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话落,王行之猛地一夹白驳的腹部,白驳吃痛之下,长嘶一声,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前疾驰而去,直直地冲向了前方拦路之人。
拦路之人一共有十八人,见王行之行动,纷纷握紧手中钢枪,警惕着。
此时此刻,他们不仅气势连接成一片,就是真气也宛若一体,周身都有气劲环绕,唯有为首的先天武者身上,没有任何动静。
王行之稳稳地坐在马背之上,他暗自观察,发现端倪之后,右手迅速地从马腹上抽出黑翎弓,左手则熟练地搭上一支锋利的箭矢。
刹那间,那张弓被他拉得犹如满月一般,弓弦发出一阵清脆的嗡嗡声响,仿佛是雷霆在空中炸裂开来。
紧接着,王行之松开手指,那支箭矢便如同一道闪电般疾射而出。
它划破长空,带着凌厉的气势和刺耳的呼啸声,宛如一颗坠落的流星,闪烁着令人胆寒的阵阵光芒,直直地朝着对面的十八个人中,最中间的先天武者射去。
小心——
王行之张弓搭箭,甚至还没有一息时间,而且箭矢迅猛,根本不着痕迹,拦路十八人也没想到,王行之会突施冷箭,射出的箭矢还这么霸道,力道和速度都到了极致,他们甚至都没看到箭矢轨迹,那支箭已经到了近前,他们根本来不及救援,只能大声提醒。
叮——
不过,中间那人不愧是先天高手,只见那人将手中钢枪微微抬起,钢枪上泛起薄薄的劲气,便将王行之射出的箭矢荡开,断作两截。
但是那人却低估了王行之射出箭矢的力道,手中的钢枪差点被挣脱手,马匹也随之被震退了好几步。
中间之人恍若核心,中间之人一动,其他人身上的劲气一阵晃动,气势也不像之前那般骇人。
咻咻咻——
王行之察觉到异样,眼底闪过一道精芒,他并未慌乱,猛然一拉缰绳,白驳调转马头,向侧翼而去,他眼神冷峻似鹰,继续张弓搭箭,只是短短数息,便射出了十几支箭矢,分别射向十八人。
动手——
王行之再次发难,为首之人大喝一声,语气显得有些恼怒和气急败坏,为首之人手臂一抬,将手中钢枪猛然砸下,飞来的箭矢瞬间被砸断成两截。
其他人,也各自扬起手中钢枪,施展手段,将射来的箭矢挡下。
只不过,这一番箭雨之后,十八人气势彻底被破了大半,各自身上的劲气也淡薄了许多。
咻咻咻——
王行之没有贸然上前,而是驾马游走在山林之间,继续以弓箭迎敌。
王行之的弓箭十分迅猛,再加上他们没有追逐,只能被动挨打。
“各自散开,围杀此人。”
眼瞅着王行之越跑越远,隐隐要突破他们的封锁逃离,为首之人低喝一声,十八人果断出击,骑着马,提着枪,准备围攻王行之,如潮水般向着王行之涌来。
“来得好——”
王行之定睛观瞧着那十八人的动向,只见他们原本紧密相连、浑然一体的阵势骤然间分崩离析开来。
见到此情此景,王行之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嘲讽意味的冷笑,而其眼底更是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芒。
其实,从一开始他选择使用弓箭迎敌,并采取灵活游走的攻击方式,心中便早有盘算。
他深知这十八人一旦形成联手之势,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势简直让人胆战心惊。
即便自己尚未真正靠近,仅仅是远远地感受着那股威压,心头都不禁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感。
所以,王行之才想着赌一把,以弓箭攻击,看看能不能将这些人打散开,让他们自乱阵脚,让连成一片的气势散去。
当然,如果在打散之后,那种令他心悸的感觉依旧存在,他也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定会当机立断转身逃离此地。毕竟古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有保住性命,日后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而此刻,事实证明他的这场赌博,似乎已经取得了初步的胜利。
随着这十八人的分散,那股先前如泰山压卵般的恐怖气势竟也像是被风吹散的云雾一般,逐渐消散于无形之中。
“这状元郎,可真是恐怖,和敏锐,这下子,这些个少林和尚有难了。”
鸠摩智看到王行之以弓箭打散了对面十八人,脸上露出一抹震惊,而后又幽幽感慨出声。
其实,他发现这十八人,还在王行之之前,而且他见到这十八人之后,就感觉很熟悉,在仔细观察过后,就发现了这十八人不是别人,正是少林十八棍僧。
毕竟,早些年,这十八棍僧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此,他的师弟现在还囚禁在少林当中。
“或许,小僧可趁此收一些利息,毕竟这王行之若是死了,对小僧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此处,鸠摩智脸上露出一抹冷冽的笑容,早些年吃过十八棍僧的亏后,他便研究过少林十八棍僧,因此对这十八人还算了解,知晓这十八棍僧会一套合击之法,能将气势,内力连成一片,即使被人打散,没人死,也能很快聚集。
因此,王行之现在虽借助弓箭暂时打散了十八人,但十八人只要靠近王行之,就绝对会施展合击之法,将王行之围住。
届时,王行之肯定扛不住多长时间,他即使想解救也做不到。
因为没人比他清楚,这十八人合力有多么强大,甚至能战宗师。
并且,看这十八人的打扮和武器,不用说也知道,这十八人定然是奉命前来击杀王行之,若是王行之被围,这群人绝对不会留手,肯定会杀了王行之。
王行之若死,那么他身体中的毒素就成了大麻烦。
所以,他再不想出手,也得出手,何况知晓是少林和尚之后,他也想着收点利息。
恢儿——
然而就在这时,王行之弃弓扬槊,猛然一拉缰绳,白驳前蹄踏空,猛然一声嘶鸣,随着王行之的扯动调转马头。
王行之面容冷冽,看着冲得最凶,追得最紧的一人,眼底闪过一抹猩红,泛着阵阵寒光。
驾——
王行之用力一夹马腹,白驳嘶鸣,四蹄发力,猛然向前跳跃出去,白驳身姿矫健,只是数息,便已向前奔出十几米。
眼瞅着追得最紧的一人只剩下十几步,王行之抬臂扬槊,锋锐的槊峰亮起阵阵幽光,在错身之际,长槊宛若毒蛇,诡异且迅捷的刺出。
对面之人也没想到王行之动作会这么快,再加上他不擅长马战,稍微显得有些慌乱,只不过他刚想持枪抵挡,便感觉到自己心口一疼,整个人已经脱离了马背,来到了半空之中。
“怎么这么快。”
那人不可思议低头,看见自己的心口被洞穿,脸色十分复杂,有些迷惑、不解,又十分悔恨。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流失,身体慢慢失去力气,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往日间无往不利的内力也没了作用,渐渐从身体中散去。
嘭——
王行之却不知被杀之人的心里活动,他手臂一抖,武安槊旋转,被杀之人的心口迅速被搅出一个血洞,王行之趁机收回武安槊,勒马驻足,目光冷冽的看着前方停下的十七人。
前方十七人像是为死去之人悲伤,又像是被王行之的雷霆手段震慑住。
只不过,这十七人似乎有着某种忌惮,不想表露自己的身份,都不曾开口,只是驾着马儿将王行之围住,没有贸然动手。
王行之暗自打量,心底莫名的松了口气,因为他发现,这十八人少了一人之后,剩下的十七人仿佛被切割开一样,气势和内力不再连接成一片,没了之前那种霸道异常的气势。
现在这十七人给他的压力,足足小了几倍有余,虽然依旧棘手,但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