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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传真请教其他孩子,如何打猎,如何抓鱼,还有哪些事情是可以挣到钱,如何与那些城中贵人们来往,交易。

她想跟着他们学些骑射,打猎的本事,在这个落后的时代,想要保护自己和她的家人,武力无疑是十分重要的,这甚至比读书还重要。

王氏做的没错,将她做为一个顶门立户的男子放在一家人的前面遮风挡雨,这样才能保全所有人。

在她没有实力在这个世界立足之前,她都必须要以一个男子的身份活下去。

李传真骑着借来的驴子,在河边练习着,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那些抓鱼的嬉戏的孩子们都已经离去,只有她,还形单影只的在余晖下孤单前行。

“传真哥哥,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此做甚?”

李传真转头望去,山坡上,一个容貌娟秀的小姑娘骑着一匹白色小马立在河的对岸。

李传真想要控制驴子调转个方向,好和对岸之人说话,奈何她技术不好,任她如何驱赶,这倔驴依旧停在原地死活不动。

当着小姑娘的面下不来台,她面上有些尴尬。

李传真索性从驴子上跳下来,牵着小黑驴的缰绳,转过身,她脸上有些发热,刚刚的窘迫让她有些臊得慌。

她和对岸之人说道:“陆姑娘,好久不见,我在此练习呢,想学骑马射箭。

以后也能和村里其他人一样有个营生的手段,只是这驴子有些不听话,我.....”

陆清韫并不如何笑话她,她点点头,然后灵活的控着马退后几步,那小马带着她一个漂亮的飞跃,直接跨过小河,来到她这一边。

李传真羡慕极了,她不由的夸赞道:“陆姑娘,你的马骑的真好,嗯,马也好,竟然可以带你横跨渡河,真是个听话的好马。”

李传真此时看陆清韫的感觉,就像是她正在开着破破烂烂的教练车在学习侧方位停车,人家已经开着豪华跑车在她面前炫了一把极速漂移入库。

陆清韫身姿轻盈的跳下马,她身材娇小,比李传真矮的大半个头,笑意吟吟道:“驴和马相差甚大,便是马术再好,也难驾驭驴子不是?

更何况村长家的小黑,它可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哥哥你能稳稳骑在小黑身上,已经是让人家佩服不已了呢!”

李传真听她这样说,也笑了起来,她抬手摸摸小黑的脑袋,

说道:“你别看它现在老实,前几天可把我害惨了,一记窝心脚,直接把我踹的吐血,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和它处好关系。”

李传真眼神危险的看着小黑,道:“是吧?小黑,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

那小黑驴萎靡的打了个响鼻,也不知李传真是如何和它商量的,反正它现在老实的不得了。

虽然小黑不敢再尥蹶子 踢她了,但也不怎么听话,不反抗,不积极,不配合。消极怠工,和某个牛马还挺像的。

李传真牵着小黑驴,陆清韫牵着小白马,两个人沿着河边散步,边走边聊。

“我之前有去你家,小虎受了伤,我和其他人一起去找陆老爷帮忙。

我本想着你那日也受了伤,还心说能看望你一下,但陆老爷说你身子未好,不便见客,我也不好打扰,便回了。你今日还能骑马出来散心,可是已经好全了么?”

陆清韫的眼睛亮亮的,眉眼弯弯,她脸上的红肿已消,只是还有些被树枝划伤的几道痕迹还在。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带着女儿家的娇憨,说道:“嗯,也没有爹爹说的那么严重,那日有哥哥保护我,我也没受什么伤,已经大好了。”

陆清韫停下脚步,她认真的对李传真说道:“说起来,小福还未曾正式拜谢哥哥的救命之恩,还请哥哥受我一礼。”

说罢,陆清韫退后半步,跪伏于地,就要对李传真行叩拜大礼。

李传真怎会真的杵在原地受她跪拜,只是陆清韫拜的突然,又动作极快,不容她拒绝。她也急忙跪下来,给她回磕了一个,又连忙伸手去扶她。

“陆姑娘不必如此,在下既是救你,也是自救,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你我不过是合作互助,我当不得你如此感谢的。”

夕阳余晖之下,河面波光粼粼,二人相跪而视,如同在行婚礼对拜一般。

陆清韫心神摇曳,望着李道真,面上泛起丝丝红晕,低下头,不敢看他。

李传真未觉察自己这样有何不妥,她那个世界大家都是这样的,如果有陌生人突然给自己磕头,

或者原地倒下,一定要比对方倒的更快才行,这就是为人处世的生存之道,人心险恶啊。

“陆清韫小手无意识的卷着自己的裙摆,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

小声说道:“哥哥你不必叫我陆姑娘,你我青梅竹马,患难之交,哥哥私下里叫我阿福即可,

嗯,这是人家的闺名,哥哥也不要轻易告诉旁人,哥哥可要记好了。”

阿福?

听到这个名字,李传真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我一进来就看见常威在打来福......

想到某个好笑的梗,李传真不由得笑出了声。

陆清韫听到她笑,还以为李传真是听懂了自己的暗示,所以他才会高兴的傻笑起来。

这个傻瓜,非要人家特意过来点他才懂......

陆清韫越发羞涩,轻轻拍了她一下,嗔道:“你这坏人,不许笑我......”

李传真忍住笑意,明白自己这样莫名其妙笑人家的名字很不好,她点点头,道:“嗯嗯,不笑不笑,阿福这名字挺好,多福多寿,富贵长存。

陆老爷还真是个慈父,听你的名字就知道陆老爷很疼爱你了。”

两人也没再一直跪着,李传真说着话,扶起她,原本隔着半米远的二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再起身便是并肩而行了。

李传真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可说,聊了几句便默默无言。

陆清韫倒是努力想要拉近二人的关系,她脸红红的小声询问道:“我的闺名都告诉你了,哥哥怎的不与我说你的小字?你我日后也可亲近些......”

“这......”

李传真状似犹豫,脑袋里却在努力回忆着这段时间家人和她说过的话,有没有提过她的小名儿外号之类的。

终于,她想起来了。

某天早上,她不小心用了婉月的毛巾洗脸,婉月有些羞怒的叫她丁丑儿......

因为她是丁丑时出生的,所以小名就叫丁丑儿......

李传真的脸上有些挂不住,看看人家父母取的小名多好听,阿福,满满的都是爱。

自己的呢?竟然如此草率!

李传真撇过头去,假装没听到,她有些不想说。

陆清韫等了半天,见李传真不肯回话,晶莹的泪珠就开始往下掉。

“诶?等下......”

李传真没想到这人说哭就哭,一点征兆都没有。

她拿起衣袖给陆清韫擦擦眼泪,问道:“这好好的,你哭什么?快别哭了,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

陆清韫红着眼睛,委屈道:“你,你为何不肯和我说小名?哥哥是有心不想与我亲近是也不是?”

李传真抿了抿唇,有些无奈,她只得坦白道:“行,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能笑话我,也不许告诉别人,你答不答应?”

陆清韫转悲为喜,马上笑餍如花的点头道:“嗯嗯,你说,我保证不会笑话哥哥,也不告诉给别人”

“这是我和哥哥之间的秘密......”陆清韫害羞不已。

李传真用细弱蚊蝇般的声音既小声又快速的说道:“丁,丁丑儿......”

陆清韫一下子哪里听得清楚,她凑过去,歪着脑袋,用迷惑的眼神看着她,问道:“哥哥你说太快了,我刚刚没听清,你大点声儿再说一遍吧?”

李传真叹了一口气,她有气无力的又一字一顿的又重复了一遍,道:

“丁,丑,儿......”

陆清韫果然不讲信用,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然后又扭过头去捂着嘴想极力忍住不笑出来。

李传真无奈的弹了一下小丫头的额头,笑道:“诶,我就知道会这样,你别忍了,想笑就笑吧,只要你别告诉别人就行。”

虽然李传真已经允许她笑,但陆清韫还是极力克制住了,她矜持的微笑了一下,口中念了一下李传真的小名,

“丁丑儿,丑儿,嗯......”

然后她笑道:“因为哥哥是丁丑时出生然后就叫丁丑,其实也还好,父母以出生时辰为孩子取名的人家也挺多的,没什么可笑话的,嗯,挺特别的,也朗朗上口,不过,我还是叫你真哥哥好了,哥哥觉得呢?”

李传真无所谓的摆摆手,道:“都好,你叫姐姐也行。”

“啊,啊?”

“哥哥说什么呢,我怎能叫你姐姐......”

陆清韫有些摸不着头脑,旋即又是笑了起来,只觉得李传真还真是顽皮,爱和她开玩笑。

“真的,你真的可以叫我姐姐,就是别让旁人听到就好。”

李传真也笑了起来,只是她笑的意味莫明,陆清韫也听不懂她的话中深意,只当李传真是在说笑。

她却不知,某一天,当她想回想往事,想起今天李传真同她说的这句话,会有多么的后悔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暗,陆清韫的丫鬟已经过来找她,催促她该回家了。

陆清韫这才依依不舍的同李传真告别,临走之时,还约她明日还在此见面,她可以过来教她骑马。

可以有人教她骑马,她自然愿意的。

李传真欣然点头答应,与她约好时间,明日还在此处等她。

李传真与陆清韫道别后,先去还了小黑,老村长还慈爱的摸摸她的头,热情的邀请她一同用饭。

她婉言谢绝了,只说母亲已经做好了饭食,正在等她回去,说完便告辞回家。

等李传真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儿,她先去洗了手,脱了外套,这才进屋准备吃饭。

和小黑待一块儿久了,身上衣服会有些味道,脱了衣服吃饭虽有些不雅,但比臭烘烘的熏着人强。

王氏和周氏还有两个妹妹,已经等她多时了,李传真没有察觉到王氏情绪的低落,依然和平时一样,端起碗就大口干饭。

她就早上吃了一顿饱的,中午一直在睡觉,下午又跑出去打探消息,练习骑马。

又和陆家的大小姐走了很久的路,中途聊天的时候她的肚子还饿的咕咕叫,都被陆清韫给听去了,好生尴尬。

王氏看她一回来就脱衣服,衣衫不整,发髻凌乱,鞋子上都是泥土。

以前吃饭还知道克制,现在直接放浪形骸,一点都没个规矩样子,像个天真顽童一般。

王氏越发心痛传真如今的模样,如今这般,都是她的过错,一直没有狠心教导她规矩礼仪。

自己和周氏又终日忙于生计,将她送去男子的学堂蒙学,以为她至少也能像旁的学子一般有些君子风度,学些为人道理,即便不像个女儿家,她也能接受。

不曾想,李传真越大越不像个样儿,课业一团糟不说,在家中也是称王称霸。

时常拿妹妹们出气,出了门又如同鹌鹑一般,见人就躲。

话也很少说,王氏有时说教她几句,她便要发脾气,摔砸东西,

拿她男子的身份落王氏的脸,把一切都怪罪到王氏的身上。

每每说到李传真的身份,王氏总要潸然落泪,哪里舍得责骂李传真半句。

事到如今,李传真已经渐渐长大成人,若自己再不闻不问,她的这个孩子只怕真的要毁在她的手里了。

王氏与周氏对视一眼,她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