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月流云瞪大双眼,声音中又重新带上哭腔和害怕,说道:“将军……您这是何意?民女有说错什么吗?”

她表面上哭得梨花带雨,实则在心里默默思忖。

看来……可以排除这人“心机太浅”这一选项。

这人摆明了就是在试探她。

那他可算是捏到软柿子了,因为她的确不会武功。

而后,柳泽音又重新收回剑。

看这女子方才的反应,胆子有些过于大了,很难让人不怀疑是有人派来的杀手,可她又的确不会武功。

一般心思缜密的女杀手,有花枝招展的、有不着寸缕的、有清纯动人的……

可唯独没有人,会派这种浑身都是泥浆、在尸体堆里打滚的女子。

况且,今夜他的行动不可能有旁人知晓,能碰上只能是偶然,而不是蓄意。

这样看来,这女子倒是没什么嫌疑。

柳泽音心中的疑虑锐减,面不改色地说道:“抱歉,手滑。”

月流云:“……”

得。

就在她斟酌着话语时,那群士兵从某一个方向传来了极大的动静和泥水飞溅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他们就吭哧吭哧地拉过来一大堆尸体。

“将军,这些……这些都是断手断腿的尸体,只不过属下有些分不清,特来请将军定夺!”

四周的荒草被风雨吹打得东倒西歪,偶尔露出几块残缺的石碑。

腐烂的尸体,残缺的肢体,被暴雨冲刷得愈发不堪。恶臭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为首的将士发现月流云的存在,又发现她打着将军的伞时,心中陡然一惊,慎重地问道:“将军,她是……”

柳泽音淡淡地说道:“人。”

“……”

柳泽音的头发和浑身的衣物已经被雨水浸透,但泰然自若地将伞给了他身旁这位……大致像是女子的泥人,这让众将士纷纷大骇。

妈耶,这短短一会儿功夫,将军居然捡回来一个女子,还对这个女子这么好、这么贴心!

简直见了鬼了。

月流云则没有丝毫犹豫地走到那堆尸体跟前。

既然已经被他们找回来了,就要用其他方法向柳泽音表忠心。

她咬紧牙关,忍着恶心,在其余人惊诧的眼神之下,去扒拉那些尸体。

人是酉时死的,距离现在最多是六个小时,最少是四个小时。

而尸僵一般自死后一到三个小时开始,四到六个小时发展到全身,十二到十五个小时达到高峰,全身关节僵硬。

那些臂关节僵硬的尸体,就可以直接排除了。

月流云用力将那几具尸体扔到一边。

将士们惊呼一声,刚要阻止,却被柳泽音制止。

月流云继续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继续扒拉。

尸斑的发生时间多在死后一到两个小时,也有的早在死后半个小时就出现,或是延迟六到八个小时才开始出现。

一般情况下,人死后氧合血红蛋白转变为还原血红蛋白,呈暗红色,透过皮肤呈暗紫红色。

但这个时节天气还很冷,尸斑应该比较鲜红。

她借着一阵又一阵的闪电,蹙眉检查着尸体上的尸斑。

那些变成绿色尸斑的尸体,估计已经死了很久了,手和腿应该也是死后被秃鹫啄食、又或是种种外力导致的,不是死前的伤。

被砍断的切口处应该相对来说比较平整,再加上遇到暴雨,刚死不久等因素,应该没有被啄食过。

月流云将确认过的那具尸体拖到柳泽音的马下,恭敬地说道:“将军,民女认为,您要找的……也许是这具尸体。”

她还贴心地将他摆成一个角度,让他能看清尸体的脸。

如果不是,那就肯定是那群士兵们没找对。

柳泽音瞥了一眼那张脸,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月流云叹息一声,装作一副悲伤的模样,说道:“民女整日与这些尸体为伍,甚至还在这里睡过觉,没有人比民女更了解它们……”

柳泽音轻笑一声,说道:“会观察是一回事,本将军倒是觉得,除此之外,你还挺聪明的。”

不然也不会反应这么快,也不会一个人在这里生存这么长时间。

心性坚韧、有活下去的信念、肯吃苦、不怕脏……

此女……似乎可用。

——

柳泽音倒是说到做到,真的收留了月流云,将她带回了将军府,还给她安排了房间和衣物,让她休整一下。

第二日。

高阔的廊柱,月流云拐了几个弯,经过几个房间,来到主厅之中。

这里房舍空阔,摆设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金玉古玩全无,仆妇婆子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只有几个小丫头在洒扫浆洗。

主厅之中,柳泽音一身浅色长袍,随意地坐着,手中握着一本书,倒不像个将军,而像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

月流云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民女参见将军!”

柳泽音放下手中的书本,抬眸望向月流云。

她一身淡蓝色衣裙,双眼清澈而又无辜,洗去了污渍之后,皮肤白皙,面容清秀,浑身散发着独特的气质。

他站起身来,走到月流云面前,单手抬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微微有些失神。

月流云尽量将眼神控制得含羞带怯。

心中却咆哮着,拿开你的爪子,快莫挨劳资!

他那双狭长的眼睛中,有怀念、有惊艳、还有隐忍克制的爱意……

可月流云却觉得,他在透过她的眼睛,看着另外一个人。

稍加思索,她便想明白了。

呵,敢情她的这张脸,正好长在这人的心坎里了,有很大可能是像他喜爱的某个女子。

她就说,昨天晚上这人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相信她了,居然是这个原因。

玛德,快给劳资滚开。

玩宛宛类卿的人心都脏。

月流云在心里把骂他的话串成了诗。

好在,柳泽音终于还是闭了闭眼,放下了手,转身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唇边浮现出一丝苦笑。

就算有几分相似,她也终究不是她。

柳泽音说道:“从今以后,你就听命于本将军。”

月流云反应极快,立即行礼道:“是,将军,属下明白!”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柳泽音像是忽而想起什么,问道。

月流云一本正经地说道:“属下名为,月……月云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