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最开始是想解剖她的,可是如今他十分渴望对方的目光能够在他身上停留。
这样他会不会就可以明白喜欢是什么呢?
巨型狗乖巧地趴在少女的身边,任少女钻进自己柔软的肚皮之中,只是那双狗狗眼显出几分茫然和不知所措。
为什么人类可以如此无赖,可以如此放心地睡在他的身边?
还是说只是她?
他盯着近在咫尺少女安宁的睡颜,夜深人静之时感受着心跳强烈的跳动,没有那一刻心像是此刻,简直像是快要融化了,被少女那毫无设备的神态所抚摸和温暖。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一个愿意接受他真实面目的人类,那该多好啊。
可是他会不会亲手杀害自己喜欢的人呢?
他一直都想解剖对方,可是此刻感受着她身体的温暖以及那百合花宁静的体香,都在安抚他暴躁的情绪,让他的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美好。
想要一直拥有对方,想要一直和对方在一起。
可是她不喜欢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不会想看到自己,她也许会质问他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他的别墅,甚至更进一步怀疑他接近她的目的性,甚至可以会愤怒地做出更多失控的事情。
可她不会比他更加失控,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不想任何人抢占她的注意力,就他们,永远就只有他们在一起。
巨型狗月圆之后迅速回归人类的躯体,而少女娇小的身躯依偎在自己的怀里,那柔软如海藻般的黑发卷在床铺上时,偶尔发丝缠绕在他的肌肤之上,让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动。
女性的头发是温柔的代表,而女孩注定和男孩是两个不同的名词。
一想起的时候,通常会联想到不一样的结局。
梁期控制不住低下头,目光凝视着少女的红唇,不停地吞咽着口水,她的唇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真的很柔软,像是果冻一样,尽管他从来不吃果冻,但是那种质感太诱人了。
像是糖果一样诱人,会是甜的吗?
还会是百合花的味道呢?
这香味真的沁人心脾,如果她能乖巧一点,不去招惹其他的人类男孩就好了。
可惜那只是他的幻想。
她只有此刻属于他,等她清醒的时候她会厌恶他。
有没有办法让她只属于自己呢?
遗忘过去,或者更改记忆就好了。
可那些基因更改的技术是他最厌恶的存在,他不想以这样卑鄙的方式得到袁渔的喜欢。
他想得到她真正的在意,想要真正看到她脸上温柔温暖的笑意,这样才是他愿意看见的,不然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如果袁渔不能真正地接受他,那么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无论做什么都失去了最终的意义,一切最有意思的是她真心,她的心甘情愿,她露出真正开心的笑容。
为什么会喜欢她的笑容?
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在梁期的脑海,作为一个基因缺陷的生物混合体,他的意志主要是满足自己的动物本能,而开心显然是一个精神水平的问题,梁期无法回答,只是想起女孩笑起来那眉眼弯弯的样子,就会觉得心口暖暖的。
不像血液一样令人厌恶,那些生物样本最美好的时候其实是它最痛苦的时候,因为活着的时候被放干了鲜血,这样才能得到最完美的标本,因此那些看似最美好的东西其实是最恶心痛苦的东西。
而他享受看到别人经历痛苦的模样。
如今,只是想到袁渔会痛苦到哭泣,他的心不由自主开始颤抖起来。
他明白,自己舍不得。
因为舍不得,因此自己才会犹豫。
开心对袁渔很重要,那么对于他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梁期抱着女孩入睡,丝毫没有一点要避讳的感觉。
抱着女孩,他很快就入睡了,直到清晨阳光照射进房间时,他被人一脚踹向床下的时候,凭着本能,他握住了少女纤细的脚腕。
目光有几分黑沉地凝视着床上素颜朝面的女孩,她那双精致的杏眸正愤怒地瞪着他,“你松开。”
梁期不仅没有松开,反倒是将少女直接拉入怀里,“昨晚若不是我救了你,你就被黄毛带走了,醒来了就翻脸不认人。”
“不可能。”谁知少女一口回绝,“那怎么可能!”
梁期愤怒,直接咬了少女的耳朵,疼地少女眼眶一瞬间红了。
“你是狗吗,怎么还咬人啊!”
姜渔觉得像梁期这样斯文文质彬彬的男人应该不会做出咬耳朵的行为,可是偏偏他就做了。
一下子,女孩就羞红了脸颊,“梁期,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不能把我丢在客房吗?为什么要让我和你睡在一起?”
梁期疑惑,“这就是客房。至于为什么我会和你睡在一起,那是你拉着我的手不放,抱着我的腰不松手。我没办法。”
姜渔:“???你没办法?我管着你了?”简直是不要脸!
【宿主,你快气笑了。】
姜渔点头:“的确,我的确快气笑了。”
“是。你拉着我的手,搂着我的腰的时候,而我又喜欢你,自然无法拒绝你的亲昵,就算与你一起睡,我又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更何况你喝醉了,我更不会趁人之危。我喜欢你,所以我会好好照顾你。”
“你不用害怕。”这话来自梁期,一个赤裸裸的变态。
姜渔见他眼眸真诚极了,仿佛是刚入大学的大学生。
这神情和变态完全不想干,倒是让姜渔陷入了一瞬间的罪恶感。
这个变态他好乖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好欺负。
“而且我愿意被你管着的。你想管我的话,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保管。”
姜渔:“???”不是说变态的智商超高的吗?
他怎么说出如此傻乎乎的话语。
“你不会觉得我很傻吧?”
少女挣脱梁期的怀抱,坐在床的角落里,看到床上的灰色毛发,语气奇怪,“这些毛发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