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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张经纬在张十一的指导下稍微学会了骑马的要领,在院子里溜达了半天,这可不比学驾照简单,速度无法控制,方向无法控制,有些时候要发点倔脾气颠两下。

张经纬经过一个时辰的折腾,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只见他一边用手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嘴里嘟囔着:“哎哟喂,这骑马可真是太难学啦!简直比登天还难呐!”

站在一旁的张十一见状,连忙笑着安慰道:“少爷您别着急,习惯了就好了。其实骑驴和骑马都是一个道理,这马可是很有灵性的哟,只要跟它相处的时间长了,便能做到人马合一,想到哪儿去就能去哪儿呢!不过这驴嘛,虽说有点倔脾气,但只要打上两鞭子,它还是会乖乖听从主人指挥的,就跟个小媳妇似的,不打它一顿,它就不长记性哩!”

听到这话,张经纬突然脸色一沉,略带不满地问道:“哦?这么说来,你也经常打你的媳妇儿咯?”

张十一先是一愣,随后赶忙摆手解释道:“哎呀,少爷,瞧您说的,我连媳妇都没有呢,都打了四五十年的光棍儿啦!要是我能娶上个媳妇儿,她要是敢不听话,那自然是要教训一下的嘛!”

张经纬听完,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淡淡地说道:“行啦,今天就练到这儿吧!”说完,便转身自顾自地离开了。

看着张经纬离去的背影,张十一满心疑惑,扭头向身边的王二狗问道:“嘿,二狗,你说说,少爷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咋突然就不高兴了呢?”

王二狗白了张十一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我说老十一啊,你可得长点心眼儿!咱们少爷可不是咱这种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有些话该说不该说,你自己心里得有个数儿才行!”

留下张十一独自站在原地,仍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身旁那头驴子,自言自语道:“唉,这驴啊,不打它几下,确实没啥劲儿跑哇……”

……

云州北城,高否家。

田操悠悠转醒,脑袋还有些昏沉,但意识已逐渐清晰起来。此时,他才惊觉自己嘴里的塞布不知何时已被人摘下。

他怒目圆睁,瞪视着眼前的几个黑衣人,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无耻匹夫,莫非是受那贱人的指使前来杀我的不成?”

其中一名黑衣人闻言,脸色一沉,伸手狠狠掐住了田操的脖子,厉声道:“待会儿我家主人就要来了,你这张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儿!我家主人可不似我这般好脾气。”

然而,田操却毫不畏惧,依旧嘴硬地叫嚣道:“你们这群强盗、莽夫!待我脱身之后,必定要去报官,将你们一网打尽!你们可知我究竟是谁?”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屏障外传了进来:“你不就是云州的廪生嘛,当时我可是亲眼瞧见你在那花楼之中寻欢作乐!”说话之人正是张经纬。

田操闻声望去,只见张经纬正站在屏障之外,一脸鄙夷地看着他。田操心中一惊,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处遇见此人,但嘴上仍不肯示弱:“匹夫,有胆量就放我出去!看我如何让太守大人治你个满门抄斩之罪!”

张经纬冷笑一声,讥讽道:“匹夫?就凭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若真把你松开,恐怕你转身便又跑去欺凌那些弱女子了吧。”

田操恼羞成怒,大声吼道:“如此说来,你们果真是那贱人派来行此弑夫之举的!”

张经纬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之色,斥责道:“左一个贱人,右一个贱人,你家夫人不仅生得貌美如花,而且对你关怀备至,对你的双亲更是孝顺有加。怎地到了你口中,她就变成了如此不堪的贱人呢?”

田操瞪大双眼,怒视着屏风后面,大声喊道:“我乃是堂堂云州秀才,尔等竟敢如此无礼地将我抓捕至此,你们可知这可是犯了死罪!官府定然不会轻饶了你们!”

站在一旁的张经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他不耐烦地对身旁的黑衣人吩咐道:“啧啧啧,这家伙简直就是答非所问!先把他的衣服扒下来,要是接下来还回答不对问题,就立刻给他从头到脚浇上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

听到命令后,黑衣人齐声应道:“是,主人!”紧接着,他们毫不犹豫地动手脱去了田操身上的衣物。

只听得“哗啦”两声,两大盆冰冷的水犹如倾盆大雨一般猛地浇在了田操的身上。瞬间,田操被冻得浑身颤抖不止,牙齿咯咯作响,整个人蜷缩在原地,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般可怜兮兮。

然而,尽管身体已经冷到了极点,但田操的眼神依然坚定不屈,他咬着牙关,硬气地说道:“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半句不实之言!”

张经纬见状,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此人倒还有几分骨气。于是他缓缓开口问道:“既然你如此有气节,那么我且来问问你,为何要那般狠心欺负你自家夫人?难道她不是与你同甘共苦之人吗?”

田操冷哼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哼,田某家中贱内之事,就不劳烦阁下操心了吧!”

张经纬不禁摇了摇头,叹息道:“唉,真是给了你机会却不知珍惜啊。来人呐,把他继续牢牢地捆绑在床上,不要让他发出半点声响。从今往后,连一口饭菜都不必给他送了,依我看呐,他定是平日里吃得太饱太好,以至于这般嚣张跋扈、不识好歹!”

黑衣人们再次齐声应和:“是!”随后便迅速行动起来,按照张经纬的指示将田操紧紧地绑在了床上。

……

云州府衙,有一女人敲着登闻鼓,这女子看着娇美,但面容憔悴、衣衫不整,衙役见状上前制止。

只见那衙役眉头紧皱,满脸怒容地冲着眼前的妇人呵斥道:“哪里来的妇人,竟敢在此处敲击登闻鼓!难道你不知道此鼓一旦被敲响,就意味着民间存有冤情吗?”

那女子闻言,却毫无畏惧之色,挺直了身子回应道:“小女深知这登闻鼓所代表的意义,正因如此,我才会前来击鼓鸣冤!”

衙役见状,不禁冷笑一声,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走走走,休得胡言乱语!哪有女子抛头露面独自前来告状的道理?快快回去叫你丈夫过来!”

然而,那女子却是一步也不肯退让,她咬了咬牙,大声说道:“官爷明鉴啊!民女此番前来,正是要状告我的丈夫!还望云州太守能为民女做主!”说完,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中满含泪水与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