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深静谧的山林里,仿佛时间都陷入了沉睡,安静得超乎寻常。
阳光艰难地透过繁密的枝叶,洒下细碎的光影,使得林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斑驳的轻纱。
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地上的青草和野花也随之摇曳,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远处的山峰连绵起伏,在薄雾的笼罩下若隐若现,宛如一幅神秘的水墨画。
天上除了偶尔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再无其他声息,安静得甚至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长卿的身高与周星近乎等同,他精心装扮成周星的模样,举手投足间极力模仿着周星的姿态。
其余一部分人也换了衣着,扮作周星的手下,个个神情严肃,严阵以待。
而剩下的所有人则换上普通百姓的衣物,努力融入角色。
就这样,众人伪装成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交易的山洞缓缓走去。
脚下的泥土小路蜿蜒曲折,路旁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岸边的绿树和蓝天白云。
锁锁觉得这样子是不是太过安静,外一对面的药族人没有发现他们如何是好?
于是她像是一只顽皮的小猴子,上蹿下跳,故意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一路上,她扯着嗓子大声吵闹,那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突兀地响起,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锁锁的叫嚷声不断回荡在山林之间,最终成功引起了对面山洞中药族人的警觉。
一只毛色艳丽的鸟如闪电般从众人头上迅疾飞掠而过,刹那间,发出了极其尖锐的鸟叫声:
“嘎嘎嘎,你们快来看啊,我这是看见了谁?”
那声音仿佛要刺破云霄,在寂静的空中突兀地响起。
或许是这只鸟平素就太过咋咋呼呼,以至于根本没有其他鸟儿愿意搭理它。
于是,这只急于求关注的显眼包,不甘心地扯着嗓子拼命干嚎:
“嘎嘎嘎,下面这小孩是我们九幽神都的城主啊,她竟然被绑票了,大家快来看啊。”
它那尖锐的嗓音里充满了慌乱,却又带着一份幸灾乐祸。
这话语好似一道惊雷,刚刚还满不在意、准备悠然路过飞走的鸟群,瞬间像是发了疯似的,不顾一切地全部朝着同一个方向疯狂冲来。
它们拼命伸长自己的脖子,眼睛瞪得滚圆,仔仔细细地看去,果不其然,竟然真的是它们心目中那无所不能的小城主。
在这片郁郁葱葱的山林之中,原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的鸟群,秩序井然,各自按照既定的轨迹飞翔穿梭于繁密的林间。
它们或是觅食,或是路过,或是在互相传递消息,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有序。
可这如惊雷一般震撼的消息传来,惊扰了它们原本平静的世界,瞬间让鸟儿们大乱。
一只只鸟全都炸起了浑身的毛,扑棱棱地扇动着翅膀,毫无章法地疯狂飞来飞去。
它们犹如潮水一般,纷纷朝着锁锁的头顶聚集而来,整个场面混乱不堪,仿佛一团乌云罩顶。
一只鸟眼睛瞪得溜圆,声嘶力竭地叫嚷着:
“嘎嘎嘎,完蛋了,完蛋了,咱们的九幽神都刚刚建成,正欢欢喜喜地向着美好的未来发展呢,这才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哟,咱们敬爱的小城主居然就被人拐卖了,以后九幽神都没了主心骨,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另一只鸟扯着破锣般的嗓子拼命喊道:
“城主啊,我刚刚辛辛苦苦建立起一支强大的新队伍,满心期待着为您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您怎么就这么倒霉被拐卖了呢?
要不然您给我点什么稀世宝贝,助我得道成仙,我还是自己占山为王得了。”
就在这时,又一只鸟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道:
“嘎嘎嘎,你放的什么臭屁,就算城主遭遇不幸死翘翘了,咱们也得撞树陪着一起去死,我生是城主的鸟,死也要做城主的鸟。
小城主您放宽心,我这就带着我的队伍,集体撞树去,我可不像某些鸟一样,随时随地准备自立门户,做那不忠不义的叛徒。”
锁锁的脑袋上方,密密麻麻地盘旋了上千只鸟,叽叽喳喳吵个不停,那场景简直遮天蔽日,震耳欲聋。
有些鸟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屁股,随意地拉着便便,那场面别提有多恶心了。
气得锁锁暴跳如雷,用鸟语大声怒骂道:
“你们这群蠢笨的傻鸟,我正在进行一件极其隐秘的大事,你们全都围在我头上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是不是成心想要让我暴露啊?”
对面山上的药族人,早就发现了锁锁他们的行踪。
族中长老前几日传话过来,说族长炼丹已经到了紧要关头,现在急缺用人,让他们赶紧想办法将下批货品送回去。
可原本约定好的时间,周星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迟迟没有送人来进行交易。
他们昨日焦急的去对面山洞进行了查看,可最终却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那种焦虑瞬间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正当他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的时候,今日终于在期盼中看见周星带人前来。
可谁能想到,就在这节骨眼上,林中的鸟仿佛被施了魔咒,一窝蜂地朝着这群人的头顶上方涌去,然后疯狂地扯开嗓子大叫起来。
那尖锐的叫声瞬间打破了山林中原本的宁静,让药族人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瞬间进入了高度警惕的状态。
毕竟药族如今正在进行贩卖人口的勾当,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被外人知晓的秘密。
长老之前就严词吩咐过,一旦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异常情况,必须毫不犹豫地立刻终止交易。
其中一个药族人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说道:
“老大,这情形实在是太诡异了。
咱们在这里蹲守了这么长的时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里的鸟像今日这样发狂过。
您瞧瞧,它们密密麻麻地一直盘旋在这些人的上方,扯着嗓子叫个不停,咱们离那里这么老远的距离,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那此起彼伏的鸟叫声,
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您说,这次的交易咱们还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