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原本还趾高气昂、不可一世,此刻瞧见那躺了满满一地的侍卫,那场景简直惨绝人寰。
有的侍卫腿骨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折着,有的胳膊被硬生生折断,骨头碴子都刺了出来,鲜血淋漓。
还有的则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哀嚎声此起彼伏,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
管家瞬间被吓得面无血色,惨白如纸,那上下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浑身像被狂风肆虐的枯草般颤抖不止,双腿软得几乎要瘫倒在地,哪里还敢有一星半点阻拦锁锁等人的胆量。
他忙不迭地立刻换上一副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模样,哆哆嗦嗦地说道:
“别打我,千万别打我,我不过就是朱家的管事,都是奉主人的命令行事。既然你们是朱明少爷请来的,就请随小的进去。”
管家那模样,活像一只被吓破了胆的兔子,惊恐万状,可怜又可笑。
管家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压根就没有卖身给朱家,只是被临时请来的管事罢了。
说句不好听的,这份差事干也行,不干也没啥大不了,犯不着为了它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
瞧瞧刚刚长卿和星灼出手时的那股狠辣劲儿,每一招都毫不留情,想必他们的身份定然在朱家之上,根本就不惧怕开罪朱福贵。
既然是这样,那还是让朱家人自己去处理这棘手的事儿才好。
他只要随便找个借口,推脱说拦不住就成,没必要傻乎乎地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阻拦。
这般想着,他的腰弯得更低了,几乎要与地面平行,脸上堆满了谄媚讨好的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只盼着能赶紧把这几位“大佛”恭恭敬敬地请进府里,自己也好交差,免得惹祸上身。
朱明气势汹汹地向着正厅大步流星地走去。
一路上,身佩寒光闪闪武器的侍卫密密麻麻,宛如过江之鲫。
其中有一部分是朱家自家的侍卫,然而绝大部分却是周星的手下。
朱府就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一般,突然间潮水般地涌入如此众多的人,这非同寻常的景象简直令人瞠目结舌,想必是真的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想到这里,朱明的心中竟然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瞬间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喜悦之情。
那喜悦恰似脱缰的野马,在他的心田肆意驰骋。
朱家这般草木皆兵的紧张架势,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朱家倘若没有好事降临,对他而言那无疑是喜从天降的大喜事,朱明又怎么可能不欣喜若狂呢?
刚走到正厅那高大威严的门前,朱明的目光就被地上突兀蒙着的一个人形物体所吸引。
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躺在那里,那白布上血迹斑驳交错,宛如一幅诡异凄惨的图画,仅是匆匆一瞥,便能想象到其死状定然是惨不忍睹。
朱明的心中不禁一阵狂喜翻腾:这到底是谁遭此厄运?
大厅中的人一听到他那带着几分急切的说话声,“呼啦啦”一下子涌出来好几个人。
朱明定睛仔细一看,可不正是朱福贵等人嘛!
只见他们个个双目炯炯有神,精神头儿十足,然而那满脸的怒容仿佛能喷出火来,又怒气冲冲得吓人。
看他们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显然是迷药的效力已然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朱福贵那双眼珠子瞪得好似铜铃一般,根本就对锁锁等人视若无睹,径直冲着朱明怒声嘶吼道:
“我就知道是你在背后捣鬼,你这孽障这次可是把我们朱家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老子今天非要亲手清理门户不可!”
言罢,朱福贵猛地一抬手,紧紧握住剑柄,那锋利无比的宝剑瞬间“唰”地一声清脆出鞘,一道寒光刹那间闪烁而出,紧接着他毫不迟疑地照着朱明的心口窝凶狠决绝、直直地捅了过去。
还没等那寒光闪烁的宝剑朝着朱明凌厉刺去,只见一道快若流星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迎了上去。
紧接着,只听得“咣当”一声石破天惊般的巨响骤然响起,朱福贵连人带剑,刹那间就被一股排山倒海般强大至极的力量狠狠撞飞了出去。
这一撞,力道简直惊世骇俗,朱福贵整个人就如同被狂风吹卷的残叶,毫无抵抗之力地向后急速飞去。
落地后的他,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都好似被重锤狠狠砸断,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如汹涌澎湃的巨浪疯狂袭来,疼得他眼前金星如烟花般四处迸射,脑袋里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乱叫。
他的嘴巴大张着,面部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努力了半天,却愣是连一句表达疼痛的声音都没能喊出来。
朱家其他人,包括周星在内,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茫然与惊愕,根本就没有看清朱福贵是如何飞出去的。
等到他们好不容易定住心神一看,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原来竟是一个不过三岁大的奶娃娃!
这小娃娃粉雕玉琢,此刻正呲着一口洁白整齐的小白牙,那模样天真中透着几分俏皮。
短小的腿还高高举在半空中,保持着刚刚发力的姿势,仿佛在向众人炫耀她的厉害。
众人瞧她那副威风凛凛的架势,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个小小的娃娃将朱福贵给一脚踹飞出去的。
周慧琴顿时花容失色,满脸惊慌失措,脚下踉跄着赶紧上前去查看朱福贵的伤势。
她的声音凄厉而带着哭腔:
“老爷你怎么样?
你有没有事?你可千万不要吓我啊!
峰儿现在已经去了,浩儿受伤至今高烧不退,生死未卜,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可怎么活啊?
老爷你醒醒啊!”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扑簌簌地滚落下来,神情焦急万分,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哆哆嗦嗦地试图扶起朱福贵,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与绝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