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因为经济状况并不算阔绰，善堂里没有放多少蜡烛和油灯，导致整个善堂前厅显得十分昏暗，甚至许明等人都有些看不清路。
老婆婆当然也知道这些客人不习惯，所以一边走还一边给他们解释：
“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些蜡烛还是上回刘老爷差人送过来的，最近又有几个孩子染上了风寒，料理这病又花了不少银子，没有余钱添置灯油跟蜡烛了。”
陈为温声开口表示理解，还主动宽慰了她一番，并且说过些时日就送一批银钱和蜡烛过来，她的脸色这才转好。
兜转一番，吴大娘才把人带到了休憩的地方。
说是喝茶歇息的地方，实际上就在孩子们睡觉安身的屋子的旁边，这个时候还能听几个孩子的玩笑声。
“郝小姐，你喝茶。”
“大娘，辛苦了。”
陈为礼貌道谢，双手接过茶水，轻抿一口。
口感很差，涩而不浓，陈茶，还是最便宜的那一类。
陈为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茶杯，轻轻瞥了一眼孔怀德，原本还在牛饮的孔怀德非常丝滑地放下杯子，继续维持住上层人士的体面。
“大娘不必在忙活了，我此次前来，是有事想要问大娘的。”
听到郝小姐发话，吴大娘连忙放下水壶，把手在衣服上胡乱擦了一通，这才在旁边坐了下来。
“敢问大娘，能不能帮我——杀，人。”
满座皆是一寂。
老学究为首的研究员是以懵逼为主，他们只会打下手和做研究，心思也全放在这上边，自然对陈为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表示不理解。
周邦四人组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很吃惊，但是综合他之前的操作，好像也不是很难接受？
没想到孔怀德反倒是成了最稳重的那个人，他的接受度已经被陈为拉到了无限低，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令他震惊了。
他将现在的状态称为——贤者时刻。
吴大娘原本干枯杂糅的褶皱忽的舒展开来，下意识地想要伪装成震惊的样子，但是看见陈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又改了主意，重新坐了下来。
“郝小姐真是说笑了，我一个老婆子哪能听这些打呀杀的，您定是太累了，晃神了吧，你们几个，还不赶紧带你们家小姐回去。”
吴大娘眼神微眯，语气中不见垂暮。
陈为懒得废话，轻笑一声，慵懒地向后一倾，周邦非常熟练地给陈为当了垫子。
“孔怀德。”陈为轻声开口。
孔怀德会意，随即脚步一闪，身形再次显现之时，已经取了一盏油灯回来。
“大娘可认得这是什么。”
孔怀德指着灯油，陈为散漫地说道。
“郝小姐常年锦衣玉食，自是见不得这灶台底下挂出来的烂油灰，老婆婆我改日换就是了。”
吴大娘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凝而不固，恶臭难除，我怎么听说，这种东西叫做尸油呢？”
陈为笑眯眯地看着吴大娘，用不知道哪里捡来的干草，带着几分玩味地搅动着黢黑的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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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今天都打算休息摆烂一天，都已经到床上了，结果又被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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