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曲膝应下,将芙蓉送出门,趁机递了个钱袋到芙蓉的手里。
“好好为小姐做事,小姐定不会亏待你。”
芙蓉收下银子,曲膝道:“谢谢芷兰姐姐。”
芷兰送走芙蓉,回到屋里,问道:“小姐,咱们接下怎么做?要告诉老夫人吗?”
江念之说道:“别急,兵来将挡。横竖咱们谨慎些,别给他们机会就是。
将这事搁肚子里,别告诉祖母,省得祖母担心。”
芷兰点头道:“是,奴婢记下了。还好小姐聪明,买通了芙蓉,咱们才能时刻盯着夫人与辛嬷嬷的动向。”
芷兰将穿好绣线的针递给江念之。
江念之接过绣花针,低头继续刺绣。
江念之边绣边说道:“哪里是你家小姐聪明?是涵姐儿聪明,若不是涵姐儿提醒我,我哪里想得到这些?”
江念之想到沈轻涵,明明人最小,却最会照顾人。
“小姐,你走错针了。”芷兰在边上提醒道。
江念之回过神来,忙将绣错的地方拆了。
年前钟家上门提亲后,江念之开绣嫁衣。
两个月的时间,绣出一小片。江念之笑着自嘲道:“按我的速度,等到大婚时,怕只能绣好衣袖。”
芷兰笑道:“不要紧,小姐不用急,还有时间。”
芷兰说完,接着道:“小姐,你说夫人会用什么计谋?”
江念之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本小姐不出门,她也休想算计到本小姐。不过,防范之心还得有,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芷兰点头应下。
辛嬷嬷到宋府,苗海昌与宋大立正在屋里喝酒。
苗海昌每月还了严焜煊的五十两银子,便身无分文。
没银子在身,苗海昌不敢到外游逛,只能在苗府,宋府打转转,拉着宋大立陪他喝酒。
辛嬷嬷进府听说宋大立在府里,只道自己运气好。
对宋府的下人说道:“夫人让奴婢给三爷捎几句话,还劳烦你带带路。”
宋府如今仰仗着大将军府生活,宋夫人在府里的威望极高。
下人听说宋夫人有口信对三爷说,忙带着辛嬷嬷去宋大立的院子。
宋大立听说大将军府的辛嬷嬷有找,让人将辛嬷嬷请进去。
辛嬷嬷进到屋里,朝宋大立曲膝见礼,抬头见苗海昌也在屋里,不由得一愣,将到嘴边话又咽了回去。
宋大立见辛嬷嬷见礼后不说话,直言问道:“姑母让你捎什么话?”
辛嬷嬷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说道:“也没什么事,夫人说,三爷平时若不忙,请三爷常到府上去坐坐,或,或者带咱们爷出去转转,咱们爷刚回京,对京城不熟悉……”
不等辛嬷嬷说完,宋大立抬手拍一下脑袋,侧头对苗海昌道:“唉哟喂,爷,你看看我这破记性,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宋大立扭头对辛嬷嬷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姑母,让她放心,明儿我就来接表弟。”
辛嬷嬷只得曲膝应下:“多谢三爷,那老奴先回去了。”
宋大立挥挥手,“去吧去吧。”
辛嬷嬷见宋大立不开窍,只得从屋退出来,转身去寻宋大立的阿娘李氏。
宋大立等辛嬷嬷退下后,兴奋的对苗海昌说道:“爷,咱们可以出去逛了。”
苗海昌白宋大立一眼,“爷什么时候不能出来逛了?爷是手上缺银子,逛着没劲儿。”
宋大立赔着笑说道:“爷不用恼,如今有现成的财神爷,爷往后不用担心银子的事了。”
苗海昌坐直身来,问道:“谁是财神爷?你那表弟?”
宋大立点头道:“正是,我那表弟可是江大将军府上的嫡子,偌大的大将军府,未来都是他的,咱们只要带着他,还愁银子?”
苗海昌来了兴致,站起身来道:“那还等什么,现在就走,你跟我好好说说你这表弟。”
……
景阳宫,丽妃娘娘接到朱老太爷递进来的信,朱老太爷寻她帮忙救儿子朱鹏飞。
丽妃娘娘问道:“朱鹏飞犯了什么事?”
邓公公摇摇头,“回娘娘,小的也不清楚,小的这就去查。”
说完,邓公公往后退,准备转身立即查。
丽妃娘娘抬手阻止道:“不用。”
邓公公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丽妃,“娘娘,不用查吗?”
丽妃说道:“查,但不能这般冒冒失失的去查。”
邓公公不解的看着丽妃。
丽妃见他迷惑的样子,解释道:“刚开年,大理寺就将朱鹏飞拿下,朱家一定惹了不该惹的人,咱们不能趟浑水,得避着些。”
邓公公会意过来,垂手道:“小的该罚,小的莽撞了。朱府那边,咱们不用理会了?“
丽妃沉思片刻,说道:“不能不理会,咱们有把柄在朱华手里。
你走一趟苗府,问问正宇,正宇是大理寺少卿,这事他必定知晓。你将事告之嫂子赵氏,赵氏知道怎么做。”
邓公公连连点头,“娘娘思虑周全,小的这就去苗府。“
秦王得了消息,沉声道:“好得很,丽妃竟为朱家走动,给本王盯紧了,适当透些真真假假的消息给景阳宫。”
玄一领命退下。
另一边,卢永华见到朱老太爷,直言道:“朱老,刺杀沈轻涵这桩生意,咱们得重新谈。”
朱老太爷点头道:“行,要多少价你报个数。”
卢永华笑着说道:“老太爷爽快,那我就给你个实价,这个数。”
说着,卢永华伸出一只手来。
朱老太爷看看卢永华,试探的问道:“五万两银子?”
卢永华抬手给朱老太爷倒茶,边倒边说道:“老太爷说笑了,五万两银子,那是对付沈轻涵的价,对付未来的秦王妃,这个价太低了。”
朱老太爷端起茶杯抿口茶,“那是多少?咱们不是第一回做交易,你有话就说,老夫喜欢与干脆的人共事。”
卢永华笑道:“卢某就喜欢老太爷干脆的性子,五万两黄金,老太爷若没异议,卢某保证完成老太爷给的任务。”
“多少?”朱老太爷惊问道。
五万两白银,他尚且能承受。
五万两黄金,那得将朱府的家底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