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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子明得意的瞥了眼陈墨,随后正了正衣襟,郑重的将放在防水袋里的论文拿了出来。

“封禅台在古代中国历史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它不仅是帝王举行封禅大典的神圣之地,更是国家政治、文化和宗教的重要象征······”

“封禅台见证了古代王朝的兴衰更替,承载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

“啊!”

看着文灵似乎真的分不清谁是他的召唤者,无数在直播间内旁观的网友们,统一发出了土拨鼠般的尖叫。

满屏“啊”的弹幕透露着网友们无限的愤怒。

“不是吧,这也行?”

没人能想到,原先都是把王苟当个笑话看的,结果到头来自己竟然成了笑话。

“文灵不就是被望岳所吸引而出现的吗,他没感知的吗?他没眼睛的吗?怎么会蠢到被忽悠着信了王苟的屁话?还正午时分被唤醒的?他不看看天气的吗?”

“正午时分?嘶,兄弟们如果我没记错,山下的石刻文灵不就是正午时分告诉的主播,说封禅台文灵的活性被它激活了吗?”

“怪不得这个文灵说他在中午的时候被触动了思绪,这一下就对上了啊。”

“结果,结果到头来还是主播的功劳吗?”

“兄弟们,封子明说是念论文,那这论文应该就主播被污蔑抄袭的那篇了吧,所以,他这是逮着一个人薅啊。”

“搞笑,为什么就不能真的是封少的作品引发了异象,陈墨只是凑巧在文灵出现的时候写了首诗罢了。”

“是啊,若真是陈墨的功劳,文灵怎么会让封少开口念论文,你们这群脑残粉头是真的铁,见了棺材都不落泪的嘛。”

“我说,你们要硬洗封子明我不介意,但好歹把称呼换了吧,一口一个封少,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跟他是一伙的吗?”

看着水军们连称呼都不带换的就开始硬黑,网友们只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疯狂摩擦,很多还不清楚局势的路人见了这发言,反而就对陈墨多了一分信任。

“好家伙,都欺负到我陈哥头上来了,你等着,小爷现在没事了,马上就飞泰山来,搞得跟谁没有人,没有钱似的。”

一个被官方认证沈红慈善捐款监督者的账号,携带着金龙特效发出了一条置顶弹幕。

“惊现大佬。”

“沈红慈善捐款监督者?这是跪行救女的那人吧,他这钱不会是······”

“楼上的,这可是京城秦家的大少爷啊,别说打赏的这点钱了,沈红接受的所有捐款估计都不够人零花的。”

“京城秦家?你是说那个全国最大的传媒业龙头的秦家?”

“对啊,不然你以为官方为啥会放心让一个小年轻来做这笔善款的监管者。”

虽然直播间的众人都议论纷纷,极个别人还对帝王文灵破口大骂。

认为他是非不分,眼瞎等。

但陈墨看着帝王文灵的眼神却始终未有一丝变化。

始终都是含着半分缅怀,半分崇敬。

古往今来够资格穿着玄色龙袍登上封禅台的,恐怕也唯有那位气吞天下的始皇帝了。

虽然文灵不是他,但作为他意志的承载者,又怎么会真如面上表现得如此无智。

陈墨虽然知道始皇虚影绝不是听信了王苟的一面之词,但他的内心却丝毫不平静。

毕竟帝心本就难测。

而封禅文灵,是那几位在五千载的历史潮流中都能稳立潮头的帝王。

他们哪一位不是多智多疑之人,以他们为模板而诞生的器灵,又怎么会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举措。

所以,他又为什么要让封子明再度诵读论文?

直觉告诉陈墨,文灵此举一定与后面的考核息息相关。

正当他思索之时,封子明已经自信满满的读完了他的论文,可当他抬头看向帝灵之时,却见他半倚在石案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看着文灵一副孤不想搭理你的样子,封子明心中一沉,隐隐觉得自己可能失败了。

但事已至此,若文灵没有明确的否定,他终究心有不甘。

于是,他给王苟使了个眼色。

王苟不愧是封少身边最知冷知热的狗腿子,只一个眼神就知道主子在想什么。

他站前一步,先是躬身对着文灵行了一礼,随后朗声问道。

“敢问文灵大人,封少对于封禅的论述是否有误?”

哈——

帝灵闻言,先是用低垂的眼眸扫了一眼出声的人,随后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声音带着慵懒。

“倒是无误,在这个历史缺失的时代还能将封禅祭典的意义研究的这么透彻的,也够称得上句不简单了。”

王苟见文灵的话语中透着认可封子明的论文的意味,眼前不由一亮。

“那不知,封少可算通过了考核?”

“嗯?”帝灵闻言,眉梢向上一挑,双眸抬起,目光如刀子般刺向了王苟。

“孤什么时候说这是考核了?”

被帝灵的双眸一瞪,王苟内心中竟不自然的生出了几分惶恐,但对前程的渴望终究还是压下了内心的不安。

他强撑着抬头,目光微颤的直视帝灵,“不是文灵大人让封少复述论文的吗?你不是还很满意吗?”

“嗯哼。”帝灵轻蔑的用鼻腔哼了一声,“那又如何?”

额。

面对帝灵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王苟一时有点不知该如何接茬。

但看着封子明威胁的眼神,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自说自话。

“那这能证明唤醒您的是封少了吗?”

帝灵依靠着石案,愈发的意兴阑珊,“是又如何,不是,那又如何?”

再次得到类似的回答,王苟心中愈发的没底了,可事到如今也不可能退缩,只好咬着牙继续说道:“你看陈墨写的诗,只字未提封禅,他明显就是欺世盗名的。”

哈,帝灵听着他的话语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倚在案上的头颅垂的更低了点。

“那又如何?”

这······

见着这般油盐不进,蛮不讲理的文灵,王苟终究是张不开口继续说下去了。

相鼠有齿,唇焦舌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