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鸠摩智皱了皱眉,但很快反应过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快速瞄了眼王行之,赫然发现,王行之身上也带着一股血腥味,衣服上要么是一块块的污渍,要么是一些斑斑点点。
之前因为紧张,王行之又身着黑衣,鸠摩智没发现,但现在鸠摩智仔细一看,才发现王行之身上并不是什么污渍,而全是血渍。
再一结合王行之离开了一段时间,再回来时马匹四蹄呈红色,那么完全可以确定,王行之刚才离开,就是去杀人了。
不出意外的话,和他一起追杀王行之的人,应该是没留下活口。
“状元郎,我可以为你引荐。”
想到这些,鸠摩智一阵惊悚,身上的皮肉不自觉的紧了紧,他赶忙开口答应,就怕王行之等不及,一槊将他给穿了。
“多谢明王。”王行之轻笑。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请明王吃点东西。”
说话间,王行之拿出一枚百枯丹,迅速塞进鸠摩智口中。
咕咚——
鸠摩智穴位被银针封着,四肢尽折,根本无力反抗,只能瞪着眼珠子看着王行之,被迫吞下百枯丹。
“你给贫僧吃了什么?”鸠摩智脸色十分不好看,阴沉着看着王行之。
“好东西。”王行之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森冷的笑道“这丹药大补,是在下的独门秘药,名叫百枯丹,又叫三日必死丸,入口即化……”
听着王行之侃侃而谈,鸠摩智脸色发白,一身冷汗,他发现这王行之实在是太过歹毒,比丁春秋还要恐怖,和王行之相比,他简直就是老实孩子。
“停停——”
眼瞅着王行之越说越兴奋,鸠摩智赶忙打断,小心翼翼的开口“我不是答应了给你引荐了嘛!为什么还要给贫僧下毒?”
王行之摊摊手,很坦然的说道“很简单,我不相信你。”
“而且,你追杀我这么久,我虽然暂时不会杀你,但怎么着,也得要些利息。”
说着王行之瞥了眼鸠摩智,露出一口大白牙,淡淡笑道“而且,你和其他追杀我的人相比,起码还活着不是。”
“所以,人应该学会知足。”
“毕竟知足者常乐嘛!”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完,王行之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睛眯着,就这样盯着鸠摩智。
被王行之这么盯着,鸠摩智的心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般,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慌乱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之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冰冷黑暗的深渊之中,周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那股寒意从脊梁骨一直窜到头顶,让他的头皮一阵发麻。
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寒刃正悄无声息地架在自己脆弱的脖颈之上,只要稍稍一动,那刀刃便会无情地划过,瞬间夺走他的性命。
而空气中原本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此刻却变得愈发浓烈刺鼻,犹如无数冤魂厉鬼在他身边哭嚎嘶喊,令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就这么一会,鸠摩智仿佛陷入了某种幻想和猜测当中,脸色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隐隐有走火入魔的预兆。
“这是走火入魔了。”
王行之有些懵,他没想到这吐蕃明王这么不靠谱,居然被他吓到走火入魔。
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王行之却认为这一切其实都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在那部原着里,鸠摩智此人尽管在武功和佛学方面均有着相当不俗的造诣,可他终究还是难以摆脱急功近利的心性,并且对各门各派的武学秘籍心怀贪念。
如此一来,即便他天赋异禀、实力超群,最终也难逃走火入魔的悲惨结局。正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鸠摩智过度追求力量与技巧,却忽略了内心的修行和平衡,从而导致自身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现在的鸠摩智更加年轻,佛法和武学都未达到巅峰,心性更是不够坚定,走火入魔实属正常。
不过,王行之抓住鸠摩智可不是要废了鸠摩智,而是需要鸠摩智穿针引线,帮助王行之搭上吐蕃,自然不会让鸠摩智就这么出事。
可是王行之不修内家秘籍,不知怎么解决这种情况。
但是,王行之虽没见识过内力武者走火入魔,可眼瞅着鸠摩智这情况,似乎与他在擂鼓山见到的那些陷入珍珑棋局的人差不多,是陷入某种幻想魔障当中。
“鸠摩智——”
眼瞅着再不行动,鸠摩智估摸着就得嗝屁,王行之不做迟疑,直接大喝一声,试着唤醒鸠摩智。
王行之的声音如同九天之上滚滚而来的雷霆,又似那黄钟大吕一般振聋发聩,响彻云霄!
这声音仿佛拥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径直穿透了鸠摩智的耳膜,直抵他内心深处最为隐秘的角落。
噗——
鸠摩智眼中的迷茫与恐惧迅速散去,他就像是一个沉睡已久之人突然被惊醒,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一口逆血喷出之后,鸠摩智才渐渐地回过神来,而当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况后,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就在刚才,他惊惧之下,直接被王行之吓得陷入了魔障之中,让他无法自拔。
若不是王行之及时出声唤醒他,恐怕他此刻已然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呼呼呼——
鸠摩智缓了几口气,起伏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阿弥陀佛——”
他目光复杂的看了眼王行之,道了一声佛号,感激道“多谢施主不计前嫌,救小僧于迷惘当中。”
王行之微微地撇了撇嘴,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随意地摆了摆手,然后轻描淡写地说道:“明王您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其实呢,我出手救下明王,也不过是为了我们接下来的合作而已。”
“既如此,小僧定当全力促成这次合作。”
经历了刚才的走火入魔,鸠摩智似乎看透了更多东西,双目中不像之前那般充满了欲望,反而有些得道的味道,显得古井无波,十分平静。
“既如此,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先清算一下此次你对我的追杀,还有之前我从丁春秋手中将你解救出来的赔偿。”
此刻,对于鸠摩智目前所处的状况,王行之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他真正关心的只有两件事:其一,鸠摩智活着;其二,则是能否从鸠摩智身上获取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
毕竟,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都是利益至上,这可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而且,敲诈一番鸠摩智,也算是发泄了一些鸠摩智追杀的恶气。
“那状元郎想要什么,只要小僧有,肯定不会吝啬。”
鸠摩智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经过这短暂的相处,他也看出了王行之的果决,是个杀伐果断,睚眦必报之人。
追杀王行之的人估计已经全部被诛杀个干干净,他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王行之想要借助他与吐蕃达成某些合作。
不然,以王行之的果决心性,哪怕他的身份再特殊,也是难逃一死。
现在王行之索要好处,也算是变相的为自己出口气。
“看在大家即将合作的份上,我也不多要,就要一千匹良马好了。”
见鸠摩智答应这么爽快,王行之对鸠摩智也看好了几分,沉思之后,说出筹码。
这说起来也怪,河煌虽是吐蕃旧地,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宋不会培养马匹,还是吐蕃和西夏有意防备的缘故,河煌地区却是以三曲马为主,其他马种甚是稀少。
相对来说,不管是西夏还是吐蕃,都有好马,其中河曲马和青海骢,在西夏和吐蕃都有,就夹在中间河煌地区没有,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打死王行之都不信。
王行之之所以想与吐蕃达成合作,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