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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的跟拍包括其他角度的设备停止录制。

只留下每个房子里的摄像头,安静拍摄嘉宾们的午休时间。

闫月垂着小脑袋趴在闫秋瑾的肩上,打了个哈欠,小声在她耳边说话:“妈妈,那个姐姐好坏。”

她说这话时闫秋瑾已经进了卧室,母女两人住在一起。

闫秋瑾摘麦,抱着她去浴室里,将挤了牙膏的牙刷递给她,才缓缓开口:“月月喜欢小瓷姐姐吗?”

闫月口齿清晰:“喜欢,很喜欢。”

刻意加重音量,闫秋瑾哪能不知道她是真心把京瓷当成了姐姐。

“那小瓷姐姐就是月月的好朋友,你们可以在节目上一起吃饭,一起玩,私下也可以聚会。”

闫月对着镜子刷牙,含糊的“嗯”了一声,却并没有明确回答她的话。

与此同时。

经历堵车近一个小时的路导等人终于赶回。

导演组租下的独栋自建小洋楼,二楼观察室,好几个直对的镜头分屏,楼副导靠在门口抽烟。

见到路导的车停在楼下,他最后吸了一口,踩灭烟头下楼。

他到楼下的时候路导已经下车,微皱眉在听杜副导说话。

“最近仙华镇来了不少人,堵车正常,估计是为了开发项目……”

“路导。”楼副导上前打断,忽视了一旁的杜副导,丝毫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路导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停下往楼上走的步伐,冷眸半眯:“谁惹京家那位小公主了?”

“是这样的,事情本身不大……”楼副导直接抢了他身边的位置。

落后一步的杜副导无所谓地笑,反正他们不和也不是秘密,能和平待在一个综艺已经很不错了。

^

这边,顾沫给京瓷洗了一碟时令水果,“小瓷,我可以进来吗?”

房门被关,但她还是敲了两声。

京瓷正在写老师布置的作业,没抬头,应了一声,“可以。”

顾沫走到她身后,将一碟水果放到桌上,避开了规整摆放的作业本。

四年级的作业也不少,其中语文不光抄写诗句,还有五百字的作文,跟古言一系列的背诵。

京瓷现在就是写作文,题目是“我的……很……”。

倒不难。

字也写得好看,是很规整的正楷,老师最喜欢的字迹。

只是她落笔的速度比较慢,偶尔还要停下来思考一会。

京瓷想了很久怎么写小学生作文,好不容易写完五百个字,身后的顾沫一直没什么动静。

她放下笔回头,对方仿佛收到惊吓般退开。

手背到身后,顾沫有些尴尬的笑:“怎么了?”

“……”京瓷盖上笔帽,刚摘掉花帽的头发自带凌乱感,眉眼低垂,十分的乖巧:“顾阿姨,我想出去走走。”

顾沫本来想说的“你要不要睡午觉,我给你讲故事”,只好憋了回去,微微颔首:“行,我陪你?”

“付叔叔陪我就行,”她想了想,又道:“就在附近随便走走,我还不困,待着有些闷。”

顾沫略有些遗憾的点头:“那我给你做蛋糕吃。”

外边付司机已经背着书包在等,很是迫不及待。

送京瓷出了房门,顾沫才将背后的手拿出,看着童话书的卡通封面,她嘴角抿着笑意。

总有一天会讲上故事,软糯的女儿多可爱。

顾沫换回了蛋糕教材书去厨房,完全忘记中午的京瓷如何威慑所有人,自带滤镜效果。

另一边,付司机提前跟导演组打过招呼,没人打扰。

京瓷轻抬手,他就递了一顶鸭舌帽过去。

女孩随意的扣上帽子,将帽檐压得很低,认真拉上防晒衣的拉链,衣领部位遮住了些许白嫩的下巴。

等彻底离开拍摄区,付司机才带她拐进另一条小路。

“小姐,”他声音略微压低:“听村里人说她叫胡梦,是一名天才画家。”

付司机知道的不多,也只在村里打听了几个人,顺便记住了村里的路。

京瓷刚想起摘下发卡,闻言,手玄空多停了两秒,问:“天才画家?”

“是的,”付司机根据村里人的描述道:“她跟外婆外公生活,不是本地人,两年前才搬过来。”

“在这两年里她几乎不出门,偶尔也是上山,随便找一处地方画画,村里人都说她画的很好。”

没有老师教,也没上学,能画出那样的画作,可不就是天才画家。

只是有一点,胡梦这个人不爱说话,见谁都一视同仁,哪怕是外婆外公,她也只是见到点个头。

没错,就点头,甚至没有一丝笑脸。

付司机也不确定是不是碎嘴子乱传的。

前面已经能看见涂鸦的墙,京瓷收拢思绪,“付叔叔,你在这边等我,不用跟上来。”

“……”

付司机停下脚步,身上冒出冷气,最后靠墙点了支烟。

^

与进村时看见的油画不同,里面多是涂鸦,各类色彩相互碰撞,却不违和,反而有种奇特的美。

每一幅画都仿佛藏着故事,由画作主人娓娓道来。

一般人还真看不懂。

京瓷压着帽子,站在绘画的少女身边,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

胡梦依旧是那身衣服,纯黑色休闲外套,似乎感觉不到热,低头调着颜料,及肩短发滑到脸侧。

她手里拿着类似于小刷子的用具,抬头时眼里的死寂恢复了一丝生机,像璀璨的星光点点。

绿色为石墙添上色彩,正到中间绿叶的部分。

京瓷轻仰着头,漆黑的眸底映照出涂满整墙的白皮松。

墙上的也不是颜料,更像是一种无味的不知名油漆。

不知过去多久,胡梦结束了白皮松的作品,她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绘画用具。

黑色长袖偶尔露出瘦削的手腕,很白,薄薄的皮肤下映出淡淡的青色血管。

而那几乎白到透明的皮肤上,有两道看不见尾的疤痕。

很深,狰狞。

^

大概一点。

清幽小路,气质清雅淡然的女孩不疾不徐地走来。

“小姐。”

付司机掐灭第二根烟头,随手用纸巾包起来塞裤兜里。

京瓷将发卡重新别上,摘下鸭舌帽递给付司机。

沉吟片刻。

“付叔叔,半寸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