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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死了,像把软刀狠狠刺在了陆彦翀心上,顶着滔天的火气,不顾裴望渝的嘶喊,直接将人拉走。

吓得旁边钓鱼的人差点掏出手机报警。

“陆彦翀你混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裴望渝抓住铁门,誓死不进那个房子。

可她的这点力气,在陆彦翀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舌尖弹了下腮帮,陆彦翀笑得邪肆,圈着盈盈细腰将人抱了起来。

突然的腾空,裴望渝下意识环着他的脖颈,恼羞成怒,裴望渝在他肩膀上狠狠拧了下。

不过,她以为的用尽全力,对身上布满各式各样伤口的陆彦翀来说,就像是被蚂蚁咬,不疼,还挺舒服。

“裴望渝,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恼我,不然待会儿后悔的人一定是你。”

这波威胁立竿见影,裴望渝太清楚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立马安静下来。

来到门口,陆彦翀一手抱人,一手开门,走到客厅把人扔到沙发上。

裴望渝站起来就想跑,陆彦翀不在乎,兀自坐下给自己点了根烟,“想去看你哥吗?”

拉开落地窗的裴望渝霎时顿住,死水一般的眼眸在话音落下后终于活泛了一点。

她背对着客厅,陆彦翀精准猜到她现在的模样,冷笑一声,“想去看你哥可以,不想被关在这儿出去上班也行,秦稚棠的工作你来做,你什么时候不想走了,我们什么时候再详谈。”

裴望渝转过身,眼眸充斥不可置信,“你说真的?”

陆彦翀瞥了她一眼,“活人说的肯定假不了,死人就不一定了。”

裴望渝被怼了下,提了口气,“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要么说无奸不商呢,再小的账,陆彦翀都要跟她算清楚了。

“我刚才口不择言,我跟你道歉。”

裴望渝识时务,上不上班无所谓,她想见哥哥。

“所以这是决定不走了?”陆彦翀睨着她,“裴望渝,我提醒你,我能答应的就这么多,这次说好,你要是因为没脑子偷偷跑,我就把裴励城身上的肉割下来喂狗。”

他语气不辨喜怒,听得裴望渝毛骨悚然,心尖都直发颤。

原本她还想争取一下其他的,眼下也只好装了鸵鸟。

陆彦翀待了不到十分钟,上楼换了身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又洗过一次澡,头发湿哒哒的。

裴望渝胆战心惊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后,放下了身上的戒备。

她很怕他会上楼,本来应该来的姨妈已经迟了三天,没有护身符,今天这样的情况下,她不想做那件事情,怕他会用强。

但他走了,裴望渝松了口气。

翌日早上,阿淮等在院子里。

裴望渝穿了件黑白条纹毛衣配黑色半身裙,没了浓厚的妆容,白皙的脸上只涂了淡淡橘红口红。

阿淮觉得这样的简单才是裴望渝,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风尘味道会沾染她身上的干净。

陆彦翀昨晚上说裴望渝可以出门上班,接手秦稚棠的工作,跟阿淮交代过,但没说后半句。

所以当裴望渝拿到翻译部的实习工牌时,她跟阿淮谁都不知道,究竟谁会更倒霉。

裴望渝十六岁上大学,十八岁修满所有学分提前毕业,今年二十二岁,唯一的工作经验就是在裴励城的公司打过一段时间杂。

毕业四年,还是个初入职场的透明小白。

毕竟是出来工作,哪怕是陆彦翀的公司,她不想被区别对待,更怕会被别人窥探藏在她身上的不堪,所以她没让阿淮送她上楼,拒绝了阿淮的‘照顾’。

整个公司除了翻译部老大,没人知道她是因为谁空降来的。

部长介绍她也只说是曼大优秀毕业生,公司特招的。

二十二,年龄也正合适。

裴望渝没上过班,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新人都像她这么闲,一连几天,她在工位上闲得长蘑菇,再观其他同事,恨不得长八只手。

她隐隐觉得应该还是跟阿淮有关系,所以部长没给她安排活,心里到底有几分猜测。

不过随着部门里越来越多的风言风语,裴望渝渐渐察觉,这风向没对,她本就是属于空降,流言从不知道从哪家富家千金,传成某位大佬的隐藏情人,所以部长对她关照有加。

尤其是有人看到她每天都有豪车接送上下班,每次都是在距离公司一条街的位置就停了下来。

要是心里没鬼,干嘛不敢停到公司楼下?

确实是有鬼,也是大家想的种鬼,但又有点不一样,因为裴望渝是被迫当的鬼。

每次路过茶水间,裴望渝起码能听到关于她身份的十种不同猜测。

她间接性心烦,完全是因为身体原因。

姨妈来不通,她稍微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周四下午四点多,从部长办公室出来的女人把一沓厚厚的资料扔到裴望渝旁边女生的工位上,“这是待会儿下班要用的资料,你译一下。”

她是裴望渝为数不多记住名字的人,甘蕾。

甘蕾抬起头,眉心紧蹙,“我手里的资料下班前就要交上去,我没时间,你找别人吧。”

女人直接回绝,“整个部门就你一个人是意语专业,这里面涉及的专业词汇很多,你让我去找谁?”

说完,女人踩着她十厘米的高跟鞋施施然离开。

甘蕾表情忿忿将资料往里面扒拉,嘴里嘀咕着什么裴望渝没听清。

临近下班时间,所有人都没心思专心工作,都在商量着待会儿要去哪儿放松犒劳自己。

只有甘蕾一个人埋头奋笔疾书。

时间一到,所有人都收拾东西离开,裴望渝在位置上坐了会儿,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才拿起自己的小包起身。

别人猜归别人猜,该避的嫌还是得避。

路过甘蕾后面,裴望渝思忖几秒,小声问了句,“需要帮忙吗?”

专心的甘蕾慢两秒回头,想说不用,但这资料着实刁钻,她也不想加班,老老实实回:“你会意语?”

裴望渝点头,“我二外学的西语,它俩基本上互通,我就顺便一起学了。”

这回答,很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