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报:1021年1月24日上午7点26分,波尔波勒原希希米城(现受灾区),遭受不明来源轰炸。
速报:1021年1月24日上午7点40分,以太东进军组织单方面宣布对此次针对波尔波勒希希米的轰炸事件负责。
速报:1021年1月24日上午8点05分,联邦国对波尔波勒发动【灾厄宣判】,联邦国“必胜的正义”发表声明称,此次以太的行动,是为对抗【灾厄:飓风】所进行的必要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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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国首都国际机场,上午12点00分。
十几架移动病床从飞机上被紧急推下。
“姓名延光,年龄21岁,A型血,无既往史,双肺严重感染,两手手腕处皮肤及皮下组织轻度坏死,严重脱水,休克……”
“姓名常渊,年龄23岁,Ab型血,无既往史,右侧小腿肌肉拉伤,严重脱水,目前处于休克状态……”
“姓名熊黑,年龄33岁,少数人族,父亲熊系,母亲红族,……鼓膜破损,轻微脑震荡。”
“姓名王千里……”、“姓名田乐……”、“姓名兰……”、“年龄27岁”、“年龄22岁”、“年龄30岁……”“A型”、“o型”、“少数人族”……“跟腱”、“锁骨”、“大腿”、“双臂”、“内脏”……“拉伤……”、“开放式骨折……”、“烧伤……”、“穿刺伤……”、“脑震荡……”、“骨裂……“、“骨折……”、“肝脏破损……”、“脾脏破损……”、“呼吸道灼伤……”、“视网膜灼伤……”
“快!走紧急通道!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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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聆霜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从混乱的现场一直到现在过去的几个小时仿佛都不太真实。
远处的龙岩一改往日里威风凛凛的模样,坐在IcU的门外的凳子上,抹着眼泪。
坐他旁边的钱雪梅则是不停地拍着他的背安慰着龙岩:
“你说你…早知道这么心疼,当初为什么非要让他跟着一起去波尔波勒。”
龙岩低沉的声音因为其哽咽听起来更加浑浊:
“我不能因为他是我的孩子,就让他躲在安全的后方,只让别人家的孩子往前冲……”
两个受伤较轻的执行员已经包好了石膏,伤了腿的那个拄着拐杖和另一个手骨折的勾肩搭背,从鹿聆霜旁边经过:
“鹿老师!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诚恳的话语此时听起来却格外刺耳。
鹿聆霜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们,只是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找钱主任汇报去了哈!”
“小姑娘让一下。”
又有几名护士抱着纸箱子,通过了她所在的通道。
鹿聆霜侧过身靠在墙上,看起来仿佛和这里的环境脱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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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光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只知道自己最后的体感是常渊把自己背起来,颠簸了许久,然后看见鹿聆霜从直升机里慌慌张张地朝这边跑过来……
再后面就什么都记不住了。
而现在,如同电影般绝处逢生,活着在医院苏醒的场景,真实地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苦闷的心情和难以忍受的疼痛。
“有人吗……?”
隔壁的床帘“唰”的一下被拉开了:
“你醒啦。”
身穿病号服的青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常渊啊”,延光欣慰地笑了笑,“我们已经回国了吗?”
常渊看起来倒是挺有精神:
“早回来了,你睡了一整天了已经,不碍事吧?”
“还行,就是……感觉呼吸有点疼……”
“很正常,插管插的,今天早上才拔出来。”
“那得亏我没醒,想一想都觉得受不了。”说着,延光就要起身。
“你先别动,我去叫医生,顺便通知一下正执委那边,他们下了班应该就会来看你了。”
“好吧……”
跟着医生配合了各种问诊和检查,了解了一下自己目前的情况,然后护士喂了一些口服药,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时分……
而常渊也是,说是出去叫医生,但医生来之后他就再没有回来。
于是延光就这样,一个人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打发着时间,直到橘黄色的夕阳将整个病房都打上了一副陈旧的气氛,才有访客光顾这里。
是鹿聆霜,手里正捧着一本“笑话大全”:
“哎,我书都买好了,可惜用不着了。”
她调侃道。
延光干笑了两声:
“那确实可惜了,要不你买块儿匾,回去给我供上吧。”
鹿聆霜耳朵往后一躲,看起来像是被晦气到了:
“身体怎么样?”
“要是能多病几天拖到过年就不用上班了啊。”
鹿聆霜无语,随后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原来脑子也感染了啊……现在挂脑科应该还来得及……”
延光:“好使着呢,还等着你跟我解释情况呢。”
“你还一直惦记着呢。”鹿聆霜不假思索地问道。
“你不也是吗?”延光看着鹿聆霜的眼睛。
鹿聆霜无奈地笑了:
“那好吧,延光同学,鹿老师会尽量用延光也能听懂的说法来解释的。”
“喂?鹿聆霜小姐,我的名字好像变成‘笨蛋’的代名词了,你对此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呢。”
“哼,彳亍——”
“听好啦”,鹿聆霜坐在延光的床尾,举起手开始做演示,“手机发出的信号,并不是被手机点对点传输直接接收的。”
“而是要先转化为其它形态,然后被信号塔接收,让信号塔发送到目标附近的信号塔,再让这个信号塔发送出去,最后才会被目标手机接收到的。”
“这中间免不了会因为台风带来的闪电,以及设施毁坏等因素而受干扰。”
“我们一进入波尔波勒,手机就没讯号了。哪怕后面我去的避风港情况也一样。”
“这说明我们当时所在的位置都没有信号塔能支持通讯。”
“敌人和我们也一样,所以只能利用白光,把信号的位置,换到一个能被信号塔接收到的地方。”
“但后面的步骤白光也没办法跳过。所以,自然还是会受到台风影响,对吧?”
“哦——!”延光这下才终于弄明白了,“因为市区里可能比较安定,说不定还有信号塔可以使用,所以当时才会说白光在市区?”
“嗯,而且,既然白光的传送有‘距离’的限制。那白光的发出就一定会有一个起点,要是没有‘起点’的话……”
“也就没有所谓的‘距离’了。”延光接上鹿聆霜的话茬。
鹿聆霜点头:“是的,所以说我才说他们是受到台风的影响,互相联系不上,也没办法发出指示。”
恰好此时,常渊也从门口走了进来,延光看到他身上的病号服已经脱下,换成了他的常服了。
而常渊,见鹿聆霜来了,正和延光聊天,倒也一副识趣的样子:
“哦,你来了啊,那你们俩聊,我先走了?”
然而延光却连忙阻止道:
“等等,常渊,之前我在波尔波勒答应你的事,现在也该兑现了。”
常渊晃了晃神。
而鹿聆霜则颇有兴趣地看了看两人:“哎,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但延光却没有继续对常渊说话,而是认真地看向了鹿聆霜,缓缓开口:
“鹿聆霜,你的目的达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