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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陶久喜毅然决然地开始不吃不喝,只为能够求见沈之翌一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身子也因此越发虚弱不堪。

最终,她竟又发起了高烧,那滚烫的热度仿佛要将她的身体燃烧殆尽。她烧得全身难受至极,意识也变得迷迷糊糊,如同陷入了一片混沌的迷雾之中。

当她醒来之时,只觉得面前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她努力想要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但心中想着应当是沈之翌。

他终于愿意见自己了。

陶久喜缓缓伸出手去,抓住面前之人的衣袖,嘴里轻轻唤着:“表哥。”

那人影微微一愣,随即应道:“我在。表妹。”

陶久喜从晕厥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

她缓缓睁开双眼,迷茫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陌生感。

这里既不是她那熟悉而温馨的望舒居,也不是沈之翌那充满回忆的云澜居。

房间的布置简洁而素雅,却没有一丝她所熟悉的气息。

她试图动了动身子,却感到一阵无力。

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她费力地坐了起来。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微微喘着气,环顾四周,想要找到一些熟悉的线索。

这时,她看到有丫鬟在门外忙碌地收拾着东西。

她的声音沙哑而微弱:“这是哪里?”

外面站着的丫鬟听到声音,连忙探出头,向屋里张望。

随即,她快速地说了一句:“快去告诉夫人。姑娘醒了。”

说完,丫鬟却没有进屋伺候,依然站在外面,时不时地向屋里张望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指示。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陶久喜此刻身子孱弱无比,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她吹倒。

她只能无力地坐在床上,微微探着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期待地看向门口。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一位看着三十多岁出头的夫人出现在门口。

她装扮得十分精致,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精美的花纹,头发高高盘起,插着一支镶嵌着宝石的发簪,显得高贵而优雅。

她刚进门,就亲切地叫着陶久喜的名字,语气中满是担心与关切:“喜儿啊,你终于醒了。”

“你是?”陶久喜虚弱地问道,声音细若蚊蝇。

“我是你的姨母啊。”夫人温柔地回答道,眼神中满是慈爱。

来人正是陶清婉生母的姐姐,纪妙芙。

“姨母?”陶久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可怜的孩子,在外定然受了许多苦,为何不早些来找姨母?”面前的女子面露关心之色,她缓缓走到陶久喜床边,轻轻握住陶久喜的手,说着温柔的话语。

陶久喜大概是猜出了她的身份,然而对于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却是一无所知。

她心中满是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我姐姐呢?”

“婉儿照顾你一夜,刚刚歇下。姨母瞧瞧,这怎么如此清瘦。”纪妙芙看着陶久喜,眼中满是心疼。

陶久喜对着突如其来的关心,一时间只觉得有些不适应。

“姨母,我有些累。”陶久喜确实感到疲惫不堪,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暂时不想去应付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姨母。

“发烧自然身子是乏的,姨母给你炖了汤,你先睡会。姨母这就让人端来。”纪妙芙温柔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陶久喜确实感到疲惫不堪,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暂时不想去应付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姨母。

她微微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纪妙芙也很是细心地将她的被子掖好,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缓缓退下。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陶久喜静静地躺着,目光透过床上的帘子,心中满是疑问。

她的思绪如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姐姐与父亲此时怎么样了?

沈之翌呢?

这些问题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让她心烦意乱。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再次响起。

陶久喜并未起身,只是紧紧地盯着门口处看。

当看清来人是谢景峘时,她的心中涌起一丝惊讶。

“谢公子?”陶久喜的声音中带着疑惑。

“你醒着?喜儿妹妹。”谢景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

陶久喜觉得谢景峘对自己的称呼刺耳得很。

但是谢景峘毕竟是自己认识的人,且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亲表哥。

她此刻有很多疑问,需要问他。她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该从何问起。

于是陶久喜坐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把被子拉得高高的,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

“谢公子,你可知道我为何在此?”陶久喜的声音微微颤抖,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喜儿妹妹可直接唤我表哥,无需一直称呼‘谢公子’。”谢景峘没有直接回答陶久喜的问题,反而纠正起她的称呼来。

谢景峘的眼神温柔,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可不可以请你带我去找我姐姐?”见谢景峘不正面回答,陶久喜只想找到陶清婉问清楚。

陶久喜并不讨厌谢景峘,可是她一时之间,就是打心里不愿意叫眼前这人“表哥”。

见陶久喜没有回答自己,谢景峘也不恼。

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婉儿妹妹此刻应当在歇息,昨天我与她将你带来,你烧了一夜,婉儿妹妹很是担心。”谢景峘的声音轻柔,仿佛在安抚着陶久喜的情绪。

“你带我来的?”陶久喜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嗯。”谢景峘微微点头。

“你如何带的?”陶久喜的声音有些急切,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

“沈国公的侍卫送来书信,告知我去你们所住的‘谢宅’接你们。”谢景峘如实回答,他看着陶久喜的反应,心中有些疑惑。

“竟是这样?”她是打算离开,但是,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是叫江渠的侍卫亲自把信交给我的。喜儿妹妹,怎么了?”谢景峘看着陶久喜迷茫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心疼。

沈之翌就这么轻易让她走了?

或许是因为生病导致身子虚弱,又或许是周围环境太过陌生,她只感觉整个人难受极了,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拉扯着她,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不适。

然而,即便处于这般恍惚的状态,她的脑海中也清晰地知道,当下最为重要的是被押走的父亲。

“那我父亲呢?”

“父亲说,姨丈被圣上派遣,去外乡查案,应当一时回不来。” 谢景峘缓缓说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陶久喜闻言,愣在当场。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

明明父亲是被官兵押走的,那架势绝对不是派遣,而是押解。

她努力地将这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却怎么都想不明白。

陶久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袋里似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眼前骤然一黑,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