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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防患于未然的做法反而断绝了他接近珍妮的可能,真是……难办。

江清鉴把抽屉里的照片和文件都收在文件袋里,向办公楼外走。

他要找一个人。

刚走出楼道,他就碰上了个熟人。

伊万的表情很冷,步履匆匆地从他旁边穿过,完全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意思。

江清鉴故作绅士地往旁边退开半步,让出了通往安全通道的入口,在对方即将拐进下一段楼梯时才扬声道,“你要找的人在二楼走廊,我安了防护,你碰不了他。”

“想救他,回来找我。”

伊万脚步不停,连个眼神都欠奉。

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

约莫抽一支烟的功夫,伊万就如他意料的那样重新出现在他面前。

没有任何虚与委蛇的寒暄,伊万直截了当道,“怎么救。”

江清鉴把手中的档案袋递给他,示意他看了再说。

伊万打开袋子哗哗翻看起来,一页纸上停留的时间不超过半秒,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看清上面的内容。

“我明白了。”伊万把线索原样装回袋子里递还给江清鉴,“我会去做的。”

至于他是守株待兔等着珍妮抓到他,还是像自己一样用点手段提前这个过程,就不在江清鉴的考虑范围了。

他在意的只有梁再冰能回来。

—————

“叮当”一声脆响,纤薄的手术刀摔回了铁盘中,上面附着着的点点鲜血在惯性作用下被甩出去,滴滴答答粘在桌面上。

而这样触目惊心的血点桌面上还有很多。

刑架上的青年已经陷入意识模糊的半昏迷状态,除了一道从锁骨正中划到上腹的血线,看起来近乎毫发无伤。

但浸湿后背的冷汗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如果掀开粗糙的囚服,就能在下面看到一道道由不同刑具造成的,交错的青紫伤痕。

他的口腔被长时间塞着,现在麻木得根本没有知觉,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闹了罢工,一点不听使唤。

如果现在把他放下来,大概会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然后出溜到地板上躺尸吧。

模糊的视野中,韩临的背影只剩条模糊的线,从肩到腰到大腿,最后完全消失。

炀拖着他脚边那具尸体一起离开了地下室。

所以这是……中场休息时间?

但梁再冰感觉自己就剩下一口气了。

他想起刚才行刑过程中,韩临贴在耳边说的话。

“我在三百二十七个副本中寻找你。”

“现在找到了。”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番没头没尾的谜语人发言梁再冰根本听不懂一点。

韩临为什么要找他,甚至在他进入副本之前很久就开始了。

又希望他做什么?

而且这两点和韩临把自己捆在这实施惨无人道的折磨有半毛钱关系吗!

梁再冰暗骂了声晦气,妈的流年不利遇到两个神经病。

不过好在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梁再冰艰难地倒了两口气,小心翼翼地腾挪着向右边偏侧身体,伤口里溢出的鲜血也流向那侧,隔着一层布料湿透了口袋中的全家福。

十一的身影蓦然出现在他眼前,一抬手束缚住他手脚的锁扣自动弹开了。

梁再冰控制不住手脚,像块硬木头直挺挺地栽倒下去,下一秒就被少年清瘦的肩膀稳稳托住。

梁再冰简直要泪崩了,要不是他还要点脸,想在十一面前维持一点大人的稳重,直接就扑进他怀里哭唧唧了。

幸好这个空间对诅咒之物的限制并不深,献祭还是管用的,能暂时突破封印。

十一的声音像隔了好几层厚厚的棉花,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模糊得几乎听不清。

“可以哭。”

梁再冰愣了一下,不存在的节操那种东西又长出来点。

他鼻子一酸,却紧紧咬住后槽牙,说什么也得把持住了,不然以后在十一面前还怎么混。

活动了一下手脚之后,梁再冰差不多能站住了,只是还需要按着十一的肩膀借力。

十一的目光落在铁梯顶端的出口,用眼神询问他是否现在强行脱离地下室。

舌头还麻木着,梁再冰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走那边。”

他指着刑架背后的那面粗糙水泥墙。

—————

在地下室入口短暂打开的时候,他短暂看清过里面的部分陈设。

密道大概开在衣柜底的位置,从这个视角望出去只能看到床沿的一角,铺着深灰色床单和同色被套。

斜对着的墙面上投了屏,好像是新闻节目的页面,主持人正在念着今日的新闻,但上面的字太模糊,他只能勉强认出阴雨两个字。

这个空间里的每一处都真实得可怕,就好像韩临和炀真的居住在这个套间里,会在吃饭的时候看晚间新闻,然后到地下室和抓到的猎物进行一些饭后的消食活动。

但这是不可能的。

这个空间是属于一个副本的部分,不可能单独为每个陷入的囚犯开辟一个世界,那完全不符合A级副本的难度和复杂性。

更大的可能是,这个奇异的空间像是像是一栋分割成许多小隔间的筒子楼,或许他穿过墙壁,就能进入另一个人的空间。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需要一点有力的佐证。

就比如他隔着狭小的四方出口看见的,那间卧室的一角窗户。

尽管窗外弥漫着浓厚的雾气,他依然看见了外面的情形,写满粉笔字的黑板、成套的桌椅,还有躺在讲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

无论哪一点,都不是应该出现在居民楼对面的东西。

比起上去跟韩临发生正面冲突,明显是另一个方向更容易突破。

在他的注视下,那堵没刷过白的墙体突然碎裂开来,掉下的水泥渣在落到地面上之前就湮灭了,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墙上的破洞逐渐扩大,露出了后面白茫茫的空洞,直到能容纳一人通过的时候,十一才停了手,轻飘飘地冲他一点头。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