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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老师,阎埠贵!”

王志国突然喝道:“我本来还想给你留点儿脸面,既然你自己不要这个脸面,那我就当着全体师生的面好好说一说你的问题!”

“阎埠贵,你今天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质疑校党委的决定,不就是因为你不服吗?”

“你觉得自己在红星小学工作了这么多年,资历深厚,理应享有分配自行车票的优先权,对吧?”

王志国全程盯着阎埠贵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到这话,阎埠贵本想辩解几句,可王志国压根儿没给他这个机会。

“阎埠贵,你用不着煽动所有老师,今天我就明着告诉你,这张自行车票为什么没有分配给你?而是给了冉秋叶老师。”

“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红星小学从来都不是一所论资排辈、忽视能力与贡献的学校。”

“我们的每一次资源分配,都力求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

“阎埠贵老师,在红星小学的贡献有目共睹,他的教学经验确实很优秀。”

说到这里,王志国顿了顿,扫了阎埠贵一眼,看着全体师生,话锋一转,厉声喝道。

“但是,他的人品,乃至他的家风,却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

“就在前两天,我校四年级一班,发生了一件影响极其恶劣的事件......”

一听这话,阎埠贵的脸色瞬间一变。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站在四年级一班的郝建花和阎解旷,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王校长知道了老三抢郝建花鸡蛋的事情?

果然。

王志国接下来的一番话,将阎埠贵心里的那点儿侥幸心理彻底撕碎了。

......

“身为一名教师,纵容自己的孩子抢夺烈士遗属的鸡蛋,这种行为不仅违背了师德,更是对英雄家属的极大不敬与伤害!”

“如果不是冉秋叶老师及时发现,并且查明真相,还郝建花兄妹一个公道。”

“这件事情将会成为我们红星小学建校以来最大的污点!”

“养不教,父子过,教不严,师之惰!”

“作为教育者,我们应当以身作则,成为学生们的榜样。”

“然而,你阎埠贵,不论是为师,还是为父,都没有给阎解旷树立良好的榜样!”

王志国的声音在操场上回荡,字字句句如同重锤般击打着阎家人的心灵。

说到这里之后,王志国深吸一口气,看着阎埠贵,沉声说道:

“因此,经过校党委慎重考虑,对我校阎埠贵老师记大过处分,并取消原定的自行车票奖励!”

“同时,阎埠贵以及阎解旷需要公开向郝建花同学及其家人道歉,以告慰烈士郝云龙同志的在天之灵!”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阎埠贵竟然纵容自己的儿子抢夺烈士子女的鸡蛋,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阎埠贵可真给咱们红星小学丢脸,与这样的人做同事,简直是侮辱我!”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时瞧着阎埠贵人挺好的,见谁都笑眯眯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子的人?”

“连自己儿子都教不好的人,不配当老师!”

“就他这样的,还想要自行车票,真是恬不知耻!”

......

听到这些议论,阎埠贵的脸色苍白如纸,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老三抢鸡蛋的事儿不是翻篇了吗?

为了这事儿,他还专程押着阎解旷在郝建设门前演了一出效仿古人,负荆请罪的戏码。

就连郝建设都亲口许诺说不再追究了。

怎么这事儿又闹到了王校长这里?

难道是郝建设那个王八羔子,玩阴的。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亦或是冉秋叶为了得到这张自行车票告的状?

或者,更干脆。

就是郝建设和冉秋叶狼狈为奸,一起商量好了整我?

很有可能啊!

前两天冉秋叶还专门陪郝建设逛了街,看那样子两人之间很是亲密。

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他们两个人合起伙来干的!

这两个王八蛋!

这也太阴险了吧!

阎埠贵的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各种怀疑和愤怒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难以站立。

另一边。

站在阎埠贵身旁的冉秋叶也是一脸懵圈!

郝建花真的是烈士遗属?!!!

这事儿定性了?

我怎么不知道啊?

冉秋叶的心里同样掀起了惊涛骇浪,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主席台,怎么领取的那张自行车票?

整个过程,她整个人,完全都是懵圈的状态!

前几天,她之所以处理郝建花和阎解旷的矛盾。

单纯是因为她是二人的班主任,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包括自证清白的事儿,都是郝建设自己做的。

她顶多就是引导了一下众人,没有让事件闹大。

仅此而已。

说实话。

这张自行车票分配给她,她都有点儿受之有愧了。

不行!

这事儿必须得找郝建设问个清楚。

怎么都成了烈士遗属了,竟然没有告诉我?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小花的班主任啊!

这也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

这么重要的消息,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正好,爸爸的药快要喝完了。

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找郝建设买药了,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再亲自送小花回去,顺便和郝建设好好聊一聊。

......

四年级方队里。

周围的同学们纷纷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可郝建花站在那里却如坐针毡。

听到王校长提起父亲,她本该感到骄傲和光荣。

可不知为何,她就是高兴不起来,更骄傲不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不要这个烈士子女的名号,她只想要她的爸爸回来。

她不需要优待,更不需要阎埠贵和阎解旷的公开道歉。

她只想要一个温暖的家。

一个有父兄疼爱的家。

......

无独有偶。

在同一方队里,阎解旷比郝建花还如坐针毡!

不仅是因为周围同学们嘲讽的目光,更重要的是,阎解旷的后背好痒好痒。

一痒痒他就想挠,可一挠,就更加痒痒。

这就导致,在外人看来,阎解旷就像一只蛆一样不停地扭动着身子。

那种感觉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