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飘了,“你,你是谁?”
他眼前的男人穿了一件长及膝盖的大衣,戴了一副眼镜,这打扮本是斯文的象征,却有种遮挡眼里危险气息的意味,让他不寒而栗。
骆若迁的五指收紧,双眸微眯,冷声道∶“你惹不起的人。”
他十分厌恶任何胆敢觊觎栗羡之的人,这会让他十分暴躁易怒。
青年的脖子被骆若迁掐得深陷下去,他满脸通红,快要窒息了。
酒会上的人慢慢聚拢过来,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碍于骆若迁的身份与地位,不敢大声,矛头也并非指向他。
栗羡之面无表情地扫了众人一眼,周围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他把酒杯放到一边,走到骆若迁身旁,掌心放到他的手背上,轻声道:“好了,别闹得太难看,难道你真想当众掐死他?”
闻言,骆若迁扭头瞪他一眼,十分不悦。
栗羡之耸耸肩,以命令的语气说道:“给老子松手。”
骆若迁的五指松了松,青年的肺腑重新吸入空气,剧烈咳嗽了一声。
骆若迁嫌弃地一把将他整个人甩到了地上,冷漠道:“年纪不大,胆子不小。”
这时,一位中年男人匆匆赶来。
一看到趴在地上大喘气的儿子,又看了看骆若迁和栗羡之。
男人的冷汗都下来了,忙上前点头哈腰道:“骆先生,栗先生,犬子无状。,他在国外学了一些坏毛病,请不要和他计较,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骆若迁斜睨他一眼,没说话,把男人吓得咽了咽口水。
男人又把目光移到栗羡之身上。
栗羡之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红酒,缓缓道:“年轻人不分场合搭讪不认识的人,习惯不怎么好。”
男人擦了擦汗,连连点头道:“是,是,栗先生说得对,我一定好生管教。”
他上前几步,恭敬地为栗羡之添了酒。
栗羡之摆了摆手,男人才慌张地把地上的不孝子拖走,一边快走一边数落。
栗羡之看到那父子两人,心里一阵鄙视。
他的两个儿子就不会谄媚地去搭讪任何人,他们只会是被搭讪的对象。
这小小的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到酒会的进行。
酒会进行到傍晚时分就结束了,骆若迁有合作要谈,便让栗羡之先回家。
栗羡之也懒得谈工作,于是出了会所。
司机将栗羡之的兰博基尼开了过来,就在栗羡之想上车时,被人喊了一声。
栗羡之的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身后传来栗云霆的浑厚的声音,“羡之,我听说你在这家会所参加酒会,我来见见你。”
司机十分敬业地下车,打开了车后座的车门。
栗羡之充耳不闻,矮身坐进了车里。
栗云霆拄着拐杖追了上来,“羡之,原谅爸爸,我很对不起你,我后悔了二十多年……”
栗羡之淡道:“开车。”
司机启动车子,缓缓开动。
栗云霆不肯放弃,继续追了过来,由于太着急,不慎摔了下去,拐杖“啪嗒”一声,似在栗羡之的心脏上打了一闷棍。
司机条件反射地踩下了刹车,出言提醒道:“先生,栗老先生摔倒了……”
栗云霆颤颤巍巍地想爬起来,却没能成功,哑声喊道:“羡之……”
栗羡之厉眸看向内后视镜,蹙眉道:“开车!”
司机被吓得松开了刹车,车子扬长而去。