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江别墅区夜幕之下,两个女人挽着手两在高尔夫球场旁的绿荫小道上散步,年纪大的风韵犹存,年纪小的风华正茂正是楚氏新任掌门人楚莹,两人容易貌有几分相似,脸上都写满了倦意。
“莹莹,你执掌楚氏还顺利吗?”
“我们是大股东,许多都是跟随父亲多年的老人,他们不知父亲变故,父亲余威还在,业务接手还算顺利,往后就不好说了。”
“我发现最近家里佣人换了,你那边如何?”
“好像也有新面孔出现。”
“唉,真不知道安插了多少人在我们身边?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是个头?”
楚母仰头看向夜空,满眼都是无尽的黑暗。
“要不我把情况给父亲讲讲,看他有什么办法。”
“别,千万别,他在那边日子也不会比我们好过,就别给他添乱了。”
楚氏曾经何等风光,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如今落到任人宰割的田地,楚母越想越凄苦,感到压抑和茫然,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女儿啊,我现在时刻感觉背后长了一双眼睛。”
“妈别怕,要不我去找他谈,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要的我们都给,当我们一无所有了,他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
“你爸走时只字不提,他是谁?你要上哪去找?”
楚莹知道父亲走之前签了一份股份转让协议,定能找出蛛丝马迹。
“我有办法的,再不济就去逼问那些保安。”
“难道你忘了,你爸让你不要去招惹他,等你爸的信。”
母亲死死捏着她的手,那些人要么整理像个幽灵,总是出现在意想不到地方,将别墅堵得密不透风,一切都在监视之下。要心沉默不语,像尊将门神,随时盘查来往人员,问谁去?母女两个抱在一起哭成了泪人,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夜晚,楚莹感觉一把剑悬挂在头上,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整个别墅笼罩在迷雾之中,黑沉沉的,他把灯打开,翻来翻去难以入眼,索性拿起电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犹豫徘徊,最后一咬牙拔了出去。
“爸,你在那边怎样了?”
“我很好,你们怎样了?”
“妈妈......妈妈快撑不下去了,我该怎么办?,爸。”
楚莹瘫坐在地毯上。
“孩子,你别哭。照顾好你妈妈,爸爸来安排。”
“爸,他要什么给他不就行了,只要让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他何曾不想,可张剑锋会放过他吗?天天在这里朝不保夕,不如搏一把,不然今生再无缘与家人相见,更别说在一起过日子了。
“孩子别傻了,我给你两个账号,你明天悄悄地往其中一个打一千万,然后把公司的钱分批转入另一个账号,不要让人发现了。”
“我们要去哪里?”
“你不要问了,我会安排人来带你们出境。”
“爸。”
“好孩子,坚强点,会好起来的。挂了吧,久了会让他们发现的。”
电话里传来了声音戛然而止。
“爸爸......”
楚莹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简单吃了些东西后,她给自己好好的画了一个妆,掩盖狼狈的痕迹。刚到公司便给秘书交待任务。
“去,让法务部长来见我。”
她放好东西,亲手泡了一杯碧螺春。
“楚总,王部长到了。”
“小楚总,找我来什么事?”
“王叔坐下聊。”
她将杯子往前移了移,微笑道:“先喝茶。”
见秘书关上门后,楚莹才与法务部长交流起来。
“王叔跟我爸多少年了?”
“有些年头了,十六七年了吧!”
中年人将杯具握在手里转了转。
“老人了!难怪我爸那么信任您,叫我遇到事要多向您请教。”
“一起经历的事多了而已。”
“王叔,我爸出国前签了一份股份转让协议,能否给我看看?”
王部长轻握茶杯的手一紧,提住了杯把,端起来喝了一口。
“小楚总泡的茶有楚总的韵味,可惜有心急,水温不够。”
楚莹清楚不可能拿得到文件了,可她不甘心。
“那王叔总该告诉我是和哪家公司签的吧!”
“对不起了,楚总临行前特意交待,在你还未彻底掌握局面时,不能让知道。没别的事,我走了。”
楚莹看着王部长离开,只得将财务总监叫到办公室。
“我们将要订一些货,给这个账号打三千万。”楚莹递给财务一张纸条继续道:“背面还有一家,打一千万。”
身处大山深处的楚峰手机响动几声,他前后看了一下确认没人注意迅速点了几下之后不着声色地收好手机,脸上因为兴奋出现少许潮红,他看准了苏北的方位,不着痕迹地向那边踱了过去。
“小苏到我房间去喝杯水。”
“这鬼天气,都这时候还这么热!”
“热带天气就这样。”
“早知道这么苦,我就不来了。”
苏北用手指捻着衬衫门襟扇起来,一边抱怨道。
“这世间的钱哪有那么好赚。”
楚峰倒了一杯水给苏北后,看看房间附近没人,便把门关上。
“赚大钱的机会不多,我这里有个机会,你要不要?”|
苏北听了,心里想难道真是有目的接近我?
“赚大钱的机会?”
“当然,我家人在国内受到监视和威胁,我想请你将他们弄出境,这里是一千万,事后必有重谢。”
楚峰将一张银行卡递过去,激动地抓住苏北。
“谁在监视?国家人员?”
楚峰摇摇头,没有说话。
“那你可以找我们安保公司。这个业务应该会接的。”
“就是你们公司的人在实施监视。”
“不可能吧?”
苏北听得一头雾水,他不敢相信公司还能做出这种事,他烦躁地走动起来。
“我是被迫来这里的。你只要帮我把他们送出境,我保你今生富贵。”
“你讲得轻松,当逃兵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都是问题?”苏北皱着眉头道。
“这次不用担心,我会说服肖战让你去出货押车,你半路开溜就好。”
“就算我顺利逃回国内,你家人凭什么听我的?”
“看到没有,这是我的结婚戒指,只要将这个给我老婆,他们一定会听从安排的。”楚峰亮了一下他手上的黄金成指道。
“那你还得给我提前准备好机票,我一出去就直奔机场。”
楚峰考虑再三,还是答应了。
“我去安排,戒指和卡走的时候再给你。”
苏北下了好大决心道:“我等你信。”
“你先走,免得被人了撞见子。”
苏二北明白他的意思,打开门缝左右看了一下迅速钻了出去。
三天后苏北带着两个人登上运矿的卡车,他神情凝重的看着前方,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楚峰临行前塞给他的小皮夹。他想起了三天前肖战对他的叮嘱。
“你只需听他的安排,敞开跑就是,到时我会派人追击,你回国后将东西交给言总即可。”
“那他们对我出手怎么办?”
苏北有些担心,毕竟他队友的实力可没有吃素的。
“他们只管追。”
“肖队,我有一事不明?”苏北还是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我不是安保公司,咋还监控别人的家人呢?”
尚战没有怪他,终究还是太年轻。
“他买凶刺杀我们的保护对象,监视他家人只是认他听话。”
看汽车驶出矿区,楚峰的嘴角不经意地扬起了弧度,与他一样兴奋还有在楼上将一切收进眼底的肖战,他拿出手机向国内打了一个电话。
“重义,情已经清楚了,楚峰出一千万请苏北送他家人出境。”
“他哪来的钱?”
“应该是国内转来的。”
“国内?那他家人如何信任苏北。”
“临行前他给苏北一枚金戒指。人已经出发了。”
“你按计划行事。
“好。”
挂断电话后,言重义又将电话打给了张剑锋。
“原来他是想逃跑啊!你刚才说国内赚钱给他?”
“应该是这样。”
“查清楚钱是不是他公司转出去的,另外找一个可靠的人将他将百分之二十股份转让的消息,在楚氏里传开。”
“好的。他让苏北带了一枚戒指回来应该是信物,如何处理?”
“让在他家的安保人员送去。督促他家人给他打电话添把柴。”
市里一间咖啡屋,放着轻缓的音乐,喝咖啡的人或在思考,或在小声私语,一个手抱公文包的人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寻视半刻,走到一个正在看报的青年对面,服务员快速走到跟前。
“先生,要点什么?”
“啊,不了,我一会儿就走。”
他抬手摆摆手,待服务员走后,他瞄了一下左右,将身体前倾。
“文哥,找我来啥事?”
“啥事?你们公司往国外转账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汇报,是不是得让我帮你回忆回忆啊。”
青年放下手中的报纸,脸露凶相道。
“别,文哥,楚总讲是订金我以为是小事。”
“几千万还是小事?”
文哥将报纸卷成筒状敲在他头上,警告道。
“再有下次,我就将你那破事抖出去。”
听这口气对方已经将事情搞清楚了,他赶紧解释道。
“楚总给我两个账号,让我一个打一千万,另一个打三千万,刚才又让我打了三千万,我才觉得事情有蹊跷,刚想给你汇报,你就来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文哥尽管吩咐。”
“你将楚峰临走前把百分之二十股份转让其他公司的事在楚氏传播开,聪明点,再办不好就别怪我。”
“文哥,放心我一定办好。”
“去吧。”
猥琐男朝文哥鞠了一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