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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都找了这么长时间,这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可急死人了。”

一个身材矮瘦,尖嘴猴腮的年轻男子在村口急得直跺脚,“我家小顺一向乖的很,从不会晚回家,我平日里再三和我家小子交代了,不可出村玩耍,

也不准独自往河边去,这怎么,哎,我等不了了,村里找不到,旁的几个村子也问了个遍,我要出去找!“

男子说着就要往外冲,被同村几人拦着。

一旁聚集了一大群人,旁边还有许多妇人嘤嘤哭泣,纷纷哭嚎着要出去找人。

只见一名头戴方巾,身着褐色麻衣的老者手里拄着拐杖看向众人,他脸色沉重,说道:”

小顺他爹,我知道你心焦,我们大家都急,村里现在丢了四个娃娃,方才陆家的员外老爷也差人来问,他家孩子也丢了

.到现在也没个下落,员外老爷已经联系了县城的官差,全力帮村里寻找孩子,村外最近时常有狼群出没,现在贸然出去实在太危险了。“

一旁有个中年妇人哭的几乎昏厥,她身边还围着两个年轻妇人,带着三个小女娃娃,皆是哭声不止,中年妇人道;\"

村长,我李家一脉单传,就真儿这一根独苗,如今他生死不知,若找不到人,让我这孤儿寡母如何过活啊,呜呜呜......\"

一旁的身材高挑的年轻妇人哭道:”我李家时运不济,竟要遭此厄难,呜呜呜......我苦命的真儿,村长快快组织人手出村寻人,救我家真儿啊,“

”还有我家顺儿,他才7岁,傍晚他跟着我家婆婆在地里玩泥巴,我婆婆到路边棚子喝口水的功夫,人就没影儿了“

头戴灰色围巾的年轻妇人朝众人哭诉,道:”我婆婆以为娃娃是自己玩累了,回家去了,未曾想,这一去就没见着人......\"

女人身边一个老婆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喊着乖孙快回来,老婆子该死之类的话。女人面上怨气冲天,嘴里还要安慰婆婆。

老村长上前几步,拦在群情激动的众人身前,大声说道:

“大家听我说,傍晚时分,有村民看到有陌生的驴车出入村子,那几个孩子很有可能被拐子抓了,前段时间旁边的蛮娘村也有孩子走丢,”

这时,有人插嘴道:“既已知道有丢孩子的先例,为何村长不早做防范?

如今这么晚了,孩子们不知所踪,身为村长还要拦着我们大伙儿出村寻人,如此不作为,做甚的狗屁村长!

”说话之人乃是村里一个年轻人,他叫杨俊,是丢失的名叫虎子的小子的堂兄。

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怒色,面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对村长的行为感到非常愤怒和不满。

他紧紧握着拳头,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睛里蓄着泪水。恨不得冲上去打这个啰嗦的老头儿一顿,虎儿下午一直和他在一起,是他临时遇到邻村的哥们儿,结伴上山去了。

自己扔下虎儿只跟他说,让他自己回家去,没有亲自护送虎儿回去。

现在虎儿丢了,他如何向舅舅舅母交代!他现在根本不敢看一旁哭嚎的舅母,心中满是悔恨。

许多村民都是老村长的本家,老村长辈份极高。

平日里在大家心中德高望重,听了这质疑村长的话皆是怒目而视。

老村长听到此话却并不恼怒,他知道村民现在正在火头上,正要继续解释,

村长的小儿子站了出来,刚刚一直站在村长身边举着火把,帮着村长维持秩序。他进过学堂,是村子里少数会识字的人,

父亲又是德高望重的村长,在村子里也有几分威望,他往前一步,说道:“杨俊,你不要胡说八道,我阿爷如何不作为了,他老人家从傍晚得知此事便四处奔走,

联系乡里,组织人手寻找孩儿们,那拐子偷了村里的孩子,村长和大家都是一样的着急,阿爷老早就派人去了县里,

差人向里长,还有县老爷们上报此事,拐子想带孩子们离开丰水县必要去县城里乘船离开,县老爷已经派官差封锁城门,码头,正在四处搜捕拐子。

我等手无寸铁,无头苍蝇一般一窝蜂的出村寻找,除了喂狼,又有什么用?”

听他这样说,一旁杨虎的父亲,那个矮瘦的男人忽然暴怒,冲过来一拳砸在杨俊脸上,怒声道:

“你还有脸怪村长,你把虎儿带出去玩,你不把他带回来!

你,你把虎儿一个人扔路上,你现在还有脸在这儿叫唤,今天要是虎儿出了什么事,老子就打死你个狗崽子!

从此以后别再叫我舅舅,老子再没有你这么个外甥!”

杨俊虽然比舅舅高一个头,却不敢还手,一个大男人此时被打的跪在地上,抱着舅舅的腿放声痛哭,呜咽道:“舅舅,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扔下虎儿,

我以为村子里安全,就大意了。舅舅放心,虎儿是我弄丢的,我发誓一定会把虎儿找回来。

我,我若是找不回虎儿,就让舅舅打死我,俊儿就把命赔给舅舅谢罪!”

矮瘦男人听到杨俊这样说,无可奈何的软倒在地,一边骂他,一边抱着外甥痛哭不已。

杨俊的母亲此时也走过来狠狠打了几下杨俊的脑袋,压着杨俊跪伏于地,哭着给杨俊的舅舅赔罪:

“哥,俊儿犯了这样的大错,我也不会轻饶了他。眼下救回虎儿要紧,先让俊儿这孽障去把虎儿找回来,到时俊儿任凭哥哥打骂。”

三人哭做一团,好不可怜。村长儿子杨高远看这情景心里恼怒杨俊说话不过脑子,

胡乱把黑锅往他爹身上甩,却也不好继续指责什么,其他村民见了也是纷纷出言安慰,表示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大家齐心协力,一定会把虎儿找回来。

人群中又有个妇人,高声喊道:

“我们自然是相信村长的,只是现在都已经深更半夜,县里到现在还没给个说法,陆家那边也说派人去找,到现在也没消息。

丢的是我家虎儿,我这个当娘的心似在油锅里一般。

若是我儿就在村外,在那野狼窝里,不在县城,出了事,谁来担待?”

就当众人七嘴八舌哭喊之时,几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排众而出,向村长抱拳,道:“村长,吾等已经集结望水村,灵鹿村的所有猎户,还有几家汉子特意前来帮忙,

都带齐了家伙,这便赶紧出村寻人吧,等不得了。\"

村长的脸色凝重,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声音低沉而坚定地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我知道你们心急如焚,但请听我说一句。

我们不能盲目出村寻找,凡事要有个章程,大家不要慌乱,要保持冷静。

现在,请大家听从我的安排。所有的猎户们,由你们带头,分成十二个小组,每组带领十余个汉子。

那些家中有年轻壮劳力的,也让他们带上工具一同出发。但切记,绝不能冲动行事,更不能脱离队伍单独行动。

一旦有哪个队伍发现了孩子们的踪迹,必须立即派人回到村口传递消息。各位明白了吗?”

杨俊此时从地上爬起来,胡乱的擦擦满脸的鼻涕眼泪,虎目通红的一把抢过旁边村民的锄头和火把,

率先一把推开老村长,说道:“我都知晓了,村长勿要啰嗦了,舅舅等我回来,我这就去把虎儿找回来!”

话还没说完,杨俊人已经率先冲了出去。

小虎爹也不继续哭了,紧随其后,也要同他一起去找。

“是啊,村长快别啰嗦了,俺们都清楚了,快快让开,晚去一步娃娃们都要危险。”

一名粗壮的大汉忙跟出去,带着一群人呼呼啦啦声势浩大的朝山林里跑去。

村长没有再阻拦,只是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嘱咐个没完。见到李传真家一屋子女人,也混在男人堆里想出村找人,村长急忙拦下几个女人,怒斥道:“

胡闹,你几个女人家跟着瞎搞什么,这趟就是男人去也有危险,不要命了?”

李传真的母亲王慧琴,李王氏,擦着脸上的泪水,哭着说道:“

村长,我家就真儿一个男人,我不去救他谁去救他。真儿若出了事,我就下去陪他......\"

村长吹胡子瞪眼,:“胡说个什么,孩子们只是被拐子抓了,他们想卖孩子就不会伤他们性命,不会有事的,李家的你且放宽心在此随老夫静候消息,你家就是不出人,村里的汉子也会帮你家把真儿带回来,你安心等就是了。”

村长拦在村口,劝说村里的妇女老人不要出去,其余青壮皆倾巢出动。

神羊村村口火光冲天,众人举着火把四散开来,朝着山林间寻去,一边呼喊几个娃娃们的名字,一边沿路找人。

老村长目光深邃的望着离去的众人,他喃喃自语道:“那几个家伙在搞什么,怎么连个人都守不住......”

杨俊拿着火把冲出去,胡乱的就要往林子里钻,他舅舅杨文礼一巴掌就拍过去,:“

冲冲冲,就知道冲,瞎跑什么,老子从小教你的本事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杨俊低着头,不敢应声,吱呜着问舅舅应该去哪边。

杨文礼瞪他一眼,又转身和身后跟随他找人的汉子们说:”刚刚村长说了,傍晚有陌生人驾着驴车来过村里,八成就是拐子的贼车,还请诸位乡亲分散开,沿路找找有没有一路驶向村外县城方向的车辙印,

各个隐蔽的小路都要仔细查看,有可疑印迹立刻大声叫我,待我确定方向,我们再一同找人,多谢诸位!“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开始四处寻找痕迹。

杨俊终于冷静下来,开始用猎人的本事,寻找驴车踪迹。

神羊村是个四面环山的偏远村庄,山庄建在一处酷似羊头的半山腰处。

此地风景独到,景色宜人,民风淳朴,虽与繁华的京都相隔几座大山,但因为有迎胜江贯穿其中,从京都到此地顺流而下,不过两日便可抵达。

因此附近也常有达官显贵在县城那边的山林云海间游玩赏景,避暑建庄。

山路间车辙交错,又下过雨,道路泥泞,天色又黑,伸手不见五指,纵然带着火把,要辨认哪个才是傍晚时分出村的驴车还是十分困难。

话说杨文礼和杨俊舅甥二人领着众人一路搜寻,杨文礼是村里打猎的一把好手,他虽然看着身形瘦小,但是行动敏捷,经验丰富,擅长寻踪追迹。

杨俊自小得他亲传,也十分了得。

杨俊在一处小道上发现有一处车辙比其他痕迹绵延的更远,而且方向是去往县城的。

印迹也比较新,沿途也有残缺,模糊的驴蹄印子。

来此处游玩打猎的贵人们一般都是骑马,村里用来拉货物的也常用骡子。

骡子的蹄子印会比驴大,脚印更深,形状宽而圆润。驴蹄相对较窄而且细长,拉的车也会比正常马车窄。

驴的力量小,步伐也小,所以留下的印迹也会更加杂乱。

杨俊大声呼唤来众人,决定沿着这条印迹寻找小虎。

这边神羊村的村民漫山遍野的找孩子暂且不提。另一边住在村东头的富户陆老爷家也是急的鸡飞狗跳。

彼时的员外陆老爷端坐在太师椅上,下堂跪了一大群丫鬟婆子。

陆老爷面色阴沉,双目怒瞪,那威严的气势压得众人不敢抬头。

“说!小姐是如何被拐走的?你们这群废物,连小姐都看不住!”

陆老爷怒声喝道,声音在大堂中回荡,震得人心惊胆战。

婆子们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婆子战战兢兢地回道:“老爷息怒,是丫鬟们疏忽,今天小姐说要出门逛逛,采花游玩,说要找些珍品移栽到老爷的花园里。

以往都是小姐的三个贴身丫鬟锦云,秀月,彩霞陪着,今日......”

那婆子还没说完,跪在旁边的三个小丫头中的锦云抢话道:“

临要出门时,金夫人说府内一干人等都必须到她那里去问话,大小姐院子里的人也必须去,”

绣月道,:“我们不想去,是金夫人非要我们去,大小姐叫我们快去快去,我们就去了,一去就听了半天金夫人训话。”

彩霞补充道:“等我们再返回时,小姐已经不在府中了。”

陆老爷神色不耐,大力拍着桌子,说道:“然后呢?你们就放任小姐自己出门去了?府上这么多人,就没个有用的吗?小姐就非得这三个丫鬟陪着不成?”

那婆子吓得哆嗦,颤声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本想派其他丫鬟小厮跟着小姐,不料,”

婆子神色紧张,偷偷斜眼看坐在另一边的金夫人,陆老爷见婆子吞吞吐吐,好不恼火。

顿时大发雷霆,吼道:“还不从实招来,非要老爷我用大刑伺候,我是平日里对你们这帮刁奴太仁慈了,一个个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谋害主家!”

那婆子不敢再隐瞒,哆嗦地说道:“是夫人,夫人强逼,老奴又有什么法子?

夫人说说这月查账发现有诸多出入,叫了府内上下一众丫鬟仆役去前院听训。

当时,小姐急着要出门玩耍,老奴一时抽不出人手伺候,便叫小姐等等,等老奴听完夫人训话,再去寻小姐时,门房说,小姐已经出府去了,随行陪同的是夫人的两名随行小斯。”

“老爷,老奴说的句句属实,旁的事情老奴一概不知,求老爷看在老奴跟随伺候老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老奴这次吧。

老奴纵有失查之罪,没能及时派人保护好小姐,但老奴一向是赤胆忠心,绝不会做谋害主子的恶行啊,老奴万万不敢......”

坐在一旁的金夫人是陆老爷近一年才娶进门的夫人,平日里一向温婉贤淑,深得陆老爷的宠爱。

只是金夫人进门的时日尚短,她并不了解大小姐在陆老爷的心中是何等地位。

金夫人觉得陆清韫虽是陆老爷的嫡女,到底是个女儿身,早晚都是要出嫁的,就是陆老爷再把她宠到天上去,又能如何。

那陆清韫平日里对她趾高气扬,爱搭不理,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姨娘,凭着她娘家在朝中的人脉,加上陆老爷对她的宠爱,她早晚会转为正室夫人,整个陆府以后都是她说了算。

陆清韫对她没有一点敬重之心,整日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早就看这个臭丫头不顺眼了,前段日子家宴上,老爷亲口说,日后陆清韫出嫁,他定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名下大半家当都要给他的宝贝女儿作陪嫁,还说希望陆清韫日后最好招个赘婿进门,这样陆清韫就直接继承他的家业,也能为他养老送终。

金夫人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嫉妒的发狂,家产怎么能给这个臭丫头,陆家的家业只能给她未来的儿子,

等她跟陆老爷生下子嗣,陆家的一切都应该给儿子才对,给女儿有什么用,再多的家业,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外人。

老爷他真是昏了头了。

她谋划多日,暗中叫人把陆家大小姐给绑了,趁陆老爷不在,除掉这个死丫头,等老爷回来一切已成定局,

老爷就算再生气又能如何,为了一个小丫头,他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金夫人气定神闲,她娘家哥哥在朝为官,陆老爷只是个地主商人,虽然家财万贯,却没有什么背景,她丝毫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