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戚家的孙庄慧就像换了一个人。
她开上宝马，朝东岸区的养父母家呼啸而去。
边开车边打电话：“珍姐，麻烦你，请个假，我下午回去上班。”
“没问题，要多久就有多久，不急。” 珍姐以为孙庄慧肯定被留下来吃饭了。
就不催促孙庄慧，让她玩的开心一点。
孙庄慧一路狂飙车，心脏就像烧开的热水，差点沸腾了。
她到底是谁？
怎么会长的和梦中的母亲一样？
孙庄慧是1万个不理解。
不理解她为什么是戚明坤的母亲？
不理解她见到自己时，为什么神色非同寻常？
孙庄慧忍不下去，她一定要问个底朝天。
这个过程，一刻钟也不想等。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养父母的家里，自从离婚后，好几个月了。
孙庄慧也觉得，是时候回去看看。
半路，她又下车，买了一些营养品，老人喝的牛奶，分别给父母买了一双棉皮鞋，给妹妹孙娇娇买了一件，一条牛仔裤，装进车内。
虽然自己手头上也不宽裕。
孝顺父母是应该的。
他们没有生育自己，却有养育之情。
至于妹妹对自己再不好，也是一家子。
宝马车停在一辆有些破旧的老单元楼下。
孙庄慧抬头向上看，三楼的窗户开着。
爸妈在家。
她提着礼品，咚咚地踩着老式楼梯上楼。
一路脑子空白。
关于离婚这件事，如果不问，她是不会讲的。
门开了，是父亲孙天耀开的。
父女俩很久不见，老人家看见闺女，总是热泪盈眶，虽然不是亲生闺女。
却当亲生的待。
“庄慧，好久没来了？我还要联系你的，怎么不来看看我们？” 孙天耀拉住孙庄慧的手，让她先进屋。
他看孙庄慧的眼神，那脸上心疼的表情，还有嘴角挂着的笑容。
都能看出，这个父亲是真心对她好。
“到底我们是长辈，还是她？没大没小的，电话也不打？真是白养了。” 养母向晴从屋里传来不高兴的声音。
她抱怨孙庄慧。
向晴对孙庄慧起初挺好，自从生下自己的女儿后，就没有那么好。
拿孙庄慧当外人。
孙庄慧不计较，但是这个家，她回来的少也是原因之一。
“爸，妈，最近很忙，对不起。” 孙庄慧没有生气。
她没有回来看老人，自己有错在先。
养母说的没错。
“妈，我给你买的鞋，试试。” 她也不管养母怎么说，拿着鞋，像个孝顺的女儿样，走到向晴身边，让她试鞋。
“怎么是黄色的？不受脏。”向晴又抱怨。
孙庄慧笑眯眯，好像没听见，回：“黄色配你，好看，快脱下。”
“你这老太婆子，闺女难得回来一次，别耷拉着脸，对我不好也就算了，对孩子还挑三拣四的。” 孙天耀看不惯老伴的怪动作，臭脾气。
凶了几句后。
向晴好多了。
“妈喜欢吗？” 孙庄慧趴在向晴的膝盖上，看她脚下的棉鞋。
向晴露出不情愿的笑容，棉皮鞋明明很好看，颜色亮丽，款式新颖。
她的不情愿也淡去，只剩笑容。
“我去做饭，来了就别走。” 向晴收下礼物后，对孙庄慧还算过得去。
孙庄慧高兴的点头。
多久没有吃父母做的饭菜？
她记不得了。
自从嫁出去后，这个家她就很少回。
离婚后，更难了。
孙庄慧带着心事而来，她必须要知道真相。
向晴去了厨房后，她拉住孙天耀的手，压低声：“爸爸，我问个事。”
很神秘。
问的孙天耀一震，紧张起来。
“坐，爸，喝茶。” 孙庄慧又端来爸爸的水杯，双手递给他。
孙天耀被伺候，不太习惯，又觉得女儿的神态也不是平常的样子。
带着好奇，他也追问：“庄慧，什么事？”
孙庄慧再次看看厨房，又看向妹妹的房间。
“她去上班，中午回来吃饭。” 孙天耀说的就是小女儿孙娇娇，在附近的医院当内科医生。
孙娇娇和孙庄慧是一对天生冤家姐妹。
无论孙庄慧对她多好，多忍让，在孙娇娇的眼里，孙庄慧都是不该存在的存在。
妹妹没在家，就好。
父女俩并膝坐下，孙庄慧开口就问：“你认识黄夕娟吗？”
“谁？”孙天耀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反而将问题抛给孙庄慧。
听到声音，他的担心都提到嗓子尖。
“黄夕娟。” 孙庄慧又重复了一次。
她盯着父亲的眼睛，确保对方说的是实话。
孙天耀不说话了。
至于认不认识黄夕娟，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孙庄慧虽然不算太聪明，但是观察了解了大半辈子的父亲，她还是心里有数。
父亲不愿说。
他一定知道。
“爸，我想知道亲生父母的故事，他们都还在吗？” 孙庄慧继续问。
知道父亲很紧张，就是要问。
她铁了心，必须清楚自己的身世。
活了半辈子，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都没弄明白，岂不是白活了。
孙庄慧得到绝佳的机会，能了解更多，她不愿意放弃。
“孩子，别为难我。” 孙天耀说出这么一番话后。
直摇头。
孙庄慧惊讶，看着养父，不为所以然。
“爸，我只是想知道？不代表我不孝顺你们。”
孙庄慧以为父亲有误会，害怕找到亲生父母后，就抛弃他们。
孙庄慧绝不会这么做。
她拉住爸爸的手，义正言辞，就像宣誓：
“爸爸，我一定养您和妈妈，但是我的人生发生了一件很怪的事情，需要你帮忙解答。”
“什么事？” 在女儿疑问式的话题下，孙天耀不情愿地问。
“我见到黄夕娟时，就像梦中的母亲一模一样，而且生父托梦，让我替他报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有知情权的。” 孙庄慧有些激动。
她认为养父不该欺瞒。
孙天耀挣脱女儿的手，双手紧紧捏在一起，看上去神态不自然。
笔直地坐在沙发边，腰背挺拔，就像思考，但又被凝固。
不管孙庄慧怎么问，就是不给答案。
“爸，你一定知道什么？告诉我吧！” 孙庄慧意识到养父就在隐瞒。
她还是不放过，要是养父不说，她是不会离开这个屋子的。
“我答应过，不能说。” 孙天耀单手托下巴，一脸凝重。
心思稠密，心门关闭。
没有要公布秘密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