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定睛一看，陈老师的脚下有一个花盆碎了，刚才的声响，正是这个花盆打碎的声音。
学校走廊的窗台上，摆放着一些绿植，就算是进入了冬季也是如此。
花盆都是统一大小，模样也相同，为了防止学生在走廊上打闹时碰倒花盆，所以学校特意挑选比较重的花盆，如果不去刻意搬动，一般情况下，花盆是不会轻易挪动位置的，更不用说掉到地上打碎了。
楚楚和童童在走廊里说话的时候，已经是上课时间了，刚才走廊上除了她们俩并没有其他人，所以那个花盆一定是陈老师故意从窗台上推下去的。
此时的陈老师红着眼眶，正恶狠狠地盯着楚楚。
“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老师和楚楚的眼神碰撞的一刹那，陈老师就厉声喝道，瞬间，整个走廊过道都被陈老师的声音震颤着。
这个时候，原本正在上课的班级纷纷打开门，好几名老师走了出来，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一些调皮捣蛋的学生探出头来，一看这情景，都张大了嘴等着看好戏。
陈老师刚才的质问明显是冲着楚楚来的，陈老师的脸因为生气而扭曲着，加上刚才的大喊大叫，楚楚一下子被吓呆了，她想起了张莉，那个可怜的邻居……
楚楚大脑一片空白，她僵在原地，而陈老师此时根本不顾旁人的目光，径直走向了楚楚。
童童见状，马上护在了楚楚身前，可童童毕竟是个小孩子，她根本挡不住陈老师，更何况此时的陈老师已经失去了理智。
陈老师一把推开童童，她拎起楚楚的衣领子，再次高声问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楚依然没有回答，她目光呆滞，虽然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楚楚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的意识里，有一部分被牵引到回忆当中，此时此刻，陈老师和张莉的脸交互重叠着，楚楚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你装傻是不是？装傻是不是？我让你装傻！”
说完，陈老师继续用一只手拎着楚楚的衣领子，另一只手则重重地拍在楚楚的脸上。
楚楚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而陈老师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虽然旁边有老师在劝她停手，可陈老师却红着眼睛全当听不见。
童童一下子急哭了，随后，她跑去二楼，童童要去办公室给爸爸打电话，她觉得只有爸爸能帮得了楚楚。
童童刚转身离开，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走廊的另一边响起，楚楚用余光瞥见，那是童童爸。
“你把孩子给我放下！”
童童爸的声音中气十足，威严又有震慑力。
陈老师的手抖了一下，随后就松开了攥紧楚楚衣领的手，她的脸原本因发怒而扭曲变形，此刻却又刻意的堆起笑容，让人看了十分反感。
童童爸并不理会陈老师，而是直接走到楚楚身旁，随后蹲下和楚楚平视，轻声询问楚楚怎么样。
“我没事，童叔。”
楚楚忍着脸上的痛回答道。
“就是个小骚货，贱货！”
陈老师见状，根本不顾体面，开始在一旁悄声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