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你说，”林宇昂无奈地拍了一下额头，“你就没看出来点别的？”
“他没穿衣服。”
“……”
“……”
二人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忍住揍他一顿的冲动，王鹏开口道：“那边还有一堆烧了一半的衣服，我们来的时候已经烧了一半。”
萧云山从地上爬起来，掏出手机开口道，“那不挺好的？找个人过来认一下，看看是谁的衣服，然后再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一队刑警带着冯波吭哧吭哧的跑了过来。
拿过来工具箱，萧云山开口道：“王鹏过来帮我记，宇昂你去带冯波辨认一下衣服。”
说完，他就戴着手套开始研究地上的尸体。
死者除了脑袋之外，还有右腿膝盖外侧有一块八角形的凹陷，位置相对偏后。
从膝盖弯曲的程度来看显然已经骨折了。
身上没有被捆绑的痕迹，倒是有一些摩擦的痕迹在他的身上。
应该是凶手杀完人之后强行扒光了他身上的衣服，就连鞋袜都没放过。
尸体虽然还热着，应该是刚死不久，但是面部已经基本无法确认，自然也不知道他是谁。
从被砸的痕迹上看，应该是用的铁锤和有棱角的尖锐物造成的。
萧云山在心里模拟了一下整个受害者被杀害的过程。
受害者与凶手相约来到这里，见四下无人便在这等了起来。
这时候，凶手从他的背后悄悄走近，正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被死者发现。
二人追逃的过程当中，凶手用铁锤猛击他的膝盖令其倒地，然后用手里的铁锤猛击他的脑袋，让他失去了反抗能力。
趁此机会，凶手脱下他的衣服，用火烧毁，在此期间他又用尖锐物和铁锤猛击他的面部，直至无法确认到底是谁为止。
等死者的面相已经基本无法确认后，他才离开。
这时林宇昂走过来，“经确认，那些衣服就是刘凯的，我们还在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了被烧掉一半的学生证，通过学号的后四位确认就是刘凯。”
萧云山点点头，“你们先把尸体带回去吧，我和冯波再去一趟他们的寝室。”
刚走两步他便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我早上说让你们帮忙找一下他们昨晚喝酒的地方，找到了吗？”
话音落下，王鹏和林宇昂尴尬的对视一眼，都不好意思说。
萧云山微微皱眉，“为什么？”
王鹏挠了挠脑袋，“我们搜到那把刀之后，就以为凶手是杨阳，压根就没想去找烧烤店了。”
“胡闹！”萧云山低声说道，“你们不去，我去！”
说完，他立马拉着王鹏朝山下走去，根本不多看身后的众人和尸体一眼。
刚一到寝室，萧云山就立马敲响了杨阳他们寝室的门，却被告知杨阳自从昨晚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在他的床上搜集了一些头发、皮屑等含有dNA的东西之后，又在刘凯他们的床铺上尽可能的找到几根头发。
虽然这些不一定有用，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可能。
向冯波问明他们常去的烧烤店地址，便立即出发了。
“你说这三个人呀，”烧烤店的老板拿着照片开口道哦啊，“我记得他们，昨天晚上就在这喝的酒，还跟邻桌的人起冲突了呢！我记得特别清楚。”
“哦？”萧云山眉毛一挑，“你们这有监控吗？我看看。”
“可以！”老板立马打开电脑上的监控软件，把时间回调到昨天晚上九点，监控画面里很明显刘凯、李雨昕和董浩三人跟邻桌的一个男生在争吵。
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拉着，他们早就打起来了。
其中，拦住三人的应该是老板和两个伙计，拉住那个男生的是一个女子，二人穿着情侣装，应该是正在谈恋爱。
看着画面里的那个男生，萧云山将信将疑的拿出手机，打开杨阳的照片，跟视频里面的人对比了一下。
“对，就是这个人，”老板突然说道，“昨天晚上就是他跟那三个人吵架的，当时要不是他女朋友拉着，我估计他都能动手，真是太冲动了。”
“你确定是他？”萧云山疑惑的问道。
“那可不嘛，”老板说道，“这小子昨晚吵完架，直接走了，钱都是他女朋友结的，我记得贼清楚。”
“他们是几点走的？”
老板回忆了一下，开口道：“我想不起来了，还是看监控吧！”
“不用了，”萧云山说道，“麻烦你把他们从进店到离开的这段时间内的监控都复制一份给我。”
回到公安局，萧云山立马开始核对监控上的时间，仔细盘算着众人的口供。
“监控上显示……这些人是将近十点才离开的，冯波说他们是十点半多一点才回到寝室。”
萧云山喃喃道，“这时间对不上啊！”
他今天下午特地是走着去的烧烤店，整个过程用了将近五十分钟。
这条路他之前经常走，只有寻找烧烤店的时候稍微多花了一点时间，但是也就那么五六分钟。
他一个人走完这段路都得这么久，三个人同行，而且还喝了酒，怎么可能走的比他还要快。
“除非……”萧云山微微眯起眼睛，“有人说谎了，或者真正的时间根本就不是他所看到的这样。”
话音落下，他立马翻开王鹏他们所带回来的口供，上面写的时间正是冯波所说的。
掏出电话给冯波打了过去，他在电话里说道：“时间？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跟你说呢！”
“什么意思？”萧云山开口问道。
“我的手机不知道怎么了，”冯波回答道，“今天的时间好像不准，晚了一个小时。”
“晚了一个小时？”萧云山疑惑道，“你的手机不设密码？”
“没有，”冯波开口道，“我只给一些重要的软件设了密码，锁屏倒是没有。”
萧云山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之后，又跟他要了杨阳的女朋友陈碧君的联系方式。
电话打过去后才知道自从昨晚二人分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联系到杨阳了。
又给王鹏打过去，让他在学校周围仔细搜索杨阳的踪迹。
电话挂断后，萧云山在自己面前的纸上写下：杨阳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