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晖急匆匆在大厅找到了正在奋笔疾书的玉鼎真人,立刻上前抱拳道:“真人,仙子已经醒了,还请真人再去为她诊治一番。”
闻言玉鼎真人大喜,立刻扔掉笔跳了起来,“醒了就好,快走。”边说边拽着敖晖就走。
还没出大厅就碰见了相携而来的杨戬兄妹和嫦娥,他们听说卫宁醒了,也都喜出望外,于是都跟着玉鼎真人一起去了。
玉鼎真人是个急性子,一马当先冲在前面。
到了门口,顾不得敲门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后面四人也顾不得别的,也都急急跟了进去。
卫宁正跟听心说了两句闲话,就见玉鼎真人领着几个人冲了进来。
“卫宁啊,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让贫道来把把脉。”玉鼎真人兴奋地边走边说。
卫宁是深知玉鼎真人的秉性的,也没有多说什么,就伸出手任他把脉。
跟着他进来的人,卫宁只冲着嫦娥和杨婵点了点头。
至于杨戬,她微微皱眉,略垂下眸,只做不见。
玉鼎真人诊脉诊的细致,半晌没有诊完,房中一片寂静,没人敢出声打扰。
卫宁心静如水,不急不火的等他的结果。
半晌,玉鼎真人才收回手抚着胡须慢慢点着头,坐在床边没有出声。
其他人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唯恐打扰到他。
还是卫宁漫不经心的道:“结果如何,还请真人告知。”
“嗯,比昨晚好很多了。昨晚你真气乱窜,气血翻涌,还真让人担心。现在脉象平和,真气安宁,只需要静静疗伤就行了。”玉鼎真人笑道。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敖晖、听心、嫦娥、杨婵变了脸色。
敖晖急道:“真人昨夜并没有说真气乱窜,气血翻涌。只说伤重不得动真气,要在草木精华旺盛的地方修养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痊愈。怎么前后不一?”
听了这话,不明前因后果的杨戬也变了脸色,紧张的看着玉鼎真人。
卫宁略略皱眉,旋即恢复平静。
她相信玉鼎真人的本事和人品,所以平心静气的等着听玉鼎真人的解释。
玉鼎真人莫名道:“昨晚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真气不宁、气血不稳是必然的。更何况她是伤上加伤,自然更严重些。这么一目了然的事,还需要说吗?她现在睡了一晚,自然平和安宁下来了。伤势还是那些伤势,还是不能动真气、不能用法力法宝疗伤,只能在草木精华旺盛的地方修养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痊愈。”
他顿了顿,摊手道:“我哪里说错了?”
敖晖被他说的噎住,只得尴尬的向他抱拳赔礼,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
看来那禺狨倒是没有虚言骗人,卫宁想到。
这时,大家才来得及上前关心问候,只除了踌躇不前的杨戬。
卫宁静静坐着,少见的有些苍白羸弱,一一答谢不提。
寒暄罢,卫宁就让敖晖去请天蓬元帅、哪吒父子、眉山四怪,听心去找狐妹、宝儿。
见她有事要说,杨婵兄妹对视一眼,有些犹豫该不该回避。
卫宁道:“诸位都不是外人,治水之事已经到了尾声。眼下我需要养伤,要耽搁些日子。所以还是要跟大家把要做的事的都商量一下,坐好万全准备。也是为最后一步扫清障碍,免得真的耽误大事。我一人计短,少不得要大家帮忙集思广益,所以请大家稍坐片刻。”
听了这话,大家也都安心的坐下来等天蓬元帅他们到来。
卫宁靠坐在床上,细细把各方各面都思索了一遍,心中有了定计。
没多久,天蓬元帅和宝儿就急急赶了过来。
宝儿顾不得其他,高兴的扑上去问长问短,几乎哭出来。
卫宁安慰了她几句,安抚住她让她坐在了床尾。
天蓬元帅这才喜不自禁的上前问候,李靖和狐妹也问候了一句,哪吒却没有说话。
卫宁和他们客气了几句,就请他们坐下来商量事情。
人到齐了,大家都安静的看着卫宁,等她开口。
卫宁环顾一周,笑道:“四路水道已经全部打通,弱水也被全部导引到了大海里,这多亏了大家众志成城。”边说边拱手道谢。
众人连忙谦虚,房中有些纷扰。
卫宁伸手止住大家,等安静下来,“现在我有伤在身,需要修养七七四十九天,所以我想把送弱水上天的时间定在五十天后。”
大家没有谁有意见,都认同的点头。
卫宁继续道:“在此期间,大家可以稍事休整,但我们不是什么都不做。第一、天蓬元帅即刻将四路天兵天将合兵一处,让卫赤天将、卷帘天将暂领主将,让他们休养生息。向他们重申一下军令,不准他们违令乱来。至于四路海军,请他们在各自海域的海岸暂时休整,因为弱水有异所以要约束属下,不要轻易入水。”天蓬起身领命。
卫宁点头,挥手让他坐下,“第二、宝儿去中军帐,让破军传令,出征的曜园兵将,除每路留两名主将跟随天兵天将一起行动外,其他人即刻回驻曜园。”宝儿也起身领命。
“第三、请在杨家的三路先锋好好修养,五十天后,还要诸位出手相助。”
杨戬兄妹、哪吒父子也都起身领命。
“第四、请嫦娥仙子上天向玉帝王母禀报一下治水进度,着重讲一下弱水变异之事。将治水的难处多说说,至于我受伤的事就不用提了。如果陛下娘娘问起五哥和五极战神他们,你只做不知就行了。治水之事你已经涉及太深,回报玉帝王母后就留在天庭。在弱水上天之前,轻易不要再出广寒宫。”
大家听的一滞,天蓬也点头赞同,嫦娥咬着唇点头应下。
“第五、咳咳咳……”话未说完,卫宁一时气切,忍不住咳个不停。
大家都面现担忧,宝儿急的窜了上去,敖晖则箭步上前,轻轻为她抚背.
杨戬身子前探,却终究没有踏出一步,只颓然的握紧了手。
杨婵连忙回身去倒茶,送到床前,要喂卫宁喝下。
卫宁却不喜欢被这样围着,她轻轻的喘息着接过了水杯,挥手示意大家散开。
被这样围住她,她更喘息困难了。
虽然她苍白虚弱,却气势仍在,大家不敢不听,都退了开去。
宝儿也依依不舍的放开卫宁的手,退回了床尾坐好。
眼前空旷了,卫宁觉着气息都更绵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