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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也没注意过她们的身段,安慰说:

“朕喜欢颜颜这般体态,初见时,你虽穿着诰命服,却能显出娇躯纤弱若柳枝, 胸脯丰满似花蕊。应了那句‘华裳裹体尽飘逸, 芳姿绝艳醉人眸。’”

“真的吗?”

盛熙颜梨花带雨的仰头问他,丹凤杏眼水蒙蒙,仿佛一只受到打击的小鹿,让人不由的为她打抱不平。

玄翎愈加心疼,敦淑媛这个长舌妇,把一个自信的人打击成如此模样,实在可恶。

又多了几分耐心,抚她脸说:“是真的,朕的颜颜瑰丽迷人。”

他的眸光落在她咬得泛红的嘴唇上,线条优美,丰润红嫩,比世上任何一种胭脂都要娇娇艳艳,散发着妩媚气息。

情不自禁缓缓倾身向下,大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轻轻靠近两片娇艳欲滴的红唇。

盛熙颜蹙了一下黛眉,轻轻闭上眼睛,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

他衣领上淡淡的沉香和龙涎香气息笼罩着她,

从微凉到逐渐升温,所有感官和知觉全部被唤醒。

她被小心翼翼,温润轻柔的呵护,因为足够缓,反应才愈加透彻。

有种入心口的麻苏苏。

当白嫩圆润的耳垂被轻轻晗住时,

盛熙颜娇躯一chou,霎时间有种想要去解手的感觉。

*

明明他想把她生、吞、活、剥,一整个揉碎。

可他却在细微地捕捉她的感受,

小心的疼惜,真挚的温存。

她的唇柔软润泽,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

他极力调整自己悸动的心。

他是帝王,于女色而言,有着由来已久的超强自制力。

*

殿内安静极了,偶尔出现轻微“啾”的细碎声音。

*

玄翎缓缓松开她,盛熙颜娇羞转过身去,轻轻摸嘴唇,被他视若珍宝般qin,使得她更爱自己这娇唇。

他看她脸颊红如染,红得像熟透了的山柿子,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耳尖泛红,心跳都快了几拍。

“颜颜,这下该信朕说的话了?”

盛熙颜低垂鸦睫,不敢看他,软糯道:“皇上是君临四海的天下之主,嫔妾只信皇上的话。”

玄翎看了眼她的衣裳,拉手说:“颜颜,去把它拆了,好吗?”

盛熙颜趴进他怀里,娇声低语,“皇上,您能不能帮嫔妾拆?”

“......好。”

他抱起她进了内殿,想起初次去养心殿侍寝,她提议要灭灯。

接连吹灭了几盏酥油灯,当剩下最后一盏时,盛熙颜把脸又往他颈窝处埋了埋。

玄翎又吹灭了最后一盏酥油灯。

将她放在红罗软帐内。

与花夏帮她缠胸背对着不同,盛熙颜此时面对玄翎而坐。

勾,诱,挑战帝王的坐怀不乱。

今夜月光皎洁明亮,穿过雕花窗户照进来,让紫檀木架子床内也不那么黑漆漆,朦胧的昏暗。

“朕会闭上眼睛,颜颜不用害怕。”

盛熙颜微微点点头,二人眸光对视,如同星辰碰撞,火花四溅。

她从玉枕下摸出一条两指宽的长丝带。

玄翎马上明白,“给朕系上。”

他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上,浑身散发出不怒自威而又深沉的力量。

盛熙颜起身给系上丝带。

面对他也盘腿坐下,轻唤道:“皇上......”

拉他的手放在系带处,他一抽丝绦揭开。

修长的手指触到玉肩,冰肌玉骨,柔若无骨,滑滑粉腻酥融娇凝如脂。

轻轻褪下梅花暗纹外裳。

香肌透玉温。

她拉他触到背后的打结,他在黑暗中摸索着。

盛熙颜抿唇偷偷的笑。

罗帐轻垂幽香漫,淡淡的晚香玉裹杂她的体香飘散在他的鼻息间。

他本就醉了,又做着不擅长的事,墨眉不由的拧起来。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终于解开了。

“辛苦皇上了。”

“无妨,这个结比九连环要简单。”

他轻柔的取绸缎,已经极其小心,却还是会触碰到

触电般继续下一个动作。

盛熙颜就差捂嘴笑出声,偷偷看他,此时他不是帝王,是禁欲的谪仙。

越到绸缎取下来剩下最后一点,越容易失控。

玄翎接连触到,忘记了该如何呼吸,连手心都出了薄汗。

盛熙颜也笑不出来了,打着战栗,明明是捉弄人家,自己反而被撩拨的气息紧张。

忽然,玄翎感觉鼻腔里有凉凉的感觉,急忙说:“颜颜,朕好像流鼻血了。”

“啊?皇上,嫔妾看看。”

一看一摸,确实流血了。

“皇上,别急,按住鼻翼止血。”

她扶着他的手放在鼻翼上,跳下床榻拿丝帕倒了一点冰的凉茶,过来敷在他的额前。

“皇上,感觉好点了吗?”

“颜颜,你快穿上衣裳,别着凉。”

盛熙颜赶紧拉过准备好的絷衣穿好,才给玄翎把眼睛上蒙的丝带取下来。

“皇上,你放开手,嫔妾看看还流血吗?”

玄翎才看清她穿上了一件宝相纹的蜜合色罗衫,将那勾人魂魄的玉体藏了起来。

盛熙颜用湿锦帕擦干净他人中位置的血,搂住哄拍说:“没事了,没事了,适量的流出鼻血能排除身体多余的积热,帮助泻火。

她是除儿时母妃以外,第一个搂着哄他的人。

玄翎的心里从刚才的男女情愫转化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暖。

他是帝王,不需要柔情,只需要无情铁腕。

脚下匍匐着万民,坐的龙椅镶嵌着璀璨又冰凉的宝石。

可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盛熙颜又跑去倒凉茶,看到软榻矮炕桌上有水晶梨,连盘子一起端了过来。

内殿,玄翎懊悔的摸脑门,朕没见过女人吗?居然流鼻血了,哎,丢人哀哉。

看到她进来,又装作一本正经端靠在床背上。

“皇上,再喝点凉茶。”

玄翎喝了一玉盏凉茶,找补道:“朕是上火了。”

盛熙颜憋笑,宽慰说:“确实是,皇上这是内热引起的流鼻血,绝无其他。”

拿起水果刀,很熟练的削水晶梨的皮,不仅如此还给碟子里摆了几个造型。

“小白狗造型?”

“皇上能认出来证明嫔妾摆的很像,快吃吧,梨是凉性,最适合上火食用。”

玄翎拿起小白狗耳朵吃了一个,给她喂了另一个耳朵,自己把狗脑袋吃了。

她又摆了一个造型,他说:“白天鹅?”

盛熙颜放下水果刀,拉他胳膊笑说:“这个脖子太短,最多像大白鸭子......咯咯咯.....”

意识到玄翎一直凝神看她,盛熙颜收了开怀大笑,“皇上说是天鹅就是天鹅。”

玄翎伸手轻抚她的头发,似有所指,“荡漾清波比翼鸭,荷风十里醉吟蛙。”

盛熙颜回说, “绿水荷花鸭子游,白沙鸥鹭自来游。”

转头凑近他耳朵说:“皇上,等您上火好了,嫔妾给您做莲花辣鸭,您是喜欢辣口味的菜对吧?”

天子喜好不可窥,通常御膳动过筷子的都被端走,再喜欢吃的也不会叫第三回。

玄翎点点头,她是没听懂他说的‘比翼鸭’,深沉说:“朕很期待。”

二人躺下,手还握在一起,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拉在一起的。

“睡吧,明早朕罚她们给你出气。”

“嗯。”

翌日清早,盥洗更衣后,最后一步,盛熙颜给玄翎挂上那个她绣的香囊。

二人手拉手出门,院中玄翎往花圃看了眼,“颜颜,除了晚香玉,朕希望你还能再种些别的植物花卉。”

或许是出于他的私心。

盛熙颜拈花一笑,“嫔妾想种沉香树,沉香树招财、镇宅、辟邪,皇上说好吗?”

玄翎不知她是懂了还是没懂,总之这个答案他很满意。

“如此甚好,你叫内务府张罗几株沉香树苗,栽种好后朕和你一起浇水灌溉。”

盛熙颜挽着他的胳膊,依依不舍送上了銮驾,他还没有松开她的手。

“颜颜,朕今日来陪你用晚膳。”

“皇上,今夜是十五,您该去皇后娘娘那里。”

玄翎点点头,“那行,后日是端午节,宫中会很热闹,可以游园赏玩,你一定会喜欢的,朕陪你和将将过节。”

盛熙颜福身行礼,“恭送皇上。”

銮驾离开,花夏陪着盛熙颜往回走。

敦淑媛从偏殿里出来,她昨夜等了一晚上,愣是没瞧见玄武帝出主殿,扑了个空。

“盛妹妹,昨夜睡的好吗?”

盛熙颜优雅说:“和皇上一起歇息,神清气爽,自然是极好的。只可惜敦姐姐自损八百,伤敌......”

她伸出指甲盖,“伤敌这么点,干了亏本的买卖,你心情一定不好吧?”

敦淑媛嘴硬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盛熙颜指了指她脸颊上的划痕,“赶紧用三七粉加醋敷一下,亦或者蜂蜜也可以,小心留疤。”

敦淑媛摸脸冷笑道:“你会那么好心?”

“敦姐姐,那日妹妹说你印堂发黑,两日内会有责打之灾,绝无虚言,赶紧回去等着吧。”

敦淑媛刚要叫嚣,就看到御前宫人跑来了。

“敦主子,皇上口谕。”

敦淑媛连忙跪下,懊悔就不该出来,难道要当着盛熙颜的面跪着被罚?

“敦淑媛乱嚼舌根,栽赃嫁祸,小人行径,破坏后宫和谐,朕罚你掌掴五十下,抄宫规一百遍。”

“嫔妾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

敦淑媛起身恳求道:“公公,回偏殿去掌掴吧?”

御前公公点点头。

敦淑媛回头看,盛熙颜不知什么已经离开,顿时觉得脸面保住了一点点。

养心殿里,玄翎正在看今日上朝的折子。

福公公小心道:“皇上,敦主子那边已经罚过了,嘉妃抢去的四匹绸缎,外加罚的一盒金果,也送到了关雎宫。”

玄翎抬眼威严问:“你是不是前日说‘盛小主不大聪明’的话了?”

福公公一听,马上跪地,“奴才错了,再也不敢了,皇上息怒。”

玄翎放好折子,“掌掴十下,长个记性。”

“皇上隆恩。”

福公公接连打给自己十个巴掌,确定了关雎宫那位主子是在皇上心上了,日后他要更加谨言慎行伺候才行啊。

这日,盛熙颜让把乐温公主接到关雎宫和将将一起玩。

两人在宫毯上不知谁惹了谁,都嚎啕大哭起来。

盛熙颜放下书卷,下了软榻过来看。

“两个小宝贝,怎么哭了呀?”

尤其乐温公主,哭的小脸通红。

“公主最漂亮了,乖,不哭了,将将也不哭啊。”

张嬷嬷拿起陶响球,“小主,公主和小公子是为争这个。”

“花夏,你去给内务府说再到宫外采购几个陶响球,玩具多了两个小可爱就不会为争这个哭了,对吧?”

“是,小主。”

盛熙颜拿起鹿皮小沙包,“公主,将将,咱们玩投沙包,你俩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看谁能接住我手里的沙包。”

两个奶团子有了新的游戏,瞬间不哭了,乖乖的到自己的位置,兴奋的伸手接沙包。

盛熙颜把沙包在空中绕啊绕,故弄玄虚了几下,才扔出去,乐温小手抓住,笑的眼睛眯起来,下嘴唇那里的小白牙都出来了。

“公主,你把沙包扔给将将,让他接。”

将将着急喊,“快.....扔....”

乐温学着盛熙颜做了几个假动作才把沙包扔出去,将将一扑把沙包稳稳的抱住。

“母亲.....母亲.....”

朝盛熙颜扑过来求表扬的抱抱。

“将将可真厉害。”

乐温公主也跑过来,往她怀里挤,“抱....我.....”

二人一用力把盛熙颜直接推倒了,吓得张嬷嬷赶紧过去看,“小主没事吧?”

“没事。”

盛熙颜将两个小奶团子也拉倒,三人躺在宫毯上。

四只小手在她耳边抓,玩她的头发。

盛熙颜望着殿内高高的天花板,生出游思。

阿宴,你知道吗?我现在很幸福。

你吝惜从未给我托过梦,或许你已经去了遥远的国度,在那里你一定还是个骁勇的将军......

将将伸手点了一下她眼角的晶莹液体,把小指头放进嘴里尝。

咸咸味的?公主你也试试。

乐温也尝了一下,二人品尝眼泪津津有味。

快到晚膳时,盛熙颜让嬷嬷送乐温回景仁宫。

她舍不得走哭起来,盛熙颜哄说:“公主,你回去等一下就可以见到父皇呢。”

乐温公主一听,忽闪亮晶晶的眼睛,乖巧的跟着嬷嬷离开关雎宫。

将将拿起陶响球玩,这下终于没人抢了哈哈哈。

景仁宫里,端皇后焦急的往外看。

嬷嬷带着乐温公主进了院里,她一颗心放下,玄武帝要来,自然是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让做皇帝的父亲多疼惜。

“母....后....”

乐温笑嘻嘻进来,去接的嬷嬷说:“回娘娘的话,奴婢没走几步,就看到公主回来了。”

端皇后摸乐温的小辫子,这个小辫子一看就是才新扎的,不但整齐还簪着小珠花,可爱极了。

“盛充媛是个有度的人。”

才会在玄武帝来景仁宫的日子,把乐温公主早早送回来。

殿外报:“皇上驾到。”

端皇后赶紧问,“晚膳的菜品都准备妥当了吗?参茶要七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