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盘问，就像是查户口一样。
看病还要查户口吗？
还查的这么详细，和那种相亲角追着人打听的老头老太太差不多。
商陆若是不回答，姜今安就停下来盯着他看。
想躲都没机会。
“我家有四口人，父亲有退休金，母家在经营一家小卖部，妹妹还在读书，名下有两处房产，和前妻没小孩，离婚是因为正常的感情破裂，我这边算是断干净了。”
姜今安诧异，难得的一脸惊恐。“难怪上次拍卖会你前妻还跟别人在那争风吃醋。你们不会还没离成吧？”
“这个倒不至于，她也并非还有感情，不过是自尊心太强。”
“离婚冷静期过了吗？”姜今安十分严肃地说着：“现在离婚冷静期可谓是十分可怕，万一你前妻发起疯来，撤回离婚，那你该怎么办？”
有这么可怕吗？
商陆不以为然，宋时薇虽然自尊心强，但也不会做这种无下限的行为。
毕竟一个人的性格摆在那里，宋时薇不会允许自己这么低声下气的。
“真到了那种地步就只能起诉离婚了，反正是她待我不仁义在线，起诉我也会站上风。”
姜今安垂眼思考，“这种事情还是不好说，万一你离不掉呢？这不就耽误别的小女生了吗？”
他耽误谁了？
“什么？”
商陆没懂。
姜今安懒得和他解释，“反正，在你离婚冷静期过去，拿到那离婚证之前，我劝你不要开启一段新的感情，也不要去招惹不懂事的小女儿。”
商陆懂了。
这人不会是钟韫宜关系奇妙的朋友吧？
“别介意哈，我只是觉得你女人缘很好，提醒一下你。”姜今安振振有词道：“就比如上次，拍卖会，一个是你前妻，另外一个又是谁呢？”
是谁呢？
谁呢？
呢？
商陆解释：“那个是我妹妹。”
“妹妹？”姜今安目瞪口呆，“你不是说你们家只有四口人吗？现在在检查的是你妹妹，那天那个怎么还是你妹妹？”
额......
“不是，不一样的，额......”
商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是......”
是什么呢？
姜今安欠欠地接话：“情妹妹？”
商陆瞬间否认，“没有没有，那丫头和我亲妹妹差不多大，也就是一个爱笑爱闹地小孩，一个干妹妹而已。”
“干、妹妹？”
姜今安的停顿和重音都很巧妙。
商陆试着揣测，“你看上那天那个女孩子了？”
姜今安脸色瞬间大变，“你有病吧？那孩子才多大，得多禽兽的人才能对那么小的孩子下手？”
商陆被他的语气所震惊。
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但商陆莫名的有一种，这些话是针对他来的感觉。
“看你问的那么详细，我还以为......”
“不好意思哈。”
姜今安轻笑一声，“没有啊，我没生气吧。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那姑娘看着蛮小的，能对她下手的人肯定是禽兽。”
商陆：“？”
助理走过来，把各项检查报告拿出来。
姜今安接过报告，一改先前的好奇盘问吊儿郎当，一下子变得极为认真。
“你妹妹身体素质还算可以，声带破损的也不严重，但是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才来看病啊？这已经严重耽误治疗了。”
商陆无奈回答：“以前的时候不是没有找过医生，但是要么就是说治不了，要么就是说手术概率最多20%，之前我还没工作，家里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也就拖到了现在。
幸好遇到了姜今安回国。
姜今安双手叉腰，一声无声的叹息从他口中传出。
“你倒是有担当，都不容易啊......不过！”
商陆看向姜今安。
“你妹妹基础条件还算好，肯定是一直坚持锻炼吧？我有把握，手术成功的概率可以达到70%。”
姜今安异常自信。
“真的吗？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姜医生了。”
这是这些天来，商陆听到的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这些日子呢，按照我说的方法保养着，等再过几天，我的新设备修缮好，就可以开始手术了。”
姜今安递过来一部分注意事项。
商陆接过，感激道：“我会监督她的。”
“走吧走吧。”
*
“姜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做手术了，这是根据她的身体状况写下的注意事项和一些口服药。”
商陆把东西递给李老师。
“李老师，我知道这些年来您非常关照棋棋，但是到时候手术结束，我还是想把她接到家里住，这些日子我会尽快学习手语的。”
商陆的语气之中都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这当然没问题了，如果手术十分成功，沈先生其实都不用学。”
“这样是再好不过的。”
李老师撩了一下滑落的刘海发丝，定定道：“不过是这些日子还是住在学校吧，毕竟这个环境是她熟悉的，我来照顾她也比较方便。”
“如果老师不嫌麻烦，便是我们的荣幸。”
“没有没有，我也很喜欢棋棋。”
商陆把商观棋和李老师送回学校后，天色便不早了，连理又开启了夜生活。
商陆一个人回到了家。
今天他看什么都很开心，连带着一草一木都舒心了不少。
手机上传来姜今安的消息。
没头没脑。
姜今安：【记住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
商陆轻笑，这人身为医生的时候倒是挺负责任的，不像别的时候那么奇葩。
他回答：【一定！】
迈着轻松的步伐，商陆回到了家。
但他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花园的花和他离开的时候不一样了，不知道是被那个捣蛋的小孩狠狠戏耍了一番。
商陆蹙眉，有点不高兴。
等候他就调监控看看，到底是谁家的熊孩子！
这么没有礼貌。
他肯定会好好胖揍那人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商陆推开门，放下钥匙。
他低头一看，门口多了一双女士的黑色高跟鞋。
随意地摆放在鞋柜旁边。
一个被放倒，一个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