。

她顺势望去,萧玠整个人坐在窗框上,一腿微微屈起,衣襟大敞,面色绯红眼神迷离,举着酒壶往嘴里灌,有不少酒从嘴角溢出,顺着喉结胸膛,最后没入那令人遐想非非的地方。

满园春色关不住,好一幅美男醉酒图。

「清鸿。」

慕珍瞧他这不甚清醒的模样,生怕他摔下去:「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听到她的声音,萧玠偏头笑道:「是卿卿啊。是我的幻觉吗?」

「清鸿,你怎么了?」

慕珍上前两步:「怎么会是你的幻觉呢?」

萧玠低着头,自嘲一笑:「可是卿卿不是走了吗…」

慕珍很快就明白他这是做噩梦了:「没有,我没有走。那是你的梦,清鸿。梦都是相反的。」

萧玠不知道在看哪里,眼神似乎没有聚焦:「是梦么…」

「对,是梦。清鸿,你先下来好不好?我也做了噩梦,我害怕。」

萧玠是最见不得她委屈的,当即便下来将她搂在怀里:「不怕卿卿,我在。」

直到真真切切地抱到了怀里的人儿,他才发觉这一切都不是梦:「卿卿…幸好你在…」

慕珍环着他的脖子:「嗯,我在,我永远在。」

萧玠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说话,忽然低下头衔住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喘着气道:「卿卿,可以吗?」

慕珍也有些不好意思,靠在他的怀里点点头。

说起来,她都快记不清他们上一次亲热是什么时候了。

这回萧玠显得非常急切,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

慕珍攀着他的肩膀:「慢点…」

「不舒服?」

慕珍面露羞涩:「明知故问…」

萧玠勾勾唇角:「卿卿,说爱我。」

「嗯…爱你…」

萧玠怜惜地摸摸她的墨发,一口咬在她的锁骨上:「卿卿,记住了,这种感觉只有我能带给你。」

「嗯…」

慕珍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学来的那么多花样,快乐得让她仿佛置身云端。

最后关头,她紧紧咬着下唇,想要推开他:「不许留…」

她隐约记得他的药已经吃完了。

萧玠俯身靠近她的耳边,诱哄道:「就一次。」

她不依,他就坏心眼地吊着她,让她连连求饶:「说好了…就一次…」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慕珍暗自腹诽,你骗我的时候还少吗。

结束了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她已经累得昏睡了过去。

意犹未尽的萧玠再次吻了吻臂弯里的人儿。

卿卿,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