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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就是过个材料准备,完事后我们再复婚,好嘛阿词。”

席鹤词敛起眼睑,眸色半眯,眸底似氤氲着更深的危险,她这迷魂汤一个劲的给他灌,可太会了。

捧过她的脸,凤眸幽深暗炙,透着一股抛却生死的偏执疯念,如痴如狂的凝视着她,句句逼迫道:

“婛婛,我会给你一场绝无仅有的盛大婚礼,我会引你入我席氏祠堂,聘你为妻,家主的那一页宗谱只会有你和我。”

“待你死后也只会与我葬在一处,我不怕堕入阿鼻地狱,我只要你,任何惩罚我都心甘如饴。”

“岑京深山处有座古寺,名为潭渡,里面有位不死僧,他佛法高深。我愿意为你引上明灯,跪那四百二十一步石阶,一阶三叩首,求一个我们的来世。”

“之后,此生,后世,你都只能与我厮守白首。”

郁宜舒瞳孔骤缩,他刚刚说到什么古寺,她脑中竟光影浮掠出一个虚影,快的叫她来不及抓住。

怪异,她之前可从未去过什么古寺。

“说话婛婛,你愿意吗?”他虔诚亲着她的唇角,声音厉了些。

郁宜舒微张着嘴,灵魂像是抽离了肉体,呼吸也短暂停滞了,心脏归地,瞬间鲜活的强烈跳动起来,她无比惊恐的看着他。

已经不能用疯来形容了…

席鹤词深如夜色的眸子,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精彩表现,“你不是要离婚吗,答应我,我就同意。”

“……”

“我…”她嗫嚅着,下意识的就要逃离。

“怎么?昨晚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刚刚也说了,现在便说不出了?”

男人还在紧紧相逼,郁宜舒真觉现在的他比上辈子还要可怕,她被他牢牢固住,长睫上的湿意还未干彻,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意料。

席鹤词见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随即又恢复成温润模样,他又将她抱下床,轻拍背安抚着。

“别怕,怪我,又心急吓到我们婛婛了。”

“我们婛婛还小,承受不住很正常。”

“……”

郁宜舒攥紧他,指节都泛了白,盯着他这张与上辈子别无二致的脸,意外生出些荒诞来。

像是陷入无限的心慌与恐惧,她脑袋昏涨,鼻尖酸的厉害,他变得越发可怕,这叫她如何逃的出去啊…

几滴无声的眼泪划过脸颊,落到男人的衬衫上,他抬眸看来。

她“呜”的一声埋在他脖颈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有一瞬她真觉得自己不如哭死得了。

她真恨死他了…

席鹤词恶劣的勾了勾唇角,年纪小想的多,天天总要与他撇清关系,吓吓才能老实些。

他等她缓了会,才坐下,无波无澜问:“还想离婚吗?”

郁宜舒还在失声啜泣,不时抖着身子颤两下,心口更是堵得慌,看了他一眼又低了下去,嗓音也哑的厉害。

抽了两声,坚定道:“离。”

“……”

他瞧她,朱颜白皙,清丽绝伦,那么纤薄娇弱的人,骨子里怎就这么倔呢。

“行。”席鹤词暗咬后槽牙,吐出一字。

郁宜舒见他这么好说话还有些意外,他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立马反应过来。

“…我只是有事才要的离婚证,又不是不要你了。”

“你上来就吓我,我能不怕吗?”

“嗯,是我的错。”他道。

“……”

郁宜舒柔软的睫毛投下阴影,见好就收,“那阿词,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过几日,等我不忙的。”他随口道。

她点了点头,心想他要是真想离,这个点都有办法离了,还过几天,明显就是故意的,但没法办,好不容易才叫他松口。

还要继续去讨好,凑上去亲了亲,“该睡觉了阿词。”

席鹤词揉了揉她的腰,眸底闪着她辩不分明的笑,“好。”

夜半相拥,女孩睡着还会时不时的抽噎两下,他就这么看着,近来总会有些关于她离奇的梦往脑子里钻,不受控制。

梦里的她总是哭,他想上前安慰总是扑了个空,空灵虚无,不存在却又这么真实。

她却才的哭就像极了梦里,声声哀泣,凄厉痛苦。

他的宝贝,兴许真是妖怪。

郁宜舒醒来时陶婶和黄婶围坐在她身边,刚要张口喉咙又涩又疼,头也晕得很,手上一动牵扯的她疼出声。

“别动啊太太,这点滴才输上去的。”

“这都下午了我见您还不下,上来一看,人都烧糊涂了。”

郁宜舒:“…我想先洗漱一下。”

陶婶:“……”

几分钟后,黄婶不经意瞟见她胸口上的牙印,没忍住啧出声。

“太太,这男人不能太惯的,您看看您变成什么样了。”

“……”

郁宜舒看了眼手机,明天周四,上班。今晚和他再提一次,免得不说他就故意忘了。

心悸,居然发烧了。

陶婶给她端了份甜羹,“先吃点吧太太。”

“嗯,谢谢你们。”她支起身体。

动作间才发现这衬衫太大,里面也没穿,轮廓明显,她有些尴尬的看了眼两人。

她俩都莫名露出期待的神情。

期待?

“帮…帮我在衣帽间拿件睡衣和内衣。”郁宜舒有些难为情道。

她俩迅速跑了过去,好像刚刚就在等她说这句话。

“太太要什么颜色。”陶婶喊道。

“太太要什么款式。”黄婶紧接。

“……”

换好后,美人冰肌玉骨,脸晕潮红,羞娥凝素,她们都不能免俗的多看上几眼,也不怪先生藏的那么深。

黄婶没忍住问:“啧,太太,您是真心看上我们先生的吗?他这臭脾气老爷子都受不了。”

闻言算半知晓内情的陶婶心头惊光一阵,赶紧打圆场,“诶,人家小夫妻的事咱们就不过多问了。”

陶婶笑道:“对了太太,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

黄婶:你礼貌吗?

郁宜舒捏紧瓷勺,浅笑着看着她们,都没回答。

她不喜欢他,孩子更不可能有。

也许黄婶说的在理,总是一味的顺着他来,反叫他升起其他心思,比如怀疑防备。

她提离婚过于仓促了,他那么多思,心里肯定揣测了她许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