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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学青首先响应顾学义的提议,“二哥这个计划好,我非常赞同,不论大哥和三哥如何决定,我都跟二哥走。”

他是从贫穷的阴影里长大的,做梦都想着钱。只要有钱赚,他可以六亲不认。

刚走上社会时,他就选择了“拿来主义”生活,这样钱来的又快又省力。

“这几年挖金子是好,好多人都富了,只是我没本钱,连路费都没有。”老大也想挖个暴富。

谁不想富?大家都穷怕了,饿肚子的滋味只有尝过的人才有发言权。

老三是个闷葫芦,小时候都以为他是个哑巴,直到四岁才喊出一声妈。

顾学德比顾学义小五岁,顾学义八岁开始上学,每天都要背上三岁的大弟。

把顾学德背到学校放到教室门口,自己进去上课,顾学德也不跑,乖乖坐在外面等着。

后来弟兄俩也成了习惯,只要顾学义背书包准备走,顾学德就马上跟上,不让去都不行。

就这样一直跟到顾学德自己上学,顾学义就像大弟的小保姆。

后来顾学义经常不在家,两人关系才淡了下来。

但在大事上还是听顾学义的,就算他不说话或者一句:咋都行。顾学义也懂他的意思。

顾学义不喜欢大弟没主见,自从娶了媳妇,就媳妇唯命是从,闹分家是这小两口的老把戏。

包产到户是富了一部分人,但也不能太自私,儿子们都想去过自己的小日子,留下老母亲怎么办?

再说就算分家也应该先把大的分出去吧?还轮不到小的在这儿蹦跶吧?

去年冬天也闹腾了一阵,因为顾学德没挣到钱,又不想借债过日子,三口人没法自己生活,不得已只好又挤到以沈玉为主的大锅里吃喝。

“只要能挣到钱,我咋都行,反正我也没本钱。”顾学德最后挤出一句话。

不出顾学义所料,这个大弟弟就算他已经帮对方成了家,仍是那么自私。

老大老三都说自己没本钱,小老四就不用说了,顾学义也没指望这几个弟兄能拿出钱。

所有人都表了态,也不出顾学义所料,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钱,他也不会计较。

“本钱我来想办法,我希望我们弟兄四个能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另外出去后都要听我的安排。”

顾学义很怕这几个胡来,尤其老三绝绝是君子动手不动口的人,拳头啥时候都比嘴巴快。

在金场那个没有法律法规的地方,越爱动手的人越倒霉的快。

几人对顾学义的话倒没反驳,他们也明白论社会经验还数顾学义,不服不行。

同样是出去挣钱,他们往往是空手而归,顾学义却几乎没有空着的时候。

这也就是自己的弟兄,愿意无偿出本钱,让他们赚钱,要是别人根本不可能。

顾学义也有自己的私心,让弟兄们都有了生活基础,他也能减轻负担。

一个病胎儿媳妇已经压的他直不起腰来了,再加上一大家人生活这座山,他觉得自己随时会垮掉。

这也是刘诗妍教给他的家庭管理法,把所有的有生力量都发挥出来,使家庭富裕起来。

顾学义在心里反复酝酿如何从刘诗妍那儿借钱的事儿,他有把握刘诗妍会帮忙,但也要斟酌词语。

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现在顾学义可以说是负债累累,在庄子里已经没地方借钱了,就算好朋友,都要躲着他。

刘诗妍在思念中按部就班的上下班,顾学义走后孤独比先前更凶猛的折磨着她。

顾学义走后刘诗妍很少回两人的出租屋,触景生情,她会更想念那个人。

所以她多半时候会住在那个单身宿舍里。

顾学义没出现前她也孤独,但从没像现在这样煎熬。

这几天下班后心理明显抗拒早点回家,吃了晚饭跟单位里一帮单身狗插科打诨玩一会儿才会回去。

单位里本就男多女少,尤其单身女都是香饽饽,刘诗妍倒不担心没人陪。

只是她的脑细胞都是单体,几人轮番上阵也没教会她玩麻将,就算故意放水,刘诗妍一晚上也胡不了两把。

她倒不在意胡不胡牌的问题,就为消磨时间,烦恼的是杨凌云总安排她陪着出去。

说是为工作,可一晚上也没见大家谈论有用的话题,竟是吃吃喝喝。

杨凌云说这是要为以后的工作奠定感情基础,还竟是生意就在饭桌上,酒杯里的歪歪理论。

刘诗妍很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可杨凌云每次都以工作要挟,她只能硬着头皮去应付。

有一次喝的吐了一车,被王相武差点骂死。

她都怀疑杨凌云有点用心不良,事实也确实如此。

现在出去前,刘诗妍都想办法弄点抗酒的东西先吃上,现在酒量也比以前大了许多。

刘诗妍喝酒上头,首先脸红的像要出血一样,这样她就能更好的装醉,躲过大家的虐待。

喝醉酒的确不是件好事,不但伤身体,还容易被那些恶心的油腻大叔吃豆腐。

有一次差点被袁贵祥带走,她以酒醉发疯逃了回去,这其中也有王相武的帮忙,她心里都清楚。

杨凌云不知如何和袁贵祥厮混到一起的,谈话都神神秘秘的,刘诗妍也留心防着他们。

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的确不好混。

今天刘诗妍以身体不舒服,不想参加这样的聚会,杨凌云亮着大嗓门给她讲了半小时的“工作理论”,确切说是社交重要性的歪歪理。

一帮老爷们出去谈事情,不带一个美女显得他们不如对方的歪理论,都被搬了出来。

刘诗妍死磨硬泡最后还是被带了去,以不喝酒为前提。

这晚刘诗妍心里很紧张,有种不好的预感,其实每次她都这样,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一个女孩子,没亲人,没靠山,在一帮如狼似虎的老爷们堆里,她不得不竭尽全力保护好自己。

虽然单位里有自己的制度,但只要有人想整你,你绝对没有好日子可过。

刘诗妍越来越发现,社会这个大集体的肮脏,尤其那些当官的,更是让人汗颜。

刘诗妍应酬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借口去卫生间,走出包厢透气。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瞟了一眼门里,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进去。

这时她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队长和袁贵祥阴邪猥琐的笑着,把一小包白色粉面倒入她的酒杯里。

桌上还有几个人,都已喝的晕晕乎乎,有人已趴在桌上醉了过去,没人发现这俩人的邪恶勾当。

刘诗妍捂着嘴,差点喊出来,尽快避开,她深吸着气平复着心跳,回想着这段时间队长和姓袁的所做所为,越想越怕。

今晚如果不是侥幸看到,假如喝下了那杯酒,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防着要防到哪一天?队长又是她的顶头上司,她惹不起。

刘诗妍不想招惹任何人,只想努力工作,好好活着,可为什么这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