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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角鹿一族,一男子端站在镇门前,笑看着四人,“沐……诡秘兄,好久不见。”

“章兄,好久不见。”沐珩道,“这就是你的家乡,果真是混沌里难得的清明。”

“是。”章仪侧身让路,“走,我带你进去吃杯茶,我听你声音有点嘶哑,我那有好蜂蜜,走时拿着些。”

梧秋殿下道:“嗯,早上没喝足是应该再喝点。”他推了一把沐珩,正色道,“走吧。”

背后传来的痒意让沐珩一战栗,面具下微红的脸更加炽热起来。他几步向前离开梧秋殿下身边,朝着镇子逃离。梧秋殿下收回指尖勾唇浅笑,这乌龟真不经逗,一碰就缩壳里去了。

镇子人丁很是兴旺,应该是个望族才对,可万灵官员对此记载知之甚少,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镇子古怪异常。梧秋殿下往前走着,还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每当他们路过一家人户时,门口的人总会有意无意瞟向他们。有外族人入内村民好奇实属正常,可这群人的眼里似乎在谋划着什么,瞟他们似乎是为了记住他们的模样方便确认目标一样。

越往里面走喧嚣声越小,最终走到了无人区。梧秋殿下问道:“这是哪里。”

“哦,殿下这是去往我家的路。”怕四人疑惑,他补充道,“我是族里大巫。”

大巫与圣女作为高于族长的神圣存在,一般都会远离族民居住,因为他们要为族民祈福,同时还需静修术法以便于以后能够抵御外族侵犯。而族长则就像一个枢纽,负责连接神圣与族民。实际上,这三者相互制衡相互发展。

“殿下,两位喝些茶水。”章仪把盏好茶水端到四人面前,“诡秘兄,你杯子里有抹的蜂蜜,润一下吧。”

沐珩瞬间挺直了背脊道了声谢。章仪见梧秋殿下眼里拉出丝的样子,笑道:“都是兄弟,谢什么。”

梧秋殿下收回视线,道:“你怎么就知我是太子殿下。”

章仪想要拿起茶壶帮沐珩添茶,梧秋殿下却快他一步拿走了茶壶给沐珩添满。章仪眼中笑意更盛,道:“无他,只是熟知诡秘兄的一些事罢了。”

“哦~”梧秋殿下整理了一下衣摆,“我的属下我都不知道,嗯~诡秘。”

沐珩道:“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所以就没有叨扰殿下。”

梧秋殿下瞬间脸色大好,轻扬起下颌,道:“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浪费时间,不必多说。”

沐珩皮笑肉不笑地回看梧秋殿下,“那是自然,殿下时间金贵着呐。”

章仪自是听出了梧秋殿下幼稚的敌意,道:“何必这么急着要他证明,殿下这么不自信吗。”

梧秋殿下道:“本殿御下有方,不必你多置喙。”

“诡秘。”章仪道,“我那还有些艾灸,要不一并也拿回去,灸上一灸就不酸了。”

沐珩道:“不用。”

章仪不听他拒绝,自顾自地走到后方拿出一包艾灸棒,道:“别客气。”把包裹放到沐珩怀里,“你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帮你缓解一下,也更能加强韧性。”

砚安看着那包艾灸棒,道:“不就是个艾灸,怎么还能加强韧性。非经年累月积累,实战经验还有灵敏的感知,怎么可能得偿所愿。就他那样子,不给殿下继续闯祸就谢天谢地了。”他看着端坐在原地的沐珩,“今日倒是老实,也不犟嘴了。”

宋棠拉住他,道:“别这么说,诡秘一直也是向着殿下的,每次不都是为了殿下才不小心闯了祸。”

一直负责收拾烂摊子的砚安剜了沐珩一眼,道:“哪里不小心了!明明就是故意的,每次都要别人给他收拾烂摊子,风头他倒是出尽了。”

沐珩清了清嗓子想要回怼砚安两句,可身上传来的酸胀又让他作罢,还有下面总是感觉湿漉漉的,像是要漏了一样。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回去再好好整一下这砚安吧,真的是一点也不如他弟弟友好。见砚安那愣头呆脑的样子,沐珩真的替宋棠感到惋惜,宋棠这么好的人看上他也是造孽了。

梧秋殿下冷声道:“砚安。”

砚安无奈道:“不说了,不说了。”

章仪见此问道:“不知四位前来所为何事?章仪可否帮得上什么忙?尽管开口就是了。”

回归正题,沐珩严肃道:“实不相瞒,此次前来确实是有事找章兄的。章兄可知西昭流民之事?”

“当然。”章仪抿了一口水,“若不是我族有隐蔽之术,当真也要被那西昭流民给端了。”

梧秋殿下道:“什么隐蔽之术如此厉害,这流民量怕是魔幻菇一族也做不到。”

章仪道:“魔幻菇一族大多需要吃掉或者吸入身体才能发挥作用,我角鹿一族不用,我们的角就可以制造各种梦境与隐蔽之术。”

“所以你这是承认,战场上是你们角鹿一族迷幻了大军,致使大军不分敌我互相残杀的吗!”砚安把水杯摔在桌上,“你们还是人吗!还是万灵人吗!”

宋棠拉住砚安的身子,砚安这才没得空起来殴打章仪。想起那神志不清,互相残杀的将士,砚安怒道:“是个人就不会做这种事情。”

沐珩道:“章兄,我也不打弯了。你我交手多次,我自是知道你的实力与术法的,你为何要如此对待大军,那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章仪并没有被砚安吓到,也没有因为沐珩的话而愧疚,他继续喝着茶。喝完一盏茶他放下茶杯,道:“是我。”

听他承认众人血涌上心头,正想要骂他,他却道:“又不是我。”他轻笑几声,“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知道是谁那。”

敲门声响起,一书卷气萦绕周身的男子推开门,道:“哥。”看见四人他有些局促,“来客人了。”

清秋看着门口的男子,这人面容硬朗却又不似砚舟那样魁梧有型,但也不似寒一那般风吹易倒。行为举止特别彬彬有礼,看着是个懂规矩知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