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伯回到府里,下人禀道:“伯爷,二姑奶奶回府了。”
靖远伯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问道:“人呢?在何处?”
下人听到靖远伯近乎怒吼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赶紧低着头回道:“回伯爷,二姑奶此刻在大奶奶的院子。”
下人回完话,抬头偷偷的瞄了眼眼靖远伯,见对方沉着脸,身上散发着的冷气,立即将头低下去。
靖远伯板着吩咐道:“去传二姑奶奶,让她到正堂来见我,让几位爷与几位奶奶一并过来。”
靖远伯抬步往正堂去,才走两步便停下脚步,接着说道:“看看二房,三房是否在府里,若是在府里,让他们一并过来。”
下人应下,退两步转身小跑着离开。
不一会,沈文琴在大爷沈大昌,大奶奶冯氏的陪伴下来到正堂。
沈文琴进屋还未见礼,靖远伯将手里的茶杯掷到她的脚边。
沈文琴吓得往后连退两步,惊慌中差点被绊倒,好在冯氏赶忙伸手将其扶住。
沈文琴战战兢兢的看着靖远伯。
沈大昌与冯氏一脸茫然的看着靖远伯,不知父亲为何生气。
沈大昌今日未出门,对外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并不知情。
“父亲这是怎么了?二妹妹做了什么?让父亲如此生气?”
沈大昌纳闷的问道。
靖远伯生气的指着沈文琴道:“你问问这个孽障,你问问她做了何事!”
靖远伯平时总是一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模样。
如今见靖远伯瞪着双眼盯着沈文琴,沈大昌与冯氏心里一阵骇然。
沈文琴刚回到府里,沈大昌还未来得及问她为何回来,下人就来传话了。
沈大昌看向沈文琴,问道:“文琴,你做了什么?惹父亲如此生气!”
沈文琴还未回答,下来禀道:“伯爷,二老爷,二太太,三老爷,三太太过来了。”
靖远伯面无表情的吩咐道:“请进来。”
不一会,沈鸿景,沈鸿礼,袁氏,江氏相继进到屋里。
靖远伯沉声道:“坐吧。”
袁氏见到沈文琴,好奇的问道:“琴儿今日怎么回来了?”
袁坤是袁氏娘家侄子,当初将沈文琴许给袁坤,袁氏在两边说了不少好话。
沈文琴缩着肩不说话。
沈鸿景见下人收拾地上的碎瓷片,再看沈文琴耸拉着头,转头对袁氏道:“先坐吧。”
袁氏也察觉到气氛不对,顺从的坐到沈鸿景的身边。
接着沈广昌,沈瑞昌相继进来。
沈瑞昌刚从外面回来,正想寻父亲说话,进屋见到沈文琴,沈瑞昌忙看向靖远伯,见父亲沉着脸,沈瑞昌不敢再多话,见礼后寻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靖远伯抬头看向沈文琴,怒问道:“是你让袁姑爷去砸涵姐儿的铺子?”
不知情的人听了靖远伯的话,错愕的看向沈文琴。
沈文琴膝盖一软,立即跪了下去,呜呜的哭出声来。
“回父亲,是二叔与二婶怂恿相公去的……”
江太太没想到沈文琴将她拱出来,立马狡辩道:“哎,文琴,你可不能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让袁姑爷去砸涵姐儿的铺子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
沈文琴抬头看向江太太,说道:“昨日相公回府晚,我问他怎的比往日往回来晚。
相公说在街上遇到二叔陪二婶。二叔说请相公吃酒。
相公便与二叔二婶到罗家巷的百福楼吃酒。
我原本并没有在意,今儿听说相公带人去砸了涵姐儿的铺子,才追问相公身边的小厮。
小厮告诉我,二叔与二婶在昨晚告诉相公,说阿娘如何着涵姐儿的道,如今才被罚到家庙里清修。
二婶怂恿相公去寻涵姐儿的麻烦,为阿娘出气。
父亲也知道,相公性子冲动,经不得别人挑唆。”
事关自家侄子,袁氏不淡定了,追问道:“袁坤人呢?”
沈瑞昌回道:“二姐夫被人押走了。”
被人押走了?袁坤可是袁家独苗,袁氏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冷着脸问道:“被谁押走了?”
沈瑞昌将自己听到的向众人说了。
袁氏听后,气得扑向江氏,直接甩了江氏两个耳光。
边打边说道:“我打死你,你这个贱人,黑心烂肺的东西。袁坤若是有个好歹,老娘与你拼了。”
江氏没想到袁氏会朝她动手,只觉得一张脸火辣辣的痛,反应过来后,立即与袁氏扭打起来。
沈鸿景与沈鸿礼离得近,赶紧起身拉住自己的人。
江氏与袁氏被拉开,但污言秽语的叫骂声并没有断。也不顾厅里还有男人,有晚辈在,
两人互相揭对方的老底,用最污秽的话语去攻击对方。
显然,在骂人上,袁氏的能力要比江氏逊色许多。
袁氏反复就是那么几句,但江氏从开骂后,一句接一句,不带得重复的。
袁氏骂不过江氏,瞅江氏不慎,再次扑过去,对着江氏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沈鸿礼见两人又打起来,赶紧起来拉人。他拉着江氏,袁氏撕打起来更是畅快。
沈鸿景慢吞吞的站起来,等袁氏打了一阵,才伸手将袁氏拉开。
靖远伯“啪”的拍一下桌子,怒吼道:“都给我坐好了,还有没有点样子?堂堂伯府里的太太,竟然像市井泼妇一般骂骂咧咧,像什么话?”
“哼!”袁氏冷哼一声,坐下身来。
袁氏从小随父兄练拳脚,出手自然不轻。
江氏被她揍过的地方,以肉眼见得着的速度红肿起来。
江氏哭兮兮的摸着肿胀的脸,还想开口骂人。
袁氏抬手指着江氏,“你再骂一句试试?你再骂一句,老娘今日不打得你满地打滚,老娘跟你姓。
臭不要脸的东西,老娘让你去怂恿袁坤,袁坤若有个好歹,老娘跟你没完。”
沈鸿礼站起身来,指着袁氏道:“你是谁的老娘?”
袁氏抬手挡开沈鸿礼的手,抬腿朝沈鸿礼踢去,“老娘没找你算账,你到找上门来了。老娘告诉你,袁坤没事则罢,若是有事,你,你,老娘一个不放过。”
袁氏边说,边指指沈鸿礼与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