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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眼花吧?他居然看到陆浔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这特么什么意思啊!他都快憋屈死了,陆浔居然还能笑!

周昫不干了:“师父!”

陆浔没有管他的控诉,拿起一旁的皮拍在手里掂了掂:“说完了?”

周昫刚要炸起的毛在看到那皮拍后歇了下去,一鼓作气再而衰,他如今已经奔三快要竭了:“说……完了……”

陆浔抬了点下巴,拍了拍床沿,“嗯,既然说完了,那就趴吧。”

周昫心惊。

不是吧这么快???

正常流程不应该是先劝说教训几句,然后看他态度再决定动手的吗?怎么这回一言不发就开揍啊?这不符合常理啊!

“不、不是……那个,师父……你不说点什么吗?”

陆浔看着他左右漂移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有的时候,嚷得大声的未必是真相。

他与周昫怎么说都斗智斗勇快两年了,自己徒弟是个什么性子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人就不是个乖乖认罚的,只要不是真的大错,那就能蒙则蒙,能混则混,不被抓到最好,要不是自己这几年手段强硬了点,还真不一定能压得住他。

要说周昫主动请责的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可那几次都是因为被自己吓的,怕自己生气才请的罚。

但今日,他这错认的,明显有些飘忽不定。

以周昫的性子,若真的不想干了,估计会直接把挑子撂了,或者进宫请辞,或者直接放手不管。

他是真有胆子先斩后奏的,大不了事后被发现了再畏畏缩缩地装乖卖可怜,然后认错求饶一条龙,哪里用得着先来讨一顿打。

可他今日却这么理直气壮地冲过来直接挑明了,声势浩大仿佛生怕自己不知道似的。

这哪里是不想干了,分明是拿话试探自己。

陆浔看穿了他的心思,却装作全然不知地催他:“你既打定了主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的,趁早打完我还要去吃饭。”

周昫:……

老子来认错求责,你居然说你要去吃饭???

周昫想撸袖子。

他这次来求打是真心的,但理由却恰恰相反。

这个月受的窝囊气太多,他感情上是真想撂挑子不干,可理智却告诉他不行。

明明难受却硬要忍下去,简直太憋屈了。

他自己压不住自己,就想来找陆浔讨个责,也试探试探陆浔的态度,板子下来知道疼了自然不敢不干,陆浔的威胁可比他自己的理智好使得多。

可他都这么主动了,陆浔却在那里惦记着吃饭!他难道都没有吃饭重要吗?!

周昫脸上千变万化,一点没落全让陆浔看在眼里。

“快点。”陆浔拿皮拍敲了敲他的胳膊,“趴上来。”

周昫闷声盯着床沿,把手搭到腰带上,顿了顿,又抬起眼皮略显紧张地问:“师父,这事……这事你答应吗?”

“不答应。”陆浔回答得干脆。

“不答应你还打我!”周昫与他叫嚣,心里却松了口气,万一陆浔真答应了,那才叫没台阶下。

“谁跟你说答应了才能打的?”

“……”

陆浔看着周昫在那里犹豫,干脆收了那一点玩笑的意思,直接把话给他挑明了:“你不就是因着这事来讨个记性的吗?既是如此,还磨蹭什么?我也不多罚你,二十记皮拍,趴上来。”

心思被戳破了,再纠结就显得扭捏,何况这事本就是他自己求的,也算是求仁得仁,反正今日不管怎样他都要把这心给定了。

周昫咬咬牙,跪起来解了衣带,上半身趴伏到床上。

陆浔看了看他跪着的脚踏,眼神动了动,到底是给他膝下垫了个枕头。

衣摆被掀开,微凉的皮拍触到皮肤上时,周昫还是控制不住地发起了抖。

照理说他不应该害怕的,毕竟是自己求的罚,而且皮拍打出来的疼算是比较好忍的了,如果陆浔不是真铁了心罚他的话。

可事到临头了他还是紧张,抿着嘴把头埋进了臂弯里,默默吸了口气憋住,准备忍疼。

陆浔的声音落在他脑后:“二十记,规矩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自己的手自己管好了。”

“是。”周昫勉强应了一句,因为紧张,声音听上去有些艰涩。

身后的皮拍离了皮肉,带出一股轻微的风,激得寒毛直立,下一瞬就破开空气盖了回来,风声未过就炸开一声脆响。

周昫咬着牙闷哼了一声,半边团子被拍得发麻,未等他缓过劲来,第二记便紧接而下。

陆浔用皮拍罚他的时候,落手总是很快,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肯给他,三五下把他身后打成浮红一片,再接着落拍,炸开的痛感就十分明显。

因着是他自己要的教训,陆浔没怎么放水,照着二十下给他打出薄肿的力度落的。

“啊……呼……”周昫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着气,攥紧了手忍着身后迅速飞涨的热度。

好在这种痛只落在皮肉表面,不像是戒尺藤条能疼得他牙关发颤,但这种大面积飞快的落拍很容易打出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蛰疼出来。

他不敢往后伸手,就小幅度地挺着腰在床沿上乱蹭,手上攥着把被子搓成了发皱的一团。

两边各二十下,噼噼啪啪很快就过去了,周昫龇牙咧嘴地忍出了一头薄汗,最后一下落完之后,才嗷地嚎了一声,然后放松了瘫在床上呼呼喘气。

身后两团滚着热意,疼是疼的,但还在他的承受能力范围之内,程度拿捏得刚刚好,既能引起他的敬畏之心,又不至于真让他疼得不行。

得偿所愿,周昫咽了两下喉咙,在手臂上蹭了一把额头的汗,才一手撑着床抬起身,一手摸索着去提裤子。

后腰上突然一重,陆浔用皮拍把他压了回去。

“师、师父……”周昫一愣,陷回床褥中时还有点懵然,“二十记,不是打完了吗?”

陆浔重新将他垂下的衣摆撩了开去,见他身后绯红一片十分均匀,拿皮拍轻轻拍了两下:“是,你想求的打罚完了,接下来,该轮到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