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最后还是被拉去干活了,对此,阿念一点都不惊讶。
谁叫她,阿念,才是唯一的例外呢。
阿念洋洋得意地想。
但大家都在忙,就她一个闲着,好像有点招恨。
阿念左手手背托着右手手肘,右手食指的指背摩挲着下巴,视线虚浮,明显实在出神。
然后——忙完一天带着各自的崽回来的两个男人,首先迎接他们的,就是妻主离府未回的,消息。
阿念突然责任心爆棚,跑去了西炎旧土,积极地盯着曾经的西炎皇室的成员。
狡兔还有三窟,她不认为西炎一家子会安分不生事端。
等盯完了西炎一家子,阿念计划着也不急着回皓翎都城。
之后还要迁都中原,占据最好的地势,要准备的还很多。
众人忙碌,她只得闲乏,不如白龙鱼服,以查不法。
蓐收和相柳被扣下干事,走不脱身,平日的怨气都发泄在了与儿子斗智斗勇上,当然,消息轰炸也没落下。
与玱玹和小夭待一处的少昊,近来精神不济,知道最近朝中政务繁杂,趁此时机,他白日去昭王府寻阿念。
知道自家不受欢迎,清楚阿念的手下是真的会拦他,他选择不走寻常路,潜入昭王府。
结果,入了阵中阵中阵中阵……一身狼狈地被桑灵捡到了。
桑灵一时不知要如何称呼他,静默了三次呼吸,才开口:“先生鬼祟闯昭王府邸,所为何事?”
“我来找阿念。”
大梦十日,梦中是一方与界极为相似的世界。
那里没有政昭,多了一个阴谋家,那人不知从何处知道了他的计划,从阿念身上下手,离间、攻心、利用,最后……所有他在意的或是不在意的,都被拖入了情感的地狱。
妃妾、女儿、表侄都死了,或直接或间接死于他和玱玹手中。
他是想玱玹统一大荒,计划着把皓翎交给他,但这不代表他不在意皓翎。
满目疮痍,盛景不复人萧落,那位阴谋家行事狠辣无常,他只掠夺不爱惜,整个大荒水深火热。
但不知为何,总是杀不死他。
旁观的他看得清楚,那人的气运很高,但不是自己本身有的,更像是掠夺而来。
得运所钟,又敌暗我明,自然难杀。
梦中世界结束后,她看到了“阿念”,一个满目怨憎,朝他竖起尖刺的“阿念”,他的,女儿。
“不同的世界,你的选择依旧,你可真是矢志不渝啊~”声音中是溢满的恶意,“阿念”拔出剑,剑尖指着他,“我在此祝你所得皆失,所念皆空,悔恸辗转,永不和解。”
少昊不由想到了自己世界的阿念,也拿剑尖对着他,心中像是被堵满,胀痛又窒息。
他受了三剑。
一剑刺目,为蓐收;一剑穿心,为静安;一剑断肢,为“阿念”。
“主子不在府中。”
“她去哪儿了?”
桑灵面上的是标准的笑容,声音温温柔柔,说话也很礼貌:“抱歉,无可奉告。”
她可都道歉了。
“如果可以,希望你们一家三口莫要再出现在主子的面前。”
“怒伤肝,悲伤肺,惊伤胆,思伤脾,恐伤肾,忧伤心。”
“看到你们,主子哪哪都不舒服。”
“哪怕不为主子的健康想,只为了自己的健全,你们就安分些吧。”
再蹦跶到主子面前,主子能拔剑削“神棍”,此“神棍”非彼神棍。
桑灵的笑容像是焊死在脸上,温声细语地送刀子给客人,担心客人家中,还体贴地暗暗催人离开。
远在西炎旧都的阿念打了个喷嚏,在心底第三万七千八十一次痛骂玱玹。
至于少昊,她干脆忘了有这号人,不然怕也是要骂的。
“西炎一家子果然晦气,只是拿千里目看了一下,就这样了。”
但主要估计还是窝在皓翎都城的玱玹在咒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