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亓脑子卡磁带,“……什么?”
迟笑:“老爷子的手机号码,你自己打电话过去问呗。”
黎亓手忙脚乱的输入号码,刚想打过去的时候被迟笑出言阻止。
“这么晚了,明天再打。”
小老头睡眠质量不好,要是半夜被吵到,脾气估计得暴躁。
黎亓这才冷静下来,把号码存着,又把药吃下,抬头问她,“就这么水灵灵的把药老的号码给我了?”
又不是什么大事。
与其陷入自证的陷阱,不如让别人亲自去寻找答案。
药是她做的,跟药老没什么关系。
但师父不就是这样用的嘛,惹了祸端师父端,搞到大钱与师父无关。
不往师父身上泼脏水她已经很有道德了。
反正吃不死人。
迟笑还是谦虚了,在药老生平收的徒弟当中,她的实力能排前三。
黎和问黎亓:“你好像很惊讶。”
“废话!”黎亓坐下来,开始回忆往昔,“你四岁的时候,妈妈带你去罗浮山上香还愿,回来后不知怎么了,染上奇奇怪怪的病,去各大医院也查不清症状。
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间装鬼吓我,我差点拿刀捅死你。”
还好当时手慢。
黎和:“……”
黎亓:“之后爷爷去请药老,药老说这病他一个人看不了,又去找了罗浮山的李师父。
两人治了两三个月才治好。
后来你又发病,爸妈直接带你上罗浮山请李师父收你为徒。此后每年暑假,妈妈都会带你上山修炼。
说起来也是那年,你开始觉醒异于常人的天赋。”
黎亓心里嫉妒得要死,本来天赋就不赖,这下直接祖坟冒青烟。
同年同月同日,熊博士受李山泉所托,带迟笑上罗浮山做通灵童女,镇压鬼祟。
驱鬼仪式过后,迟笑所展现出异于常人的成熟心态和超强天赋被李山泉的师兄张耀华看上,死乞白赖的叫了熊博士一上午的师兄才勉强让对方同意,收迟笑为徒。
论辈分,熊博士得叫张耀华师叔公。那天也迎来了人生的高光,压师叔公一头。
每次熊博士上山,张耀华都会调侃的叫声:“师兄来了。”
可把熊博士乐坏了,此后每次带迟笑上罗浮山,都横着走。
迟笑眨了眨眼,“李师父?哪个李师父?”
罗浮山的道士多了去了,光李姓的道士在名在册的就有一百多个。
黎和:“是李山泉师父。”
一瞬间,她的脑子里显现出一个头戴道冠身穿紫色道袍、爱刷美女视频、留着山羊胡的清瘦老头。
“……啊??”
据她所知,李师父自十九年前收了个小徒弟之后,已经不收徒了。
如果他是那个小师弟,那之前陪自己上树掏鸟窝、下河抓大鱼、偷吃贡品被罚跪的人……是他!?
看不出来,完全看不出来!
小时候帅,没想到长大后更帅!
但是……好像遗漏了什么东西?
……等等!
那每次站在他身后,笑着朝自己招手还给超多美味进口零食的女人,是他妈!?
他妈……
难怪……难怪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那股子兴奋和喜悦。
原来江阿姨早就认识她了!
黎和捕捉到她眼底的错愕,皱着眉问:“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很惊讶?”
顿了顿,他继续问:“你认识李山泉?”
迟笑是个爽快人,认识就认识,有什么好隐瞒的。
“嗯。”
很平静的回答。
从错愕到冷静,好像也不过一眨眼的事。
黎和心里觉得异常,不过想想又能想明白。
师父名声在外,认识他也很正常。
黎亓:“我倒小瞧你了,没想到你是药老的徒弟,还认识李师父。”
迟笑白了他一眼,“谢你瞧得上我。”
黎亓抿嘴深思,突然来了句,“我们三兄弟你想好选谁了吗?”
黎和顿时警惕,“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黎亓摊手,“这么着急干嘛,你还小,结婚这种事让哥先来。”
黎和上去就跟他干架。
本来情敌就多,又多一个亲兄弟,可不得把他气死。
弄死,全部弄死!
两人推搡之间,一脚把睡在旁边的夏霖踩醒了。
房间里响起一道惨叫,然后是骂骂咧咧的输出。
“我操你妈!我的肚子……靠!我他妈~%?…;# *’☆&c$︿★? ”
迟笑倚在门上看戏,看时间差不多了,慢慢悠悠走出房间,下楼熬药。
夏霖弓着身体捂着蛋蛋,缩在床的角落里,脸色惨白。
“你们两个……我他妈……哎哟卧槽!!”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两人跳到地上,频繁动手,到最后开始不断肘击。
小熊阿贝贝被两人踩在脚下,踢来踢去,最后躺在角落里发出幽怨的哀悼:
“I love you!I love you!”
两人停手看过去。
黎亓:“这破烂还能出声呢?”
黎和指着黎亓,“是他弄的,不关我事。”
夏霖看到小熊被踩得脏兮兮的,火气噌的就上来了,跳下床妄图殴打两人。
不料,被另外两个没人性的家伙殴打,频频爆粗口。
“你他妈!黎亓!明天我就发声明!让你粉丝都知道你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人前:我是各位前辈的小黎。
人后:小黎是你叫的么废物。
黎亓无所畏惧,“买断通稿。这点小钱不算事!”
一个小时后。
黎和出现在迟笑身后,贴心的递上一杯鲜榨果汁。
“解决你哥了?”迟笑接过,喝了两口。
“没有。”黎和坐在她旁边,“有人在呢,又不能杀人抛尸。”
药材在砂锅里翻滚,咕噜噜的冒泡。药味逐渐变浓,药香四溢开来。
其实吃完那颗药,中毒症状完全能缓解,明天一起来就能活蹦乱跳不到处喷屎。
这药是留着自用的,不打算给人。
三十万买一颗也不心疼。
哈哈。
难得有良心。
“我困了,你会熬药么。”
黎和点头,“你去休息吧,我来就好。”
“嗯。”迟笑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上楼补觉。
路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她特意停下来,凝神观察,旋即皱眉,打开门一看。
房间里空无一人。
没有入住的痕迹。
王炎并不在,想来那话他听进去了。
挺好。
少一个男人少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