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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色一凛,脑海里瞬间窜起曾看过的新闻——一男子为报复拒绝他的女孩,朝对方泼浓硫酸致其毁容!

“小心!”我本能地提醒众人,一把将站在我旁边的陈沐溪推开,同时下意识用另一条手臂挡住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如闪电般扑过来,将我牢牢抱进怀!

“啊!!!”

“天啊!这是什么?好烫!”

“是浓硫酸!快!被溅到的人赶紧去用大量水冲洗,一直冲洗!”

“快点快点!”

整个会场突然全乱套,惊慌失措的尖叫,迅疾而逃的步伐,打破原来的祥和欢闹。

我耳中嗡嗡作响,只觉得顾语甜疯了,彻底疯了!

“你没事吧?”苏盛临紧盯着我,急声问道。

我一怔,抬头看到他紧绷威严的脸,马上反应过来!

他用后背帮我挡了!

“快!脱掉衣服!全脱掉!快点!”来不及多说什么,我推开他,连忙去扒他的风衣外套。

他后背衣服上果然一片不明液体。

“江晚!我要毁了你!你辜负我哥,你害了我一生,你害了我们整个顾家!我要毁了你,毁了你——”

顾语甜还在歇斯底里地咆哮,好在有几个男的冲上来,将她制住,把她手里握着的瓶子打落,踢走。

我此时根本无暇看她,只顾着赶紧让苏盛临再脱掉衬衣外的商务马甲。

好在他一进来就被叶公子拉走,还没来得及脱下外套。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丢在地上的风衣,被不明液体泼到的地方,很快颜色变深,显然是被腐蚀了。

一圈的人盯着衣服,当看到那焦黑范围不断扩大,布料逐渐开始炭化时,个个都心有余悸!

这若是直接泼在人的皮肤上——

“你身上其它地方有没有被泼到?这是浓硫酸,腐蚀性很强!”我拉着苏盛临,上上下下仔细检查。

好在,风衣外套足够厚,加上还有一层商务马甲没有浸透,他的白色衬衣完好无损。

“我没事,你别担心。”苏盛临急忙安抚我,可他眉心微蹙,似乎还是忍受着疼痛不适。

我不信他的话,执意再次检查,一把扯起他的衬衣,却被他连忙压住手。

“真的没事,刚才背部有些热烫,但衣服脱掉就没事了……”他握着我的手不放,像是怕我将他当众扒衣。

我怒火中烧,心里泛起浓烈的后怕,看向始作俑者质问:“顾语甜,你疯了!你当真想坐牢!”

“坐牢就坐牢,我已经名声尽毁了,还怕什么!”

顾语甜朝我嘶吼,眼眸看向苏盛临,愤愤不平,“要不是你挡着,她现在已经毁容了变成丑八怪了!她到底有哪点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地护着!这城中谁家千金不比她好百倍千倍!你们不会在一起的,江晚——你迟早会像我一样,身败名裂!如过街老鼠!”

苏盛临面沉似水,幽邃森冷的视线瞥了眼钳住顾语甜的人,“还愣着干什么?直接送去警局。”

“好的,苏少。”那两人也是公子哥,但苏盛临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像小跟班似的,马上照办。

可顾语甜却没有这么听话。

她左右看向人群,突然喊道:“表哥!表哥救我!”

她这么一喊,只见围观人群中走出一名年轻男子,一手半捂着脸,畏畏缩缩,像是很怕被人认出。

他骂骂咧咧地现身:“顾语甜,老子真是被你害死!早知道你闹着要来是找江晚报仇的,老子说天也不带你来!你还在缓刑期间忘了吗!”

这人我认识。

是顾语甜的表哥,也就是黎清兰的亲侄子,黎思泽。

他一走出,苏盛临冷锐的目光看过去:“黎少,她是你带来的?”

黎思泽吓得连连摆手,急忙解释道:“二少,我不知道她要闹事啊!她最近闷在家里养身体,太无聊了,我姑妈就说让我带她出来散散心,我……”

苏盛临没听他解释,回头看向我:“你说怎么处置?”

我时不时地还盯着苏盛临的后背,担心那浓硫酸腐蚀性太强,隔着层层布料依然会灼伤他,始终不放心。

他突然回头对我说话,我才移开视线回过神,“报警吧,这事交给警方处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想仗着苏盛临的权势作威作福,依法办事最稳妥了。

顾语甜还在缓刑期间,这事一出,她百分百要收监坐牢,哪用得着我出手。

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事,定睛看向顾语甜:“你先给无辜受牵连的人道歉,而且他们看医生的话,你要承担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这是最起码的。

“凭什么!他们帮你说话,全都该——呜呜呜……”

顾语甜还没骂完,被黎思泽上前一把捂住嘴,而后连连点头哈腰,“对不住各位,我代她向大伙道歉了,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我们一定承担!”

“黎思泽!你是我表哥,你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欺负我!江晚——我还要报复你!你等着!”

顾语甜彻底疯了,骂骂咧咧个不停,直到几分钟后巡警赶到,她还在破口大骂。

警察一看在场的人全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又得知有人用浓硫酸泼人,意识到这事非同小可,立即跟上面汇报了。

“苏先生,恐怕得麻烦您跟我们回去一趟,我们需要做个调查笔录。”

苏盛临正要答应,我抢先道:“警察同志,我们要先去医院一趟,晚点过去可以吗?”

“好的。”

警察同志要带顾语甜走,可她极力反抗,不肯配合,后来是被三名警员强行架走的。

“江晚!我不会认输的!你害了我,害了我哥,我不会饶过你的!”歇斯底里的怒骂渐渐走远,我心里依然在颤抖。

等回过神来,我第一时间抬眸看向苏盛临,准备让他去医院,但被他抢先关心:“你真的没事?手臂有没有被泼到?”

“我很好。”我再次强调,倒是特别不放心他,转过他的身体看了看背后,又伸手摸了摸,“你呢?确定没事吗?背部还发烫吗?我们赶紧去医院……”

“现在好多了。”苏盛临摇摇头,视线落在地上的风衣上,“那衣服立了大功。”

我随着他的视线看向地上的风衣,此时,被硫酸泼到的地方已经炭化严重,就像明火烧过。

心头颤抖得更厉害,我不敢想这东西若是泼在我脸上,或是泼到了苏盛临的头颈上……

“沐溪呢?”苏盛临突然发问。

“她刚还在这里的。”我回了句,随即浑身一震,“会不会被泼到了!”

刚才很多人被波及,全都往洗手间那边去了。

我心头惶恐,拔腿就往洗手间那边去。

果然,陈沐溪手背溅上了几滴,还在持续用流水冲刷。

“怎么样?不行去医院看看,找医生处理。”我看着她手背上的红点,既担心又愧疚。

“没事,我刚上网查过,这种小面积溅到,及时用水冲洗就行。”陈沐溪倒是镇定,一点都不急。

可我不放心。

事情因我而起,连累了旁人我还能赔礼道歉了事,可若连累了陈沐溪,我没法跟苏盛临和苏家交代。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哥也要去看看的。”

陈沐溪一惊,回头看我:“我哥怎么样?他烧伤了吗?”

“他说没有,但外套明显腐蚀掉了。”我拉着陈沐溪,心里惶惶不安,“走吧,一起去看看才放心。”

苏盛临担心妹妹,就等在外面走廊,我们一出去,他也急忙关心。

“不管有没有事,都去医院看看。”我拽着他们兄妹,强行坚持。

等我们走出,叶允棠抬步迎上来对苏盛临道:“我喝了酒,不便开车,我的司机在外面,我让他送你们去医院。”

“好。”

苏盛临就穿着一件衬衣,在室内还好,可到室外肯定会冷。

我正想着去哪里给他买身衣服,就见许芊凝从电梯里走出,看到我们脸色微变,立刻加快步伐。

“盛临哥,外面很冷,这件衣服你穿上吧,我刚在楼下精品店新买的。”她殷切地看着苏盛临,将搭在臂弯里的男士风衣递过来。

我吃了一惊,很是意外。

没想到她这么有眼力见,我都不知道她也在现场,人家已经积极主动地下楼帮苏盛临买了新衣服回来。

对比之下,我这个女朋友倒显得失职,只会惹麻烦。

可苏盛临并没有领情,“不用了,谢谢许小姐。”

“哎呀盛临哥你跟我客气什么,外面真的很冷,你这样出去会冻着的!”

许芊凝坚持,甚至直接把衣服往我手里递。

“江晚,你让盛临哥穿上吧,冻感冒了多遭罪。”

我接过衣服,展开,对苏盛临道:“穿上吧,外面确实太冷了。”

我虽意外许芊凝的举动,但我并不排斥她这时候给苏盛临送衣服来。

甚至挺感激的。

苏盛临盯着我,再次强调:“没必要,就几步路。”

“那也要穿上。”我拎着衣服走到他身后,硬逼着他套上了。

不得不说,买得很合身。

“芊凝,谢谢你,衣服多少钱我转给你。”我对死对头客气一笑。

“不用,我买给盛临哥的。”她淡淡一笑,言辞间暗暗挑衅。

但我看了衣服品牌,心里有大概判断。

我们一边往电梯走去,我一边回头说道:“我加你微信了,你通过一下。”

等我们进了电梯,手机上传来好友通过的提示。

我立刻给她转了三万块,应该只多不少。

陈沐溪看着我,故意问:“江晚,别的女人给我哥买衣服,还当着你的面送,你都不吃醋啊?”

我笑了笑,“特殊时候,有什么好吃醋的?我本来也想着下楼给你哥买件外套将就下,别人帮我做了,省时省力,多好。”

我又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傻白甜,不分场合的吃醋小心眼。

苏盛临笑了笑,“我倒希望你吃醋,结果你比谁都大方。”

我看向他,心里愧疚又起,“你是为了保护我才这样的,幸亏有惊无险,不然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苏盛临握住我的手,“没事,别多想。”

陈沐溪叹息一声,调侃道:“早知不跟你们一道了,这电灯泡当的……”

我尴尬,只好撇开苏盛临的手。

到了医院,苏盛临脱掉衬衣,我看到他背部没有明显灼伤,这才放心了些。

护士带他去冲洗,涂抹了中和液,再清理干净。

“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倒是陈小姐的手背需要注意下,要按时涂抹药膏。”医生说完便开了药膏,叮嘱使用方法。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愧疚难当。

手机响起,我看着是顾宴卿打来的,不想接。

然而今晚发生的这事,无论如何都需要两方沟通交流。

“喂……”

“江晚,能不能跟苏盛临商量下,放甜甜一马?”顾宴卿倒是直接,开口直奔主题。

看样子,顾语甜已经被带回警局,顾家也得了消息。

一听这话,我心情骤冷,不客气地反问:“如果是你遇到这种事,你会宽宏大量地饶过对方吗?”

说实话,如果顾语甜伤害的是我,我都不会这么愤怒。

可她伤害的是苏盛临兄妹俩,还有当时在场的许多其它人。

我无权替别人原谅施害者,更不可能充当和事佬去游说受害者不追究责任。

“但你们不是都没怎么样吗?”顾宴卿理直气壮地反问,又说,“我都打听清楚了,浓硫酸泼在苏盛临背上,只是毁了两件衣服,人没事。大不了,衣服多少钱我们赔就是了。”

我心里震惊连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宴卿,你还有最起码的良知吗?顾语甜会有今天的下场,全是被你们惯坏的,你们付出多少代价都不冤。”

“怎么不冤?如果不是你,我们家不会遭受这么多无妄之灾。”

他们兄妹俩如出一辙,竟都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我心如死灰,知道说再多也是徒劳:“顾宴卿,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该追究的责任一分都不会少,你——”

话没说完,我手心突然落空,手机从后边被拿走。

回头一看,苏盛临不知何时出来了。

“顾先生,我是今晚突发事件的受害者,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讲,不必为难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