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国争霸赛,十年一次,可谓是全天下的盛会。
谁不想亲身经历,作为以后的炫耀的谈资?
所以,除了各国参加比赛的代表团。
全天下的勋贵世家,富商地主,只要经济实力允许。
全都拖家带口,呼朋唤友。
跋山涉水,不远万里的赶来了京城。
早在一个月之前,京城就已经人满为患。
食肆客栈,都已经住不下,没有了空房。
有些脑子活络的百姓,见到了商机。
或是将家中空置的房间,收拾出来对外出租。
或是制作吃食,沿街售卖。
虽然价格不菲,比平时高出不少,但是依然供不应求,没有人讨价还价。
想想也是,这个时候,能够有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就已经知足了。
有很多人,因为路途遥远,来得晚了。
有钱都没处花,只能在城外的农户或者庙宇道观安身。
而且花费,并不比他们少。
而能够不远万里,从其他国家赶来观看赛事的,都不是差钱的主儿。
他们秉持一个原则,来都来了,钱都不是事儿!
所以,最近京城的百姓和商家,都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各国的参赛使团,并没有这些烦恼。
他们到了之后,礼部的人,已经做了安排,住进了鸿胪寺的迎宾馆。
因为比赛还未开始,安置之后,纷纷结对出来,在城内闲逛。
有的人,可能一辈子才出国这一次。
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当然是要好好地领略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各国对于此次大赛,都是十分的重视。
所有领队,都是在国内身份显赫之人担当。
这些人也是约在一处,出了迎宾馆。
不过,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逛街。
一是为了外交,趁机搞好关系。
另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要借着逛街之名,打探对方虚实。
最好是能够套出个各国的擂主,要比试的是什么。
做到知己知彼,也好提前部署,争取夺得霸主之位。
不过,能够成为领队的人,都是千年的狐狸。
一番言语拉扯,试探下来,谁都没有获得有用的消息。
于是各自哈哈一笑,全都放弃了,开始关注大楚京城的繁荣。
“怪不得都要争霸主,当了霸主,就能承办下一届大赛。
不说别的好处,仅仅商家和百姓,都能大赚一笔,真是让人羡慕!”
新月国的领队,是一个三十几岁,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
看着街边人满为患的商铺,感慨的说道。
他是新月国淮安公主的驸马,第一次当领队,也是第一次来大楚的京城。
新月国是一个偏远小国,面积不足大楚的十分之一。
人口不多,国力孱弱,每年都是陪跑。
最好的成绩,还是上次。
因为出了一个大胃王,破天荒地得到了一个单项第一。
才没有垫底,成为倒数第二。
所以,看着大楚因为是上届霸主,而承办赛事带来的好处,十分的羡慕。
“淮安驸马不要羡慕,事实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能够力挫诸国,成为霸主。
固然可以扬眉吐气,天下扬名,但也仅限如此。
而作为东道主,承办赛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简单。
表面上看着风光,却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情。
你想一想,想要把赛事办得漂亮,在诸国面前彰显实力。
那么比赛场地,人员安置等等,都要精心筹备。
这一切,都需要花钱。
钱从哪里来?国库。
国库又不是聚宝盆,不能自已生钱,那就要加重百姓的税收。
所以,看着眼前的商户和百姓,因为这次赛事,赚了不少银子。
其实,远没有他们缴纳的税银多。
其他国家,本王不清楚。
但是作为上一届大赛的东道主,本王深有体会。
承办一次争霸赛,国库至少缩水一半。
这还是南越百姓,一年前就开始勒紧裤腰带纳税的前提下!”
荣亲王捻着自己的小胡子,眨巴着绿豆大小的小眼睛,撇嘴说道。
虽然身份尊贵,一身华服,但是看上去,还是一副市井小人的猥琐模样。
上次谈判,他在裴煜手中吃了大亏。
按理说,大楚京城对于他来说,应该是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的地方。
但是,看他得得瑟瑟的模样,应该是没有留下一点儿的心理阴影。
自从进了进城,他就趾高气扬。
仿佛此次大赛,南越参赛团,定能取得霸主之位。
听见淮安驸马对大楚流露出羡慕之意,立即出言反驳。
只不过,他的话虽然带着酸意,却是事实。
之前承办过大赛的几个国家领队,都是点头赞同。
“原来如此,看来夺得霸主之位,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幸亏我新月国,从未摘得桂冠。
要不然,做一次东道主,就能耗空国库。
这霸主,不当也罢!”
淮安驸马拍着胸脯,惊恐地说道。
荣亲王看着他那副模样,面带鄙夷。
心里想着,土包子!
还不当也罢?好像你新月国,有那个能力似的!
能当上霸主,至少接下来的十年,都能让本国的声势,压其他诸国一头。
这可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小地方的人,就是鼠目寸光。
要不然,为何大家明知道是赔本的事情,为什么还要争?
不过,争也白争!
今年的霸主之位,他们南越,已经预定了!
荣亲王的目光,看向漠北的二皇子哲别,后周的威远侯周圣,西梁太子梁奕宸。
这三个国家,都曾经取得霸主之位。
在诸国中,实力比较靠前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在心里说了一句,抱歉,你们今年是白来了,只能做个陪跑。
后周的威远侯周圣,是后周摄政王的嫡次子,掌控后周兵马。
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看上去孔武有力,不苟言笑。
给人一种一靠近,就会觉得冰冷阴翳,很危险的感觉。
他敏锐的发觉了荣亲王的眼神中,带着不怀好意。
于是,鹰隼般的目光,对着荣亲王森然一望。
荣亲王就觉得遍体生寒,如坠冰窖。
赶紧将目光收回,不敢再张狂嘚瑟。
见他如此,周圣将目光收回,不在理会。
心里却在想,不知死活的东西!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