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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在说话?

好像是,圣禄在叫她......

李传真努力的睁开眼睛,便看到圣禄那禁欲出尘的面容近在咫尺,有些湿润的眼眸与她四目相望。

她神思飘荡,眼前的一切似真似幻,圣禄的模样犹如镜花水月,在她的视野里扭曲变形,像是水中倒影。

李传真抬手去触碰水面,感受到的却是温热的真实触感。

圣禄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只要她能清醒过来,情况就不会到那最糟糕的地步。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对方。

李传真还没有回神,圣禄则是想通过她的神态判断现在掌控身体的是哪一个人格。

过了许久,李传真的眼神这才有了焦距,开始变的清明。

她艰难的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没有第一时间发出声音。

见她终于清醒,说明她已经渡过了最危险的阶段,至少神智没有崩溃。

圣禄凝视许久,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你,现在是谁?是泽真吗?”

她的眼神清明纯澈,可能是还不太清醒,并没有显露出特别明显的情绪。

眼下的感觉更像是泽真,相比她的两个人格,泽安的性情更加极端,如果是泽安的话,她应该不会这般平静,而是会十分张狂得意的向她炫耀自己是如何强大,如何压制泽真……

李传真眨了眨眼,她的反应还有些慢,似乎在努力理解圣禄的问话。

圣禄并不催促,她专注的观察着李传真现在的一言一行,十分耐心的又放缓语速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她像是在努力的适应身体的不适,不时的活动手脚,见她想要起来,圣禄体贴的扶起她,让她可以靠坐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等身体的麻木感褪去,李传真用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几次尝试,终于找到发声的感觉。

“我是谁,你还认识我吗?”

“圣,禄,姐姐……”

她的语调怪异而沙哑,像是才学会说话的孩童。

还好,没有丧失记忆,还记得她,而且也可以开口说话,正常交流,人也没傻。

圣禄的心情缓和了不少,她又一次问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那现在,你是谁?”

圣禄表情严肃,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她,不错过她的任何变化。

”额……阿……“

李传真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音,尝试几次后,她总算恢复了几分正常。

她没有看向圣禄,而是显得有些呆滞,她举起自己的双手放在眼前,握紧又松开,似乎沉浸在第一次控制身体的喜悦当中。

她的语气中带着某种重获新生的愉悦,眼中似有微光一闪而过,她语速缓慢的回答道:”我是,泽真,我是李传真。“

圣禄的表情变得温柔起来,她摸摸李传真的脑袋,将她揽在怀中,轻声问道:”你已经没事了吗?

泽安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你不知道姐姐有多担心你,还是泽真比较乖,愿意出来听姐姐的话,你现在有哪里不舒服么?“

李传真摇了摇头,道:”泽安没有欺负我,我们只是有些意见不合,吵架了而已。“

圣禄十分关切的柔声问道:”这样啊,那你和姐姐说说,你们俩为什么要吵架呢?还有泽安,她怎么样了,她在做什么?”

李传真无力的靠在圣禄的肩上,半闭着眼睛,低声答道:“我们,以前的主人回来了,她伤了泽安的心,她给泽安吃了奇怪的东西,她伤的很重,需要休息……”

圣禄的眼睛转了转,将李传真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握在手心,声音轻柔的询问道:“哦?你以前的主人?那个欺负你们,给你们下毒,圈禁你们的坏人么?

她已经不配当你们的主人,你们俩都这么乖,泽安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她怎么可以伤害泽安呢?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告诉姐姐,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姐姐来为你们主持公道。”

圣禄以前就数次旁敲侧击的打听过,只是无论是泽真还是泽安,都不肯向她透露前主人的事。

李传真委屈的往圣禄怀里蹭了蹭,小声说道:“她是,牧羊人,她的羊,很厉害,她叫,陆清韫……”

圣禄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清冷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她说道:“陆清韫……好,姐姐记得了,泽真现在是姐姐的人,才不是什么牧羊人的狗,你不用怕,她想欺负你,也要问过我圣禄答不答应!

不过,这次也是你不乖,背着我私下偷偷去见她,才会被人暗算,你若是乖乖听姐姐的话,老老实实的只呆在秩序之城中玩耍,怎么会被她抓去,可知错了么?”

李传真皱眉道:“嗯,虽然不是我去的,是泽安做的蠢事,不过我愿意替泽安和姐姐认错,我是绝对不会背叛姐姐私下找她的,我的心里只有姐姐一个主人。”

听她这样说,圣禄抚摸她的动作越发轻柔,她循循善诱道:“泽真果然听话,是个乖孩子,姐姐最是喜欢泽真,只是泽安不懂事,她不明白姐姐的一片苦心。

以后万一泽安又要去找那个坏女人,泽真你总要被她连累可真是糟糕呢……”

李传真立刻反握住圣禄的手,信誓旦旦的向她表忠心道:“那我一定要提前告诉姐姐泽安的坏心思,我会替姐姐好好盯着她,不让她乱来,我才不会去找那个坏女人,我只想待在圣禄姐姐的身边。”

圣禄任她握着手,探究的目光在李传真的脸上来回扫视,李传真澄澈的眼神看上去毫无破绽。

思绪急转间,圣禄忽然有了一个很有趣的想法,之前的泽真一直不愿意做的事,也许这个人格会愿意呢?

即便这个人格再狡诈,只要不去听她说了什么,而是看她如何做,很快就可以判断出她的性格,进而掌控她的一切行动。

“泽真,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起的那件事吗?”

李传真疑惑的摇头,表示不清楚。

圣禄缓缓开口,道:“姐姐需要你做一件事,可能会有些为难,就是......”

不出圣禄所料,这个人格犹豫一番后,果然还是答应了。

许久,她微笑着说道:“那就辛苦泽真了,记得,不要隐瞒姐姐任何事情,那样,只会害了你自己,欺骗姐姐,背叛姐姐的后果可是会严重的,你明白么?”

李传真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顺着圣禄的身体往下滑落,重新躺在她的腿上,蜷缩进被子里,呢喃道:“我明白,我,不会背叛姐姐的……”

李传真又沉沉睡去,圣禄静静的注视许久,她的脸色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这个人格在对她说谎。

她不是泽真,也不是泽安。

圣禄判断李传真这是病的更严重了,之前的两个人格,不管是泽真还是泽安,她们虽然都有些不正常,但也只是李传真本身性格和情绪的极端分化。

即便是再软弱,恐惧,或者是如何的癫狂,邪肆,她们本质上都还是李传真,都有些单纯天真,心无城府,只要自己表现出对她们的真心,她们就会无条件的信任,托付。

不管是泽安还是泽真,这两个人格都已经被她驯服,也许她们两个都会各有些小心思,会对她有所隐瞒和保留,但是,

她们两个都不会对她说谎。

这是一个新的,会对她说谎的人格……

这个人格在身体都还没有适应的情况下,在看到她的第一时间就立刻伪装成泽真的模样,弱化自己的危险性,好降低她的戒备。

圣禄其实也有些怀疑这是泽安的人格,泽安被刺激之后,变得更加狡诈,学会了隐藏自己也有这种可能。

但是绝对不会是泽真,泽真不会有这样向她效忠的表现。

泽真只是有些胆小,逃避,她不傻,甚至比泽安想的事情要更多,心思忧虑,对什么事情都有些悲观,泽真一直对她都是恭敬且防备的。

泽安看似凶残却更好拿捏,不足为虑。

反倒是这个新人格有些意思,刚才对她说的话都是半真半假,口口声声说只是和泽安有些争吵,没有打架,圣禄是完全不相信的。

她之前身体抽搐的那么厉害,整个人眼看着都要不行了,不可能什么事都没发生。

说不定,泽真……

泽真是沉睡了,还是已经被泽安或者是这个新的人格杀死了?

想知道另外两个人格的情况其实很简单,多耐心观察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如果泽真或者泽安一直没出现,那么,一定是其中一个人格被杀死了。

或者是两个人格相互融合之后,产生的新的变化……

圣禄脸上的温柔笑意消失不见,只剩下探究新事物的好奇和玩味儿。

这个她随手捡来的小东西实在是太有趣了,不知道李传真以后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竟然在强烈刺激之下出现了第三个狡猾的人格,这还真是少见。

她可是在李传真的身上费了许多的心血,四处搜寻各种珍贵的毒药,查阅精神方面的医书,夜以继日的照顾她,安抚她。

包括探索研究她可以吸收月光恢复身体的秘密……

如果就这么轻易的被那个牧羊人给毁了,那她真的是会很伤心的呢。

那似乎是个很不简单的女人呢,那些人最近在上古国活动的越发频繁,窜裰一些对狼神信仰意志不坚的蠢物背叛城主,在她圣禄的眼皮子底下搞些小动作。

是该敲打敲打这些不安分的人了。

圣禄从床上施施然的下来,脸上重新恢复成圣洁不可侵犯的主祭祀大人该有的模样。

房门打开,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耶诃竟然还守在门外,还真是个痴情种呢。

圣禄觉得耶诃的样子十分有趣,自己只是看李传真平日里十分的受上古女郎的欢迎,没有哪个女子识破她的身份,便临时起意想要捉弄一下耶诃,顺便从她身上弄些好处。

谁知耶诃如此愚蠢,竟然对一个女子动了真情,实在是让人哭笑不得呢。

圣禄向来会演,这是她的日常工作,她自然不会当着耶诃的面表现出嘲笑之意。

甚至看到耶诃魂不守舍的模样,主动上前温声劝慰道:“城主大人是在担心泽真么?泽真她能得城主的看重,还真是福缘深厚,狼神眷顾。

还请大人宽心,我方才已经亲自为她治疗过了,现在已无大碍,估计晚些时候她便会醒了。”

耶诃冷眼看她装模作样,皮笑肉不笑道:“是么,有你圣禄亲自出手,相信不管什么样的疑难杂症都是不在话下的。

我自然是不用担心,我就是想问主祭大人一句,你故意隐瞒泽真的女子身份蒙骗于我,难道就不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你堂堂一个神殿祭祀,竟然对吾用这等下三滥的招数,当真是......不知羞耻,你这等笑面虎也能被选作主祭,真是,真是......可笑的很,哼!”

耶诃本想说真是老天瞎了眼,但天神在上,她到底收敛了几分,许多难听的话强忍着没骂出来。

圣禄面色不改,她就像神殿中的庄严法相一般,脸上永远带着疏离温和的三分笑意。

此时周围没有旁人,圣禄看着耶诃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乐不可支。

她难得放肆了几分,以手掩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笑着绕到耶诃的身后,一双纤纤玉手按在耶诃的肩上,摸了摸耶诃因为羞恼而涨红的俏脸。

她故作惊讶道:“呀,城主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泽真她本就是个女郎啊,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哪里还需要我特意和城主大人您交代呢?”

当初可是大人您苦苦哀求,再三来神殿恳求我,想要她来府上做个护卫,我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才忍痛割爱,将她赠与大人。

泽真她,可是我精心培养多年的心腹爱将,我心中也是万般不舍的。

城主大人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反过来怪罪于我?大人好歹也是一城之主,怎的连男女也分不清,啊哈哈哈......”

耶格羞愤不已,她恼火的一把甩开圣禄动来动去的手,气的咬牙切齿,难堪的闭上眼睛,不愿见到圣禄如此嚣张得意的模样。

“主祭大人若无其他事情便请回吧!我事务繁杂,还有很多事要忙,恕不招待了,请吧!”

圣禄露出有些愧疚的样子,她犹豫道:“没想到我的一片好意反倒是办了坏事儿,让城主大人发这么大的脾气,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城主大人为难。”

耶诃斜眼看她,冷冷道:“你还想如何?”

圣禄转过身,又直接往房中移步而去,笑着道:“我这便带泽真回神殿,城主大人与我的好处我也一律退回,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此作罢,毕竟万事要以城主为先,我不能让您吃亏不是?”

耶诃见她真要带泽真回去,她眉头不觉便皱成一个疙瘩,心知这是圣禄有心戏耍她也没什么办法。

她心中纠结,暗自咬牙,只恨这圣禄真是半分面子也不给她留!

耶诃别扭的上前拉住圣禄的胳膊,拧着已经涨红的脖子,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小声道:“许诺你的好处我不会食言,人给我留下,你赶紧走!”

圣禄被她拉住,脸上露出一摸得逞的微笑,她靠过身去,脸贴脸的看着耶诃,揶揄道:“呀,这如何使得?

泽真她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女郎,留给城主大人也是无用,您许我的好处可价值不菲啊,这样亏本的买卖您也愿意么?我怎好平白拿这诸多好处……”

耶诃额头的青筋暴起,脸红的没法儿看,气急败坏的就要抬手就是一拳。

圣禄一点不怕,反而退后一步,原地转了半圈,正好躲开耶诃的攻击。

在耶诃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反手抱住耶诃的腰,语气暧昧的在耶诃耳边说道:“城主大人看我如何?我也不比泽真差上多少吧,不如大人再多给我一半的好处,我也留在府中当你的贴身扈从如何?”

耶诃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抽出随身佩戴的宝剑,抬手便向圣禄追砍过去。

圣禄呵呵直笑,调戏般的又摸了几下耶诃的小脸,身形飘渺直接施展绝妙轻功遁走,不与暴怒中的耶诃多做纠缠。

“我的城主大人,我送给你的这份礼物,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耶诃几下劈砍将人赶走,一个人杵在院中又独自生了许久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