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乔书华着急问，他的人都不在身边。
俞明祉听着外头动静：“来了两天啦。大概是以为徐云聪在此处，来带走吧。”
乔书华不相信：“三舅舅？他以为徐云聪在此处？不可能吧！”
“说不定狗急跳墙呢。”
外头打斗声此起彼伏，大高脸色越来越沉：“公子，他们人多，二高怕不是他们的对手。”
俞明祉不假思索：“你去帮他。”
大高看了看屋里的春生和永旺，有些不放心两位公子。
乔书华道：“有我在，来人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大高听了此话，拨开门缝，闪身出去了。
永旺有些着急：“他们当真不敢吗？”
春生看自家公子依旧淡定，也没当回事：“我们八爷即便不是朝廷命官，也是徐府的表公子，他们还没这么大狗胆。”
可是乔书华错了，春生也错了，屋里所有的人都错了。
来人中，有人牵制住大高和二高，有人从窗户跳进了卧房，有人迅速进了他们所在的正厅。
进入正厅的人，并没有询问徐云聪在哪里，也没有说一句话，举起刀就冲着乔书华砍了过来。
永旺来不及扑到乔书华身上，一把抱住进屋的人，可他哪里阻止得了那人的凶狠，一把推开永旺继续朝乔书华挥刀砍去。
俞明祉摸起桌上茶盘，朝他挥刀的手上砸去。
虽然力道不大，但至少让他手上失了准成，乔书华躲过一劫。
这边俞明祉慌乱中又摸起热茶朝他人脸上泼去，那人挨了烫，一手去捂眼睛，一手继续挥舞着手中刀剑。
乔书华已经在尽力躲避，眼看他奔跑的速度赶不上挥刀的速度，春生立即挡了过去，肩膀生生挨了一刀。
乔书华情急之下抡起手边一个小凳子，朝那人砸去。
那人伸手挡了，依旧不管不顾的朝乔书华奔去。
凳子砸落在八仙桌上，碰倒了桌上的煮茶炉。
俞明祉还站在八仙桌边，顾不得烫手，扶起茶炉又朝他头上砸去。不偏不倚砸中他的脑袋！
正在燃烧的火炭，从他的脑袋顺着脖子滑落到肩头。
那人哎呀一声，开始拂去脑袋上碎炭渣，又去抖落衣裳上的炭渣。
身后永旺用尽全力举起凳子朝他砸去，刺客用刀朝后方去挡。
受伤的春生趁着这当口，举起匕首一刀刺入他的胸膛。
外头大高飞奔进来，在背后补了一刀。
很快，外头的刺客打了撤退的口哨，不管是卧房里搜寻的人，还是院里同二高对峙的人，都迅速离去。
只留下正厅里奄奄一息的那个。
春生伤的不算重，二高给他包扎好，就让他趴下养伤，他依然举着拿匕首的手，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刺中了？”
二高都不想理他了：“问了八遍啦！”
只有永旺还是好奇：“怎么没见到你身上有匕首？”
“多亏了公子，叫我放身上防身。”
春生安置好了，乔书华还在蒙圈了：“到底是谁，为何冲着我来的？”
俞明祉白了他一眼：“难道一定要冲着我来的？！”
乔书华不解：“明明在你的宅子里，明明跟踪的是你啊！还进了卧室翻找，不是说来寻徐云聪的嘛？”
“徐云聪他们要寻，乔司理他们也是要杀，当然，将你认错成我，也是可能的。”俞明祉想到任何可能性。
“早知道就不让如意去思梦楼。”乔书华后悔晚了。
这倒提醒了俞明祉，他因为知道自己被跟踪，所以把大高二高都留下。而乔书华并不知情，所以身边没有护卫。
“会不会他们跟踪了你，发现身边没有吉祥、如意，觉得我们两个身边人少，所以才动了手？”
乔书华认同：“但他们到底是凶手的人，还是徐家的人？”
俞明祉摇头：“看不出来。”
说着同二高一起检查刺客身上。
刺客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性。
身上除了有绳索、匕首、金疮药等外出必备之物外，并没有文牒等证明身份的东西。
二高只在腰眼处看到五个红色的烧伤小点点，中间一个大一点，围绕它的四个稍微小一点。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烧伤。
俞明祉却觉得眼熟，好大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北方一个杀手组织的标志。
曾经在京城发现几具尸体，所以他在卷宗上曾看到过这个标志。
他们拿钱办事，要价很高，但也不惜命。长期混迹于京城及周边几城，如今营生做到南方了？
倘若是京城的人请的他们，带到南方来，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徐宽可是在京城做官。
从这个人当时的行径来看，明显冲着乔书华来的，徐宽会对乔书华下手吗？
而目前徐宽被查到的就一个韦氏顶替丑闻，不至于对外甥下手吧？
就算这个外甥有打算放弃舅舅家。
思及此，俞明祉恍然，既然外甥能放弃舅舅，舅舅为何不能放弃外甥？
他小心翼翼的问乔书华：“你查徐宽在京城的银钱开销，是你自己人？”
乔书华起初还没当回事：“我的人你还不知道？能带来的都带来了，剩下的都给了母亲。”
忽然明白俞明祉怀疑的是什么：“你的意思，我在京城调查三舅舅，被他知道了？”
没等俞明祉回答，一拍桌子道：“定是如此，或许是做事的人不利，或许是母亲在侯府被人窥视了秘密。”
俞明祉轻蹙着眉头：“不过是猜想，不可妄下定论。让京城那边小心一些也不为过。”
乔书华看着衙门的人进来抬走刺客：“这个，怎么办？”
“上报刑部，大理寺。我私传一封信给公孙大人。”俞明祉道。
翌日，凤鸣衙门。
范家兄弟递交了诉状，状告徐府偷梁换柱，用丫鬟替换了韦氏女。但因为保识不是凤鸣当地人而没有被受理。
他们早已料到事情不会如此顺利，于是改为报官，请求官衙为他们寻找失踪的表姐韦氏。
可是那官衙里更为气人，知州韩大人两日前得了恶疾不能下床了，说是得静养好些日子。
州判说他娘身体不适，今儿一早告假回乡探亲去了。
只有一个州同出来应付了他们。
范家兄弟尤为恼火，带着一大群家仆，在州衙门口闹了好半天。
闹的州衙里的人都不能好好当值，只顾看热闹了。外头围观的人久久不愿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