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之间,群山如屏,云雾轻绕,灵气隐现。一座高逾三丈的石制牌坊矗立于平台之上,巍峨庄严,仿佛见证了漫长的岁月洗礼。牌坊正中,“通天坊”三个字遒劲有力,笔势如游龙,隐隐散发出一股压迫感。牌坊外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光,每当有山风拂过,光幕便泛起涟漪,如水波荡漾,透出几分莫名气息。
在距离牌坊不远处,一块古朴的石碑静静伫立,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宛若上古道纹。乾峰、墨天晴一行人正围绕石碑聚精会神地讨论着,气氛显得凝重而谨慎。
墨天晴仔细打量着石碑上的符文,手指摩挲着一处微微凹陷的地方,沉声道:“这石碑上的符文,似乎与牌坊形成了一种共鸣,显然是某种封印阵法的一部分。若要破除禁制,恐怕需要同时解开碑与坊之间的奥秘。”
乾峰双手负后,眉头微蹙,目光深邃地扫过石碑上的纹路,缓缓说道:“不错。这石碑的符文错落有致,排列间似乎蕴含了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律。但其中有几处符文残缺,导致整座阵法无法运转。要解开牌坊的禁制,恐怕得先参投这些符文。”
清幽山涧中,溪水潺潺,雾气氤氲,古木参天,隐隐透出一股与世隔绝的宁静。天狐族一行人行走其中,衣袂飘扬,灵气在他们身周流转,显得出尘非凡。
柳如烟回首看了眼身后的山路,眉头微蹙,略带疑惑地问道:“如月,我们此行不是要去寒霄观吗?为何突然改道?这山涧又是何处?”
柳如月身着素白长裙,步履从容,面容淡然如水,闻言轻轻一笑,语气平静道:“不错,我们确实是要去寒霄观。不过,此山涧深处有一个传送法阵,正好可以避开山腰下一段重力禁制。从这里走,会轻快许多。”
柳如烟闻言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重力禁制?原来如此。难怪你带我们改道。不过,你又是如何得知此法阵的?”
柳如月步伐未停,淡然说道:“没什么特别。当初我在另一处道观中偶然看到的古籍中有提及此处。当时并未多想,如今来到寒霄观附近,忽然记起那座道观似乎也隶属于寒霄观一脉。以防万一,我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走这一遭,而不远处的那座道观已经为我们验证了答案。”
天狐一族一行人穿过层层雾气,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一座破败的道观孤零零地立在山涧深处,仿佛藏身于世外多年。道观虽小,却颇具古意,黛瓦已然斑驳,墙壁布满藤蔓,显然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侵蚀。观门半掩,木质的门框上刻着几道古老的符文,透着微弱的灵光。
柳如月目光平静,走到道观前,轻轻抚摸门框上的符文,似是在确认什么。片刻后,她缓缓说道:“果然是寒霄观的标记。这道观是寒霄观的下属分支之一,早已荒废,恐怕已有多年不曾有人踏入。
冰灵殿内,寒气弥漫,晶莹剔透的冰柱错落林立,将整座殿堂映衬得宛如冰雪的宫殿。一股压迫的威严从正中的主位上散发开来,那是一位虬须大汉,面色冷峻,眉宇间透着浓浓的霸气。他身着简朴却厚重的冰蓝色长袍,双手随意地搭在椅扶手上,目光如冰刀般扫过下方众人。
玄机子一行人站在殿堂中央,虽心有忌惮,却保持着从容之态,齐齐抱拳,玄机子率先开口:“晚辈玄机子,云霜,凌雪,拜见耀雪前辈!”
虬须大汉微微点头,眼神中虽没有明显的敌意,但语气冰冷:“嗯,报上名字倒也算懂规矩。既然知道本座的名号,那就说说吧,你们为何强行闯入本座辖区?”
玄机子神色如常,语气谦恭:“前辈明鉴,我等实无意冒犯。此行进入冰灵殿所在之地,乃是为了寻找突破天象境的机缘,路途之中偶遇重重险阻,被迫闯入贵地,绝无不敬之意。”
耀雪冷哼一声,声音如雷:“机缘?哼,多少修士以此为名妄图踏入本座辖地,最终都成了冰雪中的枯骨。
云霜闻言上前一步,面色凝重,语气沉稳却恭敬:“前辈误会了!我等绝无冒犯贵地的意图,更未有意伤害贵座统领,此事皆因一场误会所致。”
耀雪闻言,冷哼一声,声如雷震,回荡在冰灵殿中:“误会?你们强闯本座外城,还重伤了本座的统领,现在竟说是误会?哼,好,本座倒要听听,这个‘误会’该如何解释!”
玄机子站出来,微微躬身,语气沉稳:“前辈明鉴。事情缘由如下:我等初入此地,并不知已踏入贵地辖区,更不知外城为前辈统领所守。途中忽遇重力禁制和傀儡袭击,不得已动用术法自保,贵统领又对我等出手。”
云霜接过话头,继续说道:“当时情况危急,贵地统领出手,我等也是迫不得已...”
耀雪目光如电,死死盯着云霜和玄机子,寒意透骨:“好个迫不得已!天象中境的统领,纵然不是顶尖强者,但修为扎实,防御惊人。就算误会,他又如何会轻易受创?说罢,你们之中,究竟是谁伤的他?”
玄机子上前一步,正色抱拳,语气恭敬:“前辈,此事确实因我等鲁莽所致,是晚辈行事欠妥,未能及时约束同伴。统领大人负伤,我等深感愧疚,自当承担全部责任。若有需要,我们愿尽全力为其疗伤,修复损失!”
耀雪冷笑一声,眉毛挑起,语气愈发冰冷:“疗伤?责任?哼,你们以为,几句道歉和敷衍就能揭过此事?若非本座统领命硬,恐怕此刻已是冰冷的尸体!玄机子,既然你主动认罪,那就给本座一个足够的交代!”
玄机子目光微凝,旋即抱拳拱手,语气不卑不亢:“前辈吩咐,我等洗耳恭听。此事因我等而起,理应承受责罚,只要前辈开口,我等必尽全力补偿。”
虬须大汉耀雪目光微微一转,见玄机子态度尚算恭敬,语气稍缓,却仍透着威严:“既然你们主动承认错误,态度还算诚恳,本座也不是不能从轻发落。不过,这件事不能就此作罢,本座的统领所受创伤,岂是三言两语能抹去的?”
他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如刃,缓缓说道:“这样吧,将你们在此界所得拿出一半来给本座统领补偿。这是第一件事。”
话音刚落,耀雪眼神一冷,手指缓缓抬起,直指玄机子:“至于第二件事……你这小子神通不小,连本座的统领都伤在你们手下,想必也有几分本事。别说本座不给你机会,只要你能硬接本座三击无碍,本座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
他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压迫感:“否则……哼,今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冰灵殿内,寒意骤然升腾,周围的冰柱仿佛被注入了无形的威压,发出轻微的震颤。玄机子面色未变,心中却清楚,对方这是要借机试探自己的实力,同时立威。他沉思片刻,旋即拱手说道:“前辈高义,既然如此,晚辈愿接受三击之试,以表诚意。”
“不过,”话锋一转,玄机子面色肃然道:“我等所得不会交出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