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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以禽制禽,方为上策

半个小时前。

当郝建花得知父亲郝云龙被证实牺牲在了北棒战场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麻木之后,她的心情极其复杂。

有光荣,有悲伤,可更多的却是无助。

她一直极力的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当哥哥入职保卫科的消息被李大牙曝光出来之后,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就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夺眶而出。

她已经十岁了,大道理她都懂。

哥哥有了工作,她应该开心。

可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因为,哥哥的工作是父亲拿命换来的!

哪怕,自从她懂事之后,她就知道她的父亲,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

可,在她的内心深处,依旧对父亲抱有幻想。

但是,从今天起。

当她看到那个烈士证明书的那个红本本,听到哥哥入职保卫科的时候,她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在外人看来,父亲为国牺牲,应该感到光荣。

可,如果有可能的话。

她宁可不要这份红色的光荣,宁可哥哥没有工作。

她只想要父亲回来!

“哥,以后我就真的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郝建花泪眼朦胧的看着哥哥:“你可一定要好好的!”

听到这话,郝建设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了一下,他看着妹妹,鼻子一酸,深呼一口气:“小花,长兄如父,有哥在,一辈子,不怕。”

郝建设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甚至,就连说话都有一点点没头没尾。

可妹妹听到哥哥呢喃的声音之后,却重重的点了点头。

......

“吱呀”一声,郝建设推开了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月亮门跟前阴凉地的李怀德。

李怀德一看到郝建设出来了,急忙掐灭烟头,走了过去。

郝建设来不及多想,就看到阎埠贵舔着一张笑脸凑了上来:“郝干事,我领着犬子阎解旷来给你赔不是了。”

郝建设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阎埠贵,挑眉问道:“三大爷,阎解旷这是要唱戏吗?”

“郝干事说笑了。”阎埠贵指了指阎解旷背后的柴火棍,陪着笑脸说道:“犬子这是负荆请罪。”

阎埠贵说着话,伸出脚踢了阎解旷一下:“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郝干事道歉!”

阎解旷抬头看着郝建设,抽着鼻子说道:“建硕锅......对不起...我嗦了...”

看着阎解旷一副鼻青脸肿,一说话满嘴漏风的惨样,郝建设的嘴角比AK还难压。

难道阎埠贵也进阶成刘海中那样,又领悟了一个打孩子的技能?

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门牙都打掉了!!!

阎埠贵一看郝建设面色复杂,一言不发,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难道郝建设没有学过负荆请罪的典故?

不应该啊?

郝建设可是念过半年中专的人。

难道这小子是想学书中蔺相如那般,等廉颇把荆条抽出来,请蔺相如当众鞭打,才肯原谅老三?

廉颇是武将出身,功夫了得。

蔺相如是一国丞相,文官之首。

就算蔺相如真的鞭打廉颇,廉颇也抗的住。

当然。

最终,他并没有鞭打廉颇,而是扔掉了荆条,当众扶起了廉颇,这才造就了将相和的美誉。

可眼前的郝建设却是保卫科干事,成年男人。

而老三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这要是一鞭下去,老三就是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看着郝建设的脸色,阎埠贵犹豫再三,一咬牙,伸手就把插在阎解旷背后的柴火棍拔了出来。

还是那句话。

今儿个要是不能让郝建设满意,老三指定进监狱。

戏已经演到这个地步了,绝无半途而废的道理。

“郝干事!犬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令妹,是打是杀,任凭处置!”

阎埠贵双手把柴火棍递到郝建设面前,咬文嚼字的说道。

郝建设扫了一眼阎埠贵手里长满倒刺的柴火棍,一脸惊诧的看向了阎解旷。

只看到阎解旷跪在地上怔了几秒,突然双目瞪大,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啊!!!!!”

看着阎解旷袒露在外仿若一个巨大花洒似的后背,郝建设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阎埠贵这也太狠了吧!

这可是亲儿子啊!

他竟然下得去手!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敢情95号院真正打孩子的狠人竟是阎埠贵!

刘海中抡鸡毛掸子的那几下,要是和阎埠贵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就在这时,一直在窗户边偷偷观看的妹妹看着阎解旷这副血刺呼啦的模样,生怕哥哥一时冲动把阎解旷打死,赶紧跑了出来。

“哥,算了,三大爷昨天已经赔钱了,你就放过阎解旷一次吧。”郝建花拉住郝建设的胳膊,替阎解旷求起了情。

郝建设见状,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这都哪儿跟哪儿?

他原本就没准备对阎解旷如何。

昨天全院大会的时候,他已经教训过阎解旷了,又让阎埠贵赔了钱,心里的气已经出的差不多了。

再说,就算真要教训阎解旷,他也不会动家伙。

就阎解旷这小身子板,能受的住吗?

虽说郝建设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他也没准备当个好人。

可他绝不想当禽兽。

拿棍子殴打一个十岁的小屁孩,这样的事儿,郝建设还真做不出来。

不过,既然阎埠贵主动送上门来了,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虽说院里人都知道他和妹妹现在是烈士遗属,不敢明着招惹。

可人心隔肚皮,难免有人会不服气,再加上这个年代的特殊性,说不准哪天有人背后玩儿阴的,这也不能不防。

他现在握着阎埠贵的命门,也不怕他能翻出什么浪花。

既然对方这么有诚意,倒也没必要非得得罪死。

只要阎埠贵听话,留着他打探院里的消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以禽制禽,方为上策!

“三大爷,我不是蔺相如,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演这出负荆请罪的苦肉计。”

郝建设扫了一眼阎埠贵手里带血的柴火棍,冷冷说道:“阎解旷的事儿在我这里昨天就已经结束了,要不是你们今天来我家里逼捐,我是不会提的。”

阎埠贵一听这话,顿时点头哈腰的说道:“郝干事教训的是,今天是我们不对。”

说到这里,阎埠贵看着郝建设的脸色,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今天这事儿,都是易中海挑唆的,我们也是受了他的蛊惑......”

郝建设闻言,抬手打断了阎埠贵:“废话就不用说了,三大爷你是聪明人,以后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这句话,郝建设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阎解旷,义正言辞的说道:“身为保卫科干事,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秉公执法,绝不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

郝建设说的冠冕堂皇,义正言辞,可这些话在阎埠贵听来,却是满满的威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