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的地方，怎么会有拿着这种相机的人么？王皓心里咯噔一下，不过没有多想，转身回到了李书记的房间。
一间房里面有三张床位，在做按摩的时候，既可以放松，也可以给朋友聊天，谭书记和李书记两人正在说话。
还剩下一张床位，王皓去换了衣服，神情有些紧张，他不知道如何打开这个话题，虽然李书记对他态度挺好的。
但李书记究竟怎样的为人，王皓丝毫不了解，这些领导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看不出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更叫人害怕。
李书记观察入微，看出王皓想说什么，便停止了和谭书记的讲话。
“小王，你是不是要说什么，没关系，这里是私人空间，你可以随便说。”李书记笑着说，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
王皓知道什么也瞒不住李书记的眼睛，他不喜欢弯弯绕，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李书记，我有个女朋友，叫林敏芝。”
李书记摆了摆手，让这几个按摩的女人出去，先不要按了，他是个谨慎的人，说话不喜欢有别人在旁边，即使这个几个女人，确实是正规按摩的，但始终是是杨总请他们来享受，知人知面不知心。
谭书记是李书记带过来的，可以说是他的心腹，但说无妨。
“说下去。”李书记命令王皓说。
“她是区重点中学的老师，她教学冲成绩很好，还当了年级主任，最近她调任到普通班去了，学生、家长都欺负他，她想转成行政编制，我思来想去，只有来找书记，找其他人没有用，也只有您，也这样大的能力。”王高想了一会说，没有说出林敏芝的野心。
别人能因为同情帮助她就不错了， 还能因为她的野心帮她？毕竟谁都不喜欢太有野心的人。
李书记盯着王皓的眼睛：“是你来求我的，还是她叫你来求我的？”
“这……是我主动求的，李书记，你看能行吗？如果太勉强，当我没提。”王皓直接说，都不好意思看李书记了。
脸皮火辣辣的，求人的感觉真的不好，脸也红了起来。
而且王皓心里已经想了十种被拒绝的措辞了：没关系，本来就不该提的，我是开玩笑的，千万不要当真。
空气凝滞了一会，谁也没有先说话，就是谭书记也没有说话，在一边看着李书记的表情。
“事业编制本可以转行政编，每年县城是有一定名额，给一些优秀的教师的，如果你的情况属实，你女朋友确实是个优秀的人，那也无可厚非，只是必须得经过正当的程序，组织部那边也不是我个人的一言堂。”李书记缓缓说。
应该是拒绝的措辞了，王皓听到一半，心里就凉了半截，也没有怪李书记，因为确实是强人所难。
谭书记说：“是啊，现在的人，谁没有个三亲六戚，都想把好处留给自己，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李书记帮你，恐怕落人话柄。”
“也不是可以帮，小王是个实诚人，难得提出个要求，我看你也挺为难的，这样吧，让我想想哪个局缺个位置……农业局里去年上报的编制，还缺挺多人的。”
“现在的农学专业啊，大学生都不报了，没人喜欢和农业打交道，编制空空缺得紧，我想调职一个人去也不难，不过要经常驻在在乡镇，要去乡下调研，比较辛苦哟。”李书记说。
就算是要下乡镇，也是公务员了，好过现在事业编制吧！
领导玩的一手好心理战术，先表示为难，然后马上答应了，本来王皓都放弃希望了，现在又燃起了希望：谢谢领导，我替我女朋友感激你，等您不忙的时候，一定请你吃饭。
没想到，之前那么为难两人的事，李书记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解决了，王皓都不知道怎么感激李书记了，在领导跟前做事，就是好啊。
“小王，看你年纪不小了，怎么还没结婚，你怎么想的？”李书记饶有兴趣道，还点起了一根烟，想要听八卦的模样。
刚刚帮王皓这么大忙，王皓感激不尽，很坦诚地说：“结婚不着急，要先拼拼事业，我现在事业还不成熟。”
李书记瞥了一王皓：“你女朋友对你要求很高吧？”
“是啊，说实话，我的家庭条件不如他，只有在工作上更加努力，才能更配得上她。”
李书记淡淡说：“爱情就是爱情，没什么配不配的，我觉得你很优秀，不要妄自菲薄，再说等你真的有事业了，未必喜欢现在这个，她对自己要求都高，对你肯定要求高，以我的经验说，不要和太复杂的女人搞在一起，无论是结婚，还是…… 。”
谭书记插嘴说：“李书记，不要教坏了这些小的。”
“他现在年轻，婚姻想法也不是很成熟，我觉得先看清你女朋友比较好，会让一个男人产生不配的心理，对这样的女人，我是有很大看法的，如果觉得不配，就不要再一起。”李书记提醒王皓。
李书记久经沙场，情场经验一样老道，说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金玉良言，饱尝经验之谈。
王皓只当这是长辈对晚辈的提醒，并不知道李书记不看好他们这段婚姻，是为了女儿着想，把林敏芝安排到农业局里去，也是他的苦心，如果两人分来，一个在乡镇一个在县城，一定会感情产生隔阂。
到时候，自己女儿就有机会了。
要是林敏芝是个吃苦耐劳的也罢了，但农业局很辛苦，需要驻村，一旦有了距离的横亘，矛盾就会多多了。
……
兼爱中学校。
操场上坐了上千人，有老有少，多半是受到宣传来的，参加就业培训班，他们不知道来参加班级有什么用，可是他们收到消息，会补贴钱，一个人50元一天，很多人听着有免费的钱拿，还只是学东西，便火急火燎的来了。
王皓上台演讲。
望着台下几千双“不耐烦”的眼睛，王皓折叠起了演讲稿子，长篇大论，对他们来说是一堆废话，没有人会认真听的，也听不懂。
下面人的组成多半是农民、技术员工、颓废的大学生，继续颓废的中年人，还有更加颓废的老年人而已。
与其扯一堆看法，今天吃什么，似乎更加感兴趣。
王皓决定即兴发挥，想到什么说什么，可以和群众互动。
脱稿演讲，本就是秘书的基本素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