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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流云心中警铃大作,用力挣扎着,却被他死死按住,无济于事。

他炽热而又急促的鼻息撒下,扣着她后脑勺的手越发紧了,低下头来,喉结轻滑,漆黑的眸中是深不见底的欲望。

呼吸交缠中,南宫明烛即将吻上来,本来是暧昧无限的场景,却让月流云方才心中的酸涩被无限放大。

她轻声道:

“你这样……我很难过,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你是在怪我,还是在怪你自己?”

他顿了顿,在距离她的唇极近处停下,理智回旋,他沉沉的呼吸一窒,眼瞳中情绪不明。

“你居然……也会因为我而感到难过?”南宫明烛眸光微暗,眼底染上抹自嘲,咬牙切齿地说道,“还是说,这只是你用来摆脱我的手段?”

就像曾经她不信他的情感能长久,如今,他亦不信……她对他是有感情的。

心中千疮百孔的人就算拥有再赤忱的感情,也会在黑暗里独自舔舐,白日里再换上猜忌和冷漠,掩饰自己溃烂的伤口。

曾经受过的创伤铸就了他们这样的性格,即使再自我厌恶也无可奈何。

月流云道:“……你曾经说过,你信我,如同信你自己。”

南宫明烛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庞,漆黑的眼眸中是深切的悲凉,道:“可我再也不信我自己了。”

“那你信我。”月流云固执地说道。

南宫明烛却突然松开了月流云,在她即将跌倒之际扶住了她。

待她站稳之后,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叹息道:

“罢了,我……只是吓吓你而已,到此为止了。”

他的嗓音不知为何,竟有些莫名的沙哑,昳丽而贵气的容颜又恢复成平日里的那个慵懒的帝王,方才的阴鸷和偏执一扫而空。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说完之后,他便转身离去,心中说不上是何种滋味,唯有握紧的掌心和指尖里,残留有她的余温,真实而又清晰。

——

武安侯府。

“对啊,我们难道能凭一己之力,去摆脱自己的家族吗?父亲和母亲又岂会同意……”

“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哎,我自认为不如武安侯英武、不如贤妃娘娘多才、不如淑妃娘娘博学……我能做些什么事呢?”

众人纷纷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她们自小恪守《女训》、《女则》,接受的理念是成为贤妻良母的典范,除了嫁人之外,真的还有其他的价值吗?

就在秋霜晚斟酌着开口时,另外一位世家小姐站了出来。

她的容貌并不出众,相反还略显平庸,却显得腹有诗书气自华,腰板挺得笔直,沉声道:“诸位姐妹,我们何必妄自菲薄。”

“我们所学的,有德行、修身、慎言、谨行、勤励、节俭、警戒、积善、迁善、崇圣训、景贤范、事父母、事君、事舅姑、奉祭祀、母仪、睦亲、慈幼、逮下、待外戚……”

“我等修德,相较之男子,更胜于宽容与温润。吾等情绪稳定,不易对他人发怒,此皆良德善性。”

“我等学以致远,天赋与领悟能力,不逊于男子。”

“相较之终身不第、年老之男考生,我等尚余多机。”

“……”

她一连列出了十几条她们这些世家女子的优势,言辞恳切,铿锵有力,让在座所有人都眼睛一亮。

宋知意和洛桐纷纷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

秋霜晚更是十分感动。

他愿称其为课代表+举一反三、领悟力超强的超级学霸。

受到她们三人的鼓舞,这位世家小姐信心大增,继续朗声说道:

“所以……不如我们自今日起,抛开所谓的《女则》、《女训》,拿起必修一、必修二……;系列的各类书册,钻研其中的学问!”

有人发问了,很是惊异地问道:“谭小姐的意思是……要让我们去参加科考?”

“不可以吗?陛下早已经下旨,女子也可以参加科考!”

“不是不可以,而是……”

那位女子不说话了。

去年的那一案子闹得沸沸扬扬,自此之后,还有哪个女子还敢参加科考?

人们总会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

此前从未有过女子入仕,若无完全的把握,谁敢孤注一掷,赌上自己的全部去走一条泥泞的荆棘之路?

——

另一边。

金银台。

南宫明烛和风宁回宫之后,月流云迅速冷静了下来,去到原来的包厢找沈约,看他是否还活着。

……当然死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她记得沈约和风宁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等进了门之后,她又立即收起了这个念头。

他与风宁的打斗几乎砸了一整间包厢,到处都是乱糟糟的,风宁这个超级洁癖坚持了那么久居然还没崩溃?

沈约一身华服稍显凌乱,见月流云安然无恙,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却依旧在皱眉思索着,不解地问道:

“他……居然没杀你?”

月流云:“……”

月流云挑眉问道:“太傅大人,您很失望?”

“那倒没有,”沈约微微汗颜,立即解释道,“只是觉得有些诧异而已。”

平日只要他们一提到月流云,南宫明烛都会瞬间变了脸色,心情是肉眼可见的差,然后去钻研自己设下的那三十六道酷刑。

……这情形怎么看都像是带着十足的恨意,不折磨至死誓不罢休的那种。

结果居然……没事?

就在月流云和沈约刚踏出门口,一颗熟悉的脑袋从不远处某一间包厢探出来,俊秀的面容上,一双眼睛闪烁着清澈的愚蠢和好奇。

夏若至长发束起,用一根青色的发带系着,发带随风轻轻飘动。

从这个角度来看,像极了挂在门框上的一颗头颅,美得是那般朴实无华。

沈约:“……”

月流云:“……”

夏若至很明显也看到了他们,作出口型来问道:

“太傅大人,陛下他走了吗?”

沈约看不清他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和月流云一起走到他的身边,然后敲了敲他的脑壳,笑眯眯地也作了个口型:

“走了。”

夏若至:“……”

咱就说离这么近,你直接开口说话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