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午在地铁把人揍进警察局,刚调解完。”警察 说完,语气无奈,“走吧走吧。”
超雄老奶愣住,“她撞了我怎么能走!?”
警察:“人家有精神病,你让让吧,别把人逼得发病,到时候我们不知道拦谁。难办的话就全部带回所里了。”
超雄老奶沉默,目送迟笑离开。
迟笑一边笑一边点头,朝警察挥了挥手,“先走了先走了。”
路过尖叫美女和稳重司机时,她停住脚步。
听交警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明白了。
调查监控,附近小区里所有违反交规的车辆全部被处理,就连附近的辅导班都会受到牵连。
一锅端。
一个平A,突然爆了对面水晶。
犟种的最高境地,就是让周围的人全部受牵连。
吃瓜吃爽了,刚准备走,后面的超雄老奶跑过来,“就是她!就是她打的我!”
尖叫美女心里憋着一口气,一听有人上前疏导心情,立马转移战场,与老奶激情开喷。
迟笑被这场面迷得走不动道,坐在旁边看完了全过程。
直到天黑,她才回家。
还是住在菜市场。
只不过,比起天堂镇的菜市场,江沪市市中心的菜市场的环境真的很不错。
房租也贵。一间普普通通的三十平米小屋就要三千块钱。
刚洗完澡,手机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怎么这么晚接?”
“刚忙完。”
对面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迟笑,示弱其实并不难。”
“……又做中间人?”
“爸妈也是想让你有更好的出路。你跟那些普通人不一样,别浪费自己的天赋。”
迟笑看了眼手机余额,还剩一千块。
吃的方面花销还是太大了。
“二哥,借我点钱。”
迟道:“跟我说说,为什么不想加入233局?”
“池浅王八多。233那么多骄傲的公子哥和公主姐,我这傻逼去了,不得天天受警告,最后被踢出局外。与其这样,倒不如一开始就远离,省得留下黑历史,让我阴暗的生活增上一笔灰色。”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歪理。”
“好哥哥,别说这个了,先V我三千看看实力。”
“下楼,我在楼下。”
迟笑从床上蹦起来,拉开窗帘朝外看了一眼,“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问了王琦。”
自天堂镇回来后,迟笑和王琦一同上了省重点高中,江海一中。
迟笑是保送的,初一的学籍一直保留到了初三。至于天堂镇的学籍,也是真的,只不过换了人。
迟笑不是这个迟笑,而是隔壁省某县城某中学的迟笑。
暗度陈仓的掉包伎俩其实不算特别高明,因为某人精湛的演技和坚定的信念,以及毫无表演痕迹的真情付出,离开天堂二中的时候,附近的精神家族都快抑郁了。
和王琦从江海一中毕业后,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不是同一专业,王琦读的金融,毕业后直接做了自家公司的中层管理。
迟笑穿上内衣,换上t恤和长裤,迅速跑下楼。
走到四楼时,又被四楼的住户投诉了,打开门就是一阵霸王吼。
“几点了几点了!下楼能不能小点声!我他妈迟早有一天被你们搞得精神错乱拿刀乱砍!”
要是平时,她肯定会理论几句,但现在没有心情。
要去迎接财神爷了。
打开楼下的门,就看见不远处路灯下的男生。
身姿挺拔如松,体型高挑健硕,是放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的存在。
“二哥!”迟笑笑着跑过去,在快靠近时紧急刹车。
迟道捧着一束花,一身高定西装,衬托得他整个人成熟稳重。
天气热,西装外套被脱下,挂在臂弯中。
衬衫的第一个扣子被解开,领带被扯得松松闲闲,袖子整整齐齐叠至小臂位置,整个人慵懒又闲散。
一看到人,迟道眼里多了几分柔情,把花递过去,“门口有老奶奶在卖花,随手买了一束。”
花香馥郁,萦绕在鼻尖,清神宁静。
是她喜欢的茉莉花。
“谢了。”迟笑接过,低头深吸一口。
花香直击灵魂,感觉整个人都优雅了不少。
“许久不见,也没吃胖。”
距离上次见面,还是三个月前。
“运动量这么大,哪里胖得了。”
迟道摸了摸她的头,“不请我上去坐坐?”
迟笑身体有一瞬间僵硬,嘴角的笑也变成了苦笑,“不了吧,房间小又拥挤,挤不下你这大高个。”
迟道比她大四岁,现在二十七。早年读书跳级,研究生毕业后又去国外读博三年,现在是长恒律所里的王牌律师。
工作两年,从无败绩。
人称“法外狂徒”。
前年打第一场官司的时候,他把对方律师也送进去了。
让我们一起回顾一下他的光辉事迹。
法庭上,迟道问被告:“为什么偷电瓶车。”
被告:“偷电瓶是为了卖钱。”
迟道:“卖了钱去做什么?”
被告:“找小姐。”
在场的人都懵了。
小伙子年纪轻轻藏不住事。
迟道:“在哪里?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被告:“喜乐街后面胡同的洗浴店,李西带我去的。”
迟道看向被告的律师,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惊慌失措。
迟道:“你跟李西怎么认识的?”
被告无视脚下风火连环踢,老实交代,“上次赌博认识的。”
迟道旁边的书记员都快笑疯了。
无论有什么好笑的事,他们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迟道:“为什么赌博?”
被告:“最近压力有点大。”
迟道:“为什么压力大?”
被告:“因为诈骗骗不到钱。”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被告还在说:“没骗多少,就三千多,还没有抢劫抢的多。”
案子的主人公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血条已经消失了一大半却全然不知道,依旧在叠buff中。
迟道无奈叹息,“抢了多少?”
被告:“差不多十万。”
迟道:“脏款呢?”
被告:“都拿去进货了。”
迟道:“进什么货?”
被告:“毒品。”
人是真老实,但就不是什么老实人。
这哥们秉承着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原则,在法庭上侃侃而谈。
都不用问,自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