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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分开了这么久,我想你应该放下了。”女人未施粉黛,头发也是松松地盘在脑后,穿着简单的连衣裙。

手里甚至还拎着一袋垃圾,但并不能影响她的美貌,反而正是因为在寂静的车库里,看起来格外沉静而优雅。

反观她对面的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高级西装,微微俯下身,表情很是狼狈。

“黛黛,不是分开,是你逃走,是你主动离开我…..!”男人有些激动,露出了胡子拉碴的脸。

女人后退了半步:“那能怎么样呢?你是什么家庭,我是什么条件,难道要门不当户不对去你家吗?顾澜,你听我说,我们不是小孩子了,难道我嫁给你,去受委屈吗?”

“我也不是小孩子,我是顾家的董事,我沉浮商场多年,不会连自己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都要顾这顾那,黛黛,和我回去吧……”男人试探着去拉女人的手。

“好了,别说了,一会儿阿萝要回来了,我得回去做饭了。”女人绕开他,往电梯里走去。

“黛黛!阿萝也是我的孩子!!”男人似是气愤,单手扒在电梯上。

*

应该是冬天了,女人坐在老上海复古风格的咖啡厅里,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翻着一本书。

“你总是这样,不不急不忙的,什么事情都影响不到你。”桌子对面那人语气缓缓,但始终透露着焦躁,脸被宽檐的帽子挡住大半,看不太清。

女人不疾不徐翻了一页:“你在这里,就影响到我看书的进度了。”

那人看身形比较强健,声音却有些粗噶:“别装了,你四处搬家,不还是被我找到了,他们也很快会找到你的。”

“那都是拜你所赐,活了这么久,行事依旧如此让人恶心,”女人将书放在桌子上,端起咖啡小啜了一口,“你究竟要做什么?”

听她这么说,那人往椅背上靠了靠:“你相信我,我做的事情绝对不会伤害你,只希望你配合我一点点。”

“配合?你在做什么梦,说白了,你只是我们中间的一条臭虫罢了。”女人脸色开始严肃,说话也开始不客气起来。

“呵呵呵呵……”那人用手抵着下巴,发出难听的低笑,“臭虫又如何,总好过落得宁晚乔那样的下场!”

女人已经起身走了,但猛地转头:“你和他们做了交易对不对?你要害死所有族人?”

这会儿那人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他气定神闲站起来,走到女人的前面,直视她的眼睛:“是又如何,还有,你说的族人,不包括我吧?呵呵呵呵呵……..”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女人狠狠将手拍在了桌子上。

*

女人穿着白色实验服,神情专注,越做眉头就皱的越深。

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什么,又划掉,再撕成了碎片。

“怎么可能呢?”女人似是有些不相信,又用镊子夹起了玻片,重新做起了实验。

显微镜下,一个小小的细胞呈一簇花的模样,女人再滴入一点其他液体,那细胞便很快冲进那液体,撕扯里面的细胞,直到变成一片血红。

那花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模样,甚至越发像菟丝花的花朵,十分美丽。

女人在实验室里不断做实验的画面持续了很久很久……

“宁医生,卓老师来了,说是提前跟您约了时间。”

*

“卓重林,我敬你是前辈,但并不代表我会任由你发疯。”

“你说笑了,我没有疯,我只是想知道,你研究出了什么,是不是发现,陆家居然流着你们的血液?”卓重林是一个十分儒雅的中年人,微微有些发福,

女人心下惊疑不定,但面上丝毫不露:“那又如何,陆家的风流浪子还少吗?”

比起女人的佯装镇定,卓重林显然胸有成竹:“是很少,但每一个作用都很大不是吗?”

“你可以说说,是什么作用。”听着他语焉不详的描述,女人微微笑了。

“你真是敏锐,”卓重林一愣,“不过终有一天,我会发现的,只是在那之前,你还能如此镇定吗?别忘了,除了你,还有你的孩子,听说才十六岁。”

女儿,这会才十六岁,正在读高中。

女人定定看了卓重林一眼,勾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并绕开桌子,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差点忘了,你卓医生,是一个为了科学,可以置家庭不顾的好男人,啊,抛妻弃子,约会美女,这样的新闻你喜欢吗?”

说罢不顾卓重林黑下来的脸,笑着扬长而去。

*

市重点医院教授,卓重林深陷出轨、冷暴力妻子的丑闻,还疑似和某些买卖有关系,已经被医院革职,接受调查,渐渐消失在大众视野中。

女人则继续在医院工作,没日没夜地做着研究,如此过了好几年。

“成了,”女人把数值看了又看,才一一销毁,紧接着拿出手机,翻开一张张相片,一个个仔细看了起来,“就是你了。”

“阿萝,你驾照不是学完了吗,这有个书法展,你要不要陪妈妈去看看?”女人温柔地坐在沙发上趴着的女孩旁边问。

“妈妈邀请我,我当然去啦,再说了,我们学院据说也要搞展示活动,到时候妈妈来看我写的好不好呀?”女孩把头拱进女人怀里,撒着娇。

“好好好,我们阿萝做什么都是好的,妈妈可开心可骄傲了。”女人摸着她的头,侧颜平静而美好。

*

“她是个怪物!怪物!”医生模样的人浑身是血,踉踉跄跄连滚带爬跑着。

“她不是,你们怕什么,给我按住她!很快就要成功了!啊!”

闪电般的藤蔓洞穿他的胸口,随即接二连三传来惨叫声。

台子上的女人四肢被牢牢钉住,全身上下被绑缚,她已不复往日优雅的模样,面目全非,看不出人形。

还有自身体里源源不断冒出来藤蔓,无差别地袭向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个活口都没有。

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停,不断地向四处蔓延。

宁萝指尖的花藤戒指早就缠绕了上去,她用手摸着自己眼睛,一片湿润。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