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语换了左手,用尽全身力气去拽那红绳,苏晓晓警惕的看着沈轻语,手里抱着她的宝贝奶壶。
只要不抢她的奶壶,别的都没事!
沈轻语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那红绳突然变成了一条金光闪闪的小龙,狠狠的咬在她的手臂上!
沈轻语吓得连连后退,绊到椅子,扑通一声,直接摔到外面的池塘里去了。
“晓晓!”苏博文听见声音,惊出一身冷汗,丢掉酒杯就朝池塘那边奔去。
“咿呀呀呀!”苏晓晓正歪着脑袋看着池塘里的涟漪念念有词。
【姐姐为什么会突然跳水呢,是因为水里好玩儿吗?】
看见苏晓晓无碍,苏博文终于魂魄归位,一把将苏晓晓抱在怀中,轻声安慰:“晓晓,你没吓着吧,是爹爹不好,不该把你交给别人的!”
刘氏和沈天佑一行人姗姗来迟,见苏晓晓安然无恙,这才惊觉,掉到水里的不是晓晓。
沈天佑慌了神:“怎么回事,轻语呢?”
“祖父,救我!”沈轻语只觉得池塘里有什么东西一直拽着她,让她无法起身。
“来人,快把沈姑娘救起来!”刘氏看了眼沈天佑,忙招呼家丁下水救人。
刘氏嫌恶的瞪了一眼苏晓晓:“晓晓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把姐姐推到水里呢!”
苏博文气极反笑:“母亲这话说的有趣,晓晓如今坐都还坐不稳,如何能推得动沈二姑娘,倒是沈二姑娘,口口声声说要带晓晓玩儿,结果把晓晓一个人扔到水边,真不知道是何居心。”
沈天佑见孙女在水里惊慌失措,心里十分气恼,板着脸说:“苏世子,上门是客,你今晚一直不咸不淡也就罢了,现在我孙女落水,命悬一线,你不帮忙救人,还出口指责,实在辱了国公府世家大族的门楣。”
苏博文冷笑一声:“沈二姑娘,别扑腾了,那池塘的水还没到你腰深,再扑腾,水都快干了!”
府里的家丁也奇怪,沈二姑娘为什么不站起来,非要趴在水里鬼哭狼嚎的,这是演给谁看!
“水里有东西,快救我,祖父!”沈轻语四肢被什么东西勾着,完全站不起身,因为她一直拼命挣扎,那些家丁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沈轻语一脸错愕,这明明是无底深潭,苏博文怎么说只是个小池塘。
“沈二姑娘,起来吧!”家丁靠近的时候,那股拉着她的神秘力量瞬间消失。池塘恢复平静,水,果然不齐腰深。
沈天佑一时语塞,看轻语那样子,明明是真的被吓到了!
苏博文面色沉沉,不悦的说:“沈大人,小女受惊了,我先带她回去,就不陪沈大人了,母亲,儿子先走一步!”
【我没有吓到啊,耍猴可好玩儿了!算了,爹爹待的不开心,那就给爹爹解个围吧!】
苏晓晓十分配合的瘪着嘴,委屈的哭了起来。
这小棉袄咋那么贴心的,苏博文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他赶紧抱着女儿转身,再晚一秒,他怕会笑场。
苏晓晓搂着父亲的脖颈哭着,心里却欢喜的很。
【走咯,找娘亲去了,老贼,咋还不跪呢!】
突然听得后面扑通一声,沈天佑腿不听使唤,又朝着苏博文跪了下去,苏博浩和刘氏乱作一团:“沈大人,你没事吧!”
“没事!”沈天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突然腿软,站都站不住。
苏博文回头,沈天佑跪在自己面前,两个人都没扶起来,他隐约感觉,是女儿在替他打抱不平呢。
他在苏晓晓圆圆的脸上亲了一口,忍不住感慨,自己何德何能,有这么厉害又贴心的闺女。
沈天佑丢了两颗牙,喜提间歇性腿软的毛病。
沈轻语双手严重内伤,还在水里被不明生物袭击,现在看见水就害怕。
好好的一顿饭,不欢而散。
苏博浩有些气恼的说:“母亲,你就多余叫哥哥来,他定然是见沈大人器重我,心里不平衡,故意找茬呢!”
刘氏深以为然,他儿子出息了,这么多年终于让苏博文忌惮了。
沈轻瑶看着狼狈不堪的爷爷和庶妹,心里越发不满了。
“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非上赶着来自找苦吃,特别是你,什么时候那么有爱心了,还去帮人家看孩子,真是丢人现眼。”
“你闭嘴!”沈天佑没好气的斥责。看沈轻语的样子,就知道她的计划失败了。
现在,他越发相信沈轻语的话了,苏博文家那个小奶娃娃确实有古怪。
李玉堂和太子的顽疾不药而愈,皇上祭坛求雨就解了大朔的旱情,这三件事确实十分离奇了,
若她得了皇上盛宠,苏博文一家就要平步青云了,连他的死对头,赵安泰一家都要跟着沾光。
凭什么他赵安泰就能儿女绕膝,坐享齐人之福,他却连嫡子都保不住,唯一的亲儿子还连父亲都不能叫他一声。
若是自己与刘氏的事情东窗事发,苏博文把自己削骨剥皮都有可能,一定要除掉那个小孩,不,要彻底除掉苏博文和赵氏一脉才行。
“祖父,是孙女不好!”沈轻语一改往日的骄傲跋扈,一句话说的委屈又自责。“是孙女低估了她!”
沈天佑看了一旁的大孙女,现在他越发觉得大孙女蠢的厉害,就知道打小算盘,着急自己的婚事,若沈家败落,她能寻到什么好姻缘。
“把这封信送到漠北去,越快越好!”黑暗中的沈天佑眼神阴鸷,一个小娃娃而已,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初秋的晨风已经有些许寒意,苏博文一身朝服,利落的下马,将缰绳递给随从,大步流星的向勤政殿走去。
其他朝臣也从京城的四面八方赶来,在宫门口汇聚,步履匆匆的赶去上朝。
有同僚小跑几步跟上他:“苏世子早啊!”
苏博文赶紧见礼:“大人早!”
那同僚他身旁说:“苏世子剿匪有功,你家小千金又深得皇上喜爱,你这离高升不远了啊!”
兵部郎中周淮安阴阳怪气的说:“何止是高升,我看离苏世子继承国公之位也不远了,你们见过谁家的闺女,被皇上抱着去祭天的,我听说皇上隔三岔五就接你家千金进宫解闷呢,真是同人不同命,有个好闺女,少奋斗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