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还真是生分了。”
呓语身形一晃，如梦幻泡影般闪现在昏黄的路灯下面。
离柳明汐只有两米距离，但双方都没有惊慌退缩。
他们平静地对视。
柳明汐眯起眼眸，正色厉声，“你似乎有底气跟我打？是什么让你敢以本体出现。”
柳明汐能感知到呓语身上的“克莱因”境巅峰实力波动，他就差一步跨入人类天花板。
但两者差距还是很大的。
当初柳明汐一箭穿死的“人犬”也不过一阶“克莱因”境实力，她融进绝大部分精神力量注入木箭，才能够在一息之内刹那杀死祂。
而呓语凭什么来以本体跟柳明汐直面。
柳明汐思虑满天飞，呓语还去找其他帮手了？
而对面的呓语只是笑了笑摇头，并没有继续说话。
两人陷入沉默。
煎熬之中，格在中间的林七夜实在忍不住从窗口跳下来，问道：“能不能先说一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个地全都莫名其妙跑来他这里，今晚真是麻烦多多的一天！
柳明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呵斥他：“林七夜，回来！别靠近他！”
一旁的【白魍】聪明地用尾巴缠住茫然无措的林七夜，把他甩到柳明汐身后。
无形的风盾开始在柳明汐周围环绕，风声鹤唳，恐怖的威压瞬间降临。
黑云逐渐遮掩月光，这里除了昏黄的路灯，黑暗的影子处诡秘莫测，仿佛下一秒就要从里面跳出什么恐怖的存在。
人类天花板的威压骤然降临，柳明汐眸子中幽光涌动，冷冷地盯着呓语。
而在强大的威压下，呓语的身姿没动过半分。
他甚至还在嬉笑。
看得柳明汐很是不爽，非常想再来一次干死他。
结果，熟悉的手机微信铃响突兀地出现。
“咚咚——”
各个视线纷纷看向柳明汐背着的布包。
柳明汐额头黑线浮现，顶着众人的目光，僵硬地伸手掏进布包里，拿出她的手机。
她抿着嘴唇看向信息来人——叶梵。
柳明汐心中有无数头草泥马在撒欢地奔腾。
她非常想现在闪到叶梵身边，扇他一个大嘴巴子，能不能不要在最紧要关头的战斗时刻来消息！
她应该要设置一下静音什么的。
但是看到消息的下一秒，她的怒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是严肃阴沉的表情死死盯着前面的呓语。
“这就是你的底气！！！”
她的语气低沉肃穆。
呓语没有出声，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看着柳明汐。
柳明汐看着呓语这副臭脸样，火气噌噌上涨，怒意直达额头，紧紧攥紧手心握拳。
“你他娘的就是疯子！你们古神教会没一个是东西！”
柳明汐粗口大骂，肉眼可见火气升腾。
身边降临的人类天花板威压直直死死压裂了地板，整个地板都陷进去几米。
但呓语依然保持身形挺直腰板站着。
呓语笑了笑，“画家柳明汐，你可是人类的天花板啊！保护大夏的百姓可是你的职责，还要放着一个林七夜不管不顾吗？”
柳明汐双目通红，死死瞪着呓语，吼道：“就为了一个神明代理人林七夜，你也要把整座城市的人都搭进去！你简直就是疯子！！变态！！”
她回头看了看不知所措的金眸少年，气愤地对呓语低吼：“你怎么就不问问他答不答应你？！”
呓语好似听到什么搞笑的话，讽笑说道：“答应不答应的，他也进不了【信徒】，所以与其任由你们大夏有个强攻，倒不如杀了他，一个沧南与他陪葬，再陪几个守夜人和一个人类天花板，完美。”
呓语兴奋地手掌一拍。
“再说，十年前不也是吗？再来一次也无妨。”
他嬉笑地看着林七夜说道。
身后懵逼的林七夜眉头一皱，“什么十年前？”
柳明汐和呓语都没有回答林七夜的话。
只是柳明汐眼眸中暗光闪烁，刚刚她第一眼看到林七夜就知道为什么她的感知会觉得沧南很虚假了。
林七夜身上残留的炽天使米迦勒的神力就是导致虚假的沧南的罪魁祸首。
米迦勒的“奇迹”创造了一个虚假的沧南。
而且现在这里的虚假味越来越重，这里的“奇迹”快要撑不住了，顶多一年，这里就会彻底消失。
而叶梵的消息告诉她，整片沧南都陷入了呓语的“噩梦”里面。
不得不说这家伙真的是个疯子。
如果从高楼往下看的话，整片沧南都是空无一人 。
所有人都在呓语的噩梦里。
正巧现在正值夜晚，大多数人都在睡眠中，毫无防备。
至于柳明汐为什么对此没有感觉，因为沧南原本的虚假味干扰了柳明汐的感知。
呓语自从上京一战后，就知道柳明汐对这种脱离现实的虚假情有独钟。
他知道柳明汐来到沧南后，就已经准备布置好了，呓语想要报上次的血恨，想要利用沧南的人们看看柳明汐会怎么做。
他还特意混扰鬼面人出现，提升它们的实力想要困住柳明汐一点时间。
谁料到炽天使米迦勒的代理人横空出世，不过，他也可以利用这次机会，一网打尽。
你说呓语有这能力，怎么之前不去大夏的随意一座城市捣乱呢。
你当呓语傻啊，他这么无聊闲得蛋疼么。
【信徒】没有被大夏守夜人和人类天花板团灭就不错了。
但是现在么。
虽然有点自损的意思在，但这不是很有胜算的场景吗？
“所以，大夏的画家，柳明汐，你的选择是？”
柳明汐没有回答，而是愤怒地注视着一脸笑意的呓语。
看着柳明汐的眼神，呓语笑意更甚了。
“你当然可以选择杀了我，但我会提前比你先杀了这里的人，你听，人们在求饶，他们在乞求我放过他们，人们的声音可真是美妙啊！”
柳明汐双目怒瞪，死死咬住自己的牙齿，紧紧攥紧拳头，手臂微微颤抖。
这个疯子！！！
身后的林七夜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神色慌张地看向屋子房间里面，他想确保自己的家人们会不会跟呓语说的那样。
林七夜的身子刚动，柳明汐就说话了。
她脸色恢复平静，眼眸幽光划过。
“我的选择是……”
柳明汐抬起手中的手机，划开锁屏，拨打顶置的电话。
“……摇人。”
接着电话接通，整片街巷都飘荡着一道震天动地的凄惨嚎叫。
“平子哥，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