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却并没有对葛小伦产生丝毫的愧疚之心。
原本她是剧外人，是高高在上的观众，可以代入剧中的角色，和剧里的人物共情。
现在的她本身就在剧本中，从观众变成了演员，一个知道剧情而乱入的演员，她自然要让剧情按照她所想象中的发展，至于剧情中原本角色的死活，在和她没关系之前，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说她冷血？
好，那她就冷血好了，哪有那么多需要解释的。
蔷薇离开，这里的好戏也结束了，江黎关掉提前准备好的投影，看向了身旁的莫甘娜再次开口道。
“咋样，决定好和我一起去天使文明转转了嘛？”
莫甘娜没想到江黎话题转移这么快，不过也是思量过后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凝重的开口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见识一下卡尔研究的虚空到底有多厉害。”
“好！那过几天等华夏这边的战事彻底解决后我们就走。”
江黎做出了决定，莫甘娜并没有意见。
莫甘娜很是好奇的看向江黎开口道:“话说，我很是好奇，你一个和天使文明交好的人，为什么会想着拉我一个恶魔去天使文明呢？尤其是我还是恶魔的女王！”
江黎闻言笑了笑开口道:“你是恶魔的王，可你就不是凉冰了嘛？你就不想知道你曾经的属下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嘛？你就不想见见？”
江黎的话令莫甘娜浑身一僵，停顿许久后，莫甘娜面色复杂的看向远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对不起她们，这是我离开天使文明后唯一愧疚的事情。”
“但是，但是我并不后悔离开天使文明。”
“可能想你说的那样，最开始我之所以会离开天使文明是因为叛逆，因为不服凯莎，同时又想得到她的认可，时间太久远了，我也有些记不清了。”
“但是，我离开天使文明是必然的，我的性格和鹤熙的不一样，鹤熙虽然看上去很是活泼，又有些不着调。但她是一名科研天使。哪怕华烨在位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一名科研天使了。”
“鹤熙是高傲的，是理智的，她很聪明，哪怕是在三王时代，在我还在天使文明的时候，她便已经做出了选择。她甘愿做幕后，她清楚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她。”
“而我的性格，确实更加的争强好胜，我其实十分清楚我并不如我的姐姐，从小就知道，可是我不服，我希望我能超过她！”
“江黎，你知道那种永远有一人会压你一头的感受有多难受嘛？这种感觉你没经历过便永远也无法理解，而我姐姐凯莎对于我来说就是那样的存在，我只能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哪怕后来我成了三王之一，成了天启王也一样。”
“事实证明，凯莎是对的，天使有她的领导走到了现在，成了已知宇宙第一的文明。而我们恶魔，在凯莎在的时候不是在躲藏，就是在溃败的路上。”
“所以，我会离开天使文明是必然的结果，哪怕当初我姐姐并没有否认我的学说，并没有把我给关押起来。”
“你知道嘛？在杀死凯莎后，我曾经设想过，如果当初我向我姐姐低头认错后会怎样。最好的结果是，我会选择提前隐退，并且再也不和我姐姐见面，直到永远！”
“你知道嘛，当我想到那个结果的时候，我第一感觉便是不接受！”
“我并不是不能接受向我姐姐道歉，而是我不能接受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姐姐凯莎。”
“很可笑吧，我明明是那般恨她，甚至我联合卡尔害死了她，可是这样的我竟然接受不了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
“现在的我，之所以还能理智的现在这里和你聊天，那算是因为我知道在未来，还能继续和凯莎过上那种斗嘴打架的日子，哪怕是在很遥远的未来。”
“只要我不死，我绝不允许有人去破坏这个未来，谁也不行！到时候凯莎就彻底打不过我了吧，到时候就轮到她一遍又一遍对着我无能狂怒了。”
“呵呵，真是讽刺啊！”
莫甘娜说完很是惆怅，江黎看向她的眼神也是变的格外复杂，暗中窥视的那人更是心情剧烈起伏。
“呵，莫甘娜你不会是个病娇姐控吧！宁愿杀死自己姐姐，也要得到自己姐姐的认可，呵呵，还真是符合设定啊！”
江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不过她的话却也是让莫甘娜破防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她欺负了我这么久，这好不容易轮到我报复她了，怎么就是病娇姐控了，江黎，你别以为咱俩是朋友我就不会打你了！”
“呵呵！”
江黎见莫甘娜还有狡辩的意图，赶紧打断了她，一副十分好奇的询问道:“莫甘娜，如果凯莎没死，但是实力大减，而且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最想对她说什么？”
莫甘娜闻言不由露出了狐疑的目光，但也没多想，反而是沉思片刻后开口道:“我会说，笔尺，这下轮到我欺负你了吧，跪下叫我姐姐吧！叫我姐姐，我就放过你！”
哪怕隔着一层空间，江黎都已经感受到了凯莎那压制不住的怒火了。
江黎赶紧打圆场道:“要是你之前那一番话让她听到了呢？”
“那一番话？”
莫甘娜有些没听懂江黎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一番舍不得她的话。”
江黎解释，莫甘娜闻言脸红。
“什么叫我舍不得她，那不过是我有感而发罢了……不对，江黎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事在瞒着我？”
莫甘娜并不傻，江黎这几个问题太有针对性了，不过她也并不认为凯莎没死，毕竟是卡尔亲自动的手。
虽然现在的她看不起卡尔，认为他是个死变态，和自己不是同路人，但是对于卡尔出手她还是十分信任的，卡尔说解决凯莎了，那一定是真的解决凯莎了。
所以，莫甘娜十分怀疑，江黎是不是偷偷对她录像了，打算拿回去和鹤熙一起嘲笑她。
想到这儿，莫甘娜的目光不由变得危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