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单纯的表现，竟然迷惑了夏向明。
他看戚明坤的眼神，没有敌意。
而是转向其他股东，人群瑟瑟发抖。
都在推脱，但都成了怀疑对象。
唯独没有戚明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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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经理被害经理的下人打电话通知，赶去嘉明超市的现场。
速度快，只有几分钟就到了。
到场的她一看情况不妙，猜出几分，但把握不大。
论职位，她比害经理，矮几个等级。
为了迎合，只能先开口：“害经理？您有事尽管吩咐？”
张经理多少清楚，嘉明超市烂成一锅屎，有人权力大，罩着。
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忍就忍，能撤就撤。
反正不会惹祸上身。
“电话中，也有说明事由吧？”
害经理直言，不拐弯抹角。
“是，都说了，孙店长开除了王婶，今天早上。” 张经理重复电话中听到的消息。
她的眼珠子转的飞快，一看，想的和说的不太一样。
“既然你都知道了，孙店长的行为引起众怒，员工反对，她不能留，得走，让你来，带她去办手续。” 害经理的声音压过张经理，条条框框也讲的明白。
语气冰冷又无情，毫无忌讳地盯着张经理，不是商量。
害经理开除人，张经理无权阻拦。
但是张经理的表情，不自然，很尴尬。
他只是通知张经理，不带有任何平起平坐的沟通。
至少张经理还蒙在鼓里，不知详情，也就一面之词。
她了解真相的资格和权利，都无。
身为人事部经理，打脸了。
张经理才缓过神，注意到孙庄慧，站在一群人中间，有口难辩的囧感。
正常来讲，她有资格问话：孙庄慧，你开除王婶了吗？
让被开除的人能在离开前，吐露心声，说些实话，利于公司内部管理。
这也是人事部经理该做的贡献和责任。
嘉明超市当官的，霸道的过分，有段时间了，算起来，从害经理掌权开始。
张经理来嘉明超市工作，快5年了，和公司共进退，也走过风风雨雨。
对于南岸区嘉明超市目前的麻烦，她也头大。
她想问，但是不能问。
问，就是挑衅害经理。
不问，怎么看，孙庄慧不是坏人？
上任第一天就开除王婶，不像是她的风格。
张经理虽然人长的胖，脑子好使，在职场上混了好几年，看人还是有两下子。
不然怎么能当上人事部经理？
张经理若不能及时带走孙庄慧，马上开除，害经理就有意见了。
她算是有点良心，没有见风使舵，跟着害经理的脚步走。
而是想起了什么？
拿起手机，火速发了一个短信。
股东大会已经接近尾声，决议通不过，已经石锤。
留下来没有必要了。
戚明坤想走，大伙还在议论纷纷，是谁投了反对票这事？
股东被夏向明困住，气氛凝固。
嘀嘀——
他的手机短信铃声响了。
“接个电话。” 戚明坤故意出招。
他想逃离。
没人拦。
他顺利地离开会议厅，看见了张经理发来的短信：少爷，孙店长被开除，我想了半天还是通知您一声。
戚明坤看了一半：孙店长被开除。
后面的就看不下去。
戚明坤没有慌，拨通了张经理的电话，刚要开口，就按掉了。
觉得不妥后，快速发了一则信息：调查原因，弄清楚向我汇报，开除的事情暂停。
发完，又补充：你大胆去办，不能暴露我。
张经理有了戚家少爷的战略保证，良心开路，她决定做点好事。
犒劳孙庄慧初次和她相处时，展现的谦虚和尊重。
害经理等的要骂人，张经理放开许多，说话的音量抬高，底气也足了。
“害经理，我很忙，你都看见了，公司的事情多，不要骂人。”有了少爷这个强有力的后盾，张经理褪去胆怯，挽起袖子，人事部经理的魄力在线。
“你带走她，办个手续，这么简单的事情？” 害经理催促，声音很硬。
“是很简单，不过，我有句话想问孙店长，问完就走。” 张经理沉住气，压住火，就像包公办案，一步一个脚印，按照自己的计划来。
“问吧！” 害经理也觉得一句话而已，不伤大雅。
张经理跨前一步，靠向孙庄慧，目光焦距，盯着她看，认真地问：“你为什么开除王婶？”
“不，我没有开除她，早上来就不见她的人。” 孙庄慧难得有解释的机会，不开口那是傻子。
她既没有看张经理，也不搭理害经理。
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屹立在人群，说完就闭嘴。
不出张经理所料，也被她猜中七八分。
孙庄慧这样的人，是不会干这种事情的。
“张经理？” 害经理拉高嗓音，暗示执行他的要求。
不要越界了。
“好，走吧，孙店长，跟我走。” 张经理没有当面揭穿，也没有问下去。
就推了推人群，挤出一条道，走在前面。
挥挥手，让孙庄慧跟上。
她在前，走的果断。
孙庄慧开始不愿意，但是身边都是蛀虫声，不走怕是不行。
走，比留下来要好。
走就走吧！
反正就干了一天。
再说，这份工作本来不属于自己。
孙庄慧挪动步伐，打算走。
不过，她的名声比走，还是留，更加重要。
没有干的坏事，就不能轻易给她扣帽子。
这口气，孙庄慧不忍。
“还是那句话，就算我被开除，王婶的事情和我无关，不是我干的。”
孙庄慧要向全体员工宣誓，她不是霸权主管。
不是无情之人。
话说出去，孙庄慧也算给自己的良心交差了。
起步，跟在张经理的身后，不卑不亢。
看的害经理沉默，夏宝财一脸慌，林莉笑的坏。
张经理心中已经有数。
她要替孙庄慧主持公道。
虽然面试的第一眼，没看中，中年妇女，拖油瓶，这些和嘉明公司的店长标准，差的远。
不过，她已经看出来。
孙店长是个好人。
和以前的店长不同。
至于不同在哪里？还没有得出结论。
张经理拐了一个弯，没有回去总部。
而是进了自己的私家车，招手让孙庄慧上去。
孙庄慧只能自认倒霉，就跟上去了。
她和张经理算是第二次见面，没有太多感觉。
第一次印象一般。
这一次，她不知道对方，到底站哪边？
心里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