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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亲卫前来,可吓坏了刚赶过来的周通。

“快,拦住郡主的马车,这里危险!”

周通的喊叫有点歇斯底里,并没有阻止马车的前行,却迎来一个炮弹的呼啸而至。

炮弹落在距离马车大约有七八米的位置,当场将郡主的马车掀翻,受惊的马匹嘶鸣着,还将马车拖拽了几十米。

“快,快救郡主!”

天呀,郡主的马车翻了,这是天塌下来的事。

不仅仅是周通,毛旺也急红了眼。

带着人来到马车旁,死死拽住受惊的马,然后急忙前去查看。

马车被炸弹冲击坏了车桥,虽然有钢板护住,但是碎木和弹片,将车里的人扎得血赤糊啦,一时间看不清里面谁是郡主,谁是红娘?

受伤严重的是红娘,她是背对着车厢侧板,爆炸的时候,整个人抗住了一击。

虽然李淑雅也同样受伤,整个人要好很多。

……

赵生带人去军镇的时候,这里面将士遗骸均被掩埋,没有弃尸荒野,赵生高看了张小四军队。

“驸马爷,粮食被动了,这里已经没有储备的粮食了。”

“他们胃口不小,这么多的粮食,他们怎么带走的?”

“张家军有四五万人,而且都是骑兵,他们有战马!”

赵生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感情用马托着走的呗。

“命令付永刚带着人守住军镇,我们去定州。”

赵生不敢停留得太久,草草安排这些人后,自己带着亲卫就去了定州大营。

天黑之前,赵生到了大营,原本以为是巨树军营,结果去了只有一位轻骑将军在营中。

“不知是驸马爷到了,军中没有留饭,我这就安排去做一些。”

为了路上安全,赵生带着的人有千余,其中还有调试的工人。

徐卫士年纪不大,长相面带清秀,约莫三十,遒劲的肌肉让他看起来很骨感。

“程老将军回郡里了?”

赵生察觉到大营人数少了很多,以前十万军队驻扎,此刻仅有三分之一。

“安平镇出现军情,程将军带人去平叛了。”

“安平镇?多少敌人?”

“探子来报的不清楚,大概有二万多人吧。”

“不对,应该有四万多人,程将军去了要吃亏,可有战报回执?”

“不曾有!”

“去了多久?”

“两日!”

两人正说着,来了一人道:“徐将军,程将军派人送来一封信,说安平镇敌人离开了,人数约四五万,大概是去了径县方向。”

赵生想了想,径县人数虽然不多,但是武器配备较强,不在乎这四万多人,况且还有程巨树的军队在后面追。

于是,他也不再多想,吃了饭了就在大营里休息了一晚。

翌日,太阳爬得老高,赵生这才起床。

“驸马爷,今天回去?”

“是呀,出来有些时日了,回去安排一下,蔚州战况有些吃紧。”

赵生笑着与徐卫士说着,看了看桌上送来的糙面饼子和黍米粥,端起粥喝了起来,并没有去吃饼子。

“行了,我们出发!”

赵生朝着帐外走动的梁栋喊道,顺便也和徐卫士招呼了一下。

定州大营回到郡府有一百多里,赶到郡府城边的时候,已经是未时末。

“驸马爷,情况不对,郡府城上的旗帜换了,城门也紧闭。”

“别说了,这一定是出现了变故,我们绕道直接回栾城。”

心中莫名地出现一阵忐忑,赵生不再纠结,急于想回家看看。

千人千骑,迅速绕过定州郡城,直奔栾城而去。

刚靠近栾城北,浓浓硝烟刺激这赵生一行人的鼻腔。

“梁栋,加特林准备,我们过去看看!”

赵生有些发慌,他不知道城内出现了什么情况,但见城门已经破碎。

他摸出车厢里的步枪和一把轮式手枪,立于车顶指挥者亲卫方向。

张小四看见大军攻入城门,正高兴的今晚能在栾城庆功的时候,就看见一侧跑来千人,枪声大作,杀进张家军人群之中。

……

再说昨日接到命令的石革,今天主攻的城门是西门,和他一起配合的攻城的人是元颩。

石革见城墙高大,不宜攻城,建议夜间搞偷袭。

元颩这时候也发现,南门的卢植雷声大雨点小,也没有强攻的打算。

“我说元将军,这个卢家小子当我们白痴呢,让我们送死,他躲在一旁享清闲。”

“卢植太可恶了,要不我们发动佯攻,距离城边三百米,随意展开工事。”

攻城战略大致分为强攻、围困、诱敌、袭击这四种。

攻打城池专用的机械化器具,能有效对城池防御体系进行直接破坏或协助攻击,常见的攻城器具有:冲车、云梯、渡濠器具、投石车等等。

单兵的还有绳索、撑杆、弹跳杆等。

?族善于偷袭使用绳索、撑杆等方式,大白天没有器械的情况下,强攻等于送死。

于是他们开始准备夜间偷袭的器械。

不料过了午时,城头上兵力减少,传来消息说,北门被破击,南门和西门抽调军队过去支援了。

卢植见机过来一商量,决定从西门强攻。

战略原则中讲:尽可能集中兵力在准备作决定性打击的点上。

故形人而我无形,则我专而敌分。

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

下午原本三面攻击的态势,一下子变成了两处攻击,张小四的攻击最有效,因为他们有炮。

卢植和石革的攻击最勇猛,短时间几次攻上城楼,又几次被撵下城墙。

城垣之下,尸体横陈,宛如秋日收割后遗落的稻茬,密密麻麻,无一丝生机。城头之上,鲜血如细流般蜿蜒,将古老的青砖染得斑驳陆离,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猩红。

“嘭——”

又是一具英勇无畏却未能跨过生死门槛的身躯,被栾城的守军沉重地抛下城楼,与那冰冷的大地亲密接触时,爆发出一阵细碎而惨烈的血雾。

城下的士兵们,仅凭那熟悉的装备与服饰,便心知肚明,那坠落的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他们的心,比这被鲜血浸透的土地更加沉重。

夜色渐浓,寒风已悄然蓄势待发,预示着明日清晨,这些倒下的勇士将会被霜雪凝固,成为战场上最坚硬的雕塑。

届时,搬运这些遗体将不再需要费力的抬举,只需一条粗糙的绳索,便能拖拽着他们冰冷的身躯,穿越这片被战争蹂躏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